为爱鼓掌十八室_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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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放弃，“我若到了京城，夫人可愿为我择选一个好去处，我若成事，必是要回报夫人知遇之恩。” 方才还干净清纯的不行的人此刻眼中写满了欲望，“不瞒夫人，我已经厌倦了在集仙楼的日子，所赚的银钱此生都花用不尽，可这一日却半分意趣也无。” 辛安挑眉，“怎么，有了钱还想弄权。” “还请夫人成全，青山是忠于夫人的。” 辛安冷笑，“万一你爬上了高位反过头来对付我，我岂不是养虎为患？” “毕竟本夫人可清楚你的过往。” 青山笑了，如沐春风，“夫人知道的，青山不会。” “青山希望能得到夫人的相助。” 说着将一个匣子推到了辛安跟前，匣子不小，里面装满了城中最大钱庄的汇票和各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首饰，“青山身无长物，只能用这些俗物来回报夫人当年的相助，请夫人相信青山的忠心。” “家中若是有权，当年爹娘就不会进了一次大牢就含冤而死，若是有权，那些官吏又何敢轻贱于我。” 辛安拿起一串颇具异域风的项链，纯金打造，嵌满各色珍宝，集仙楼可是真赚钱啊。目光从那些珠宝上移开，“既然心中有抱负，你可以去赴考，我会重新为你安排一个身份。” 青山微微抬首看着天空，“青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上天既然给了青山一条更宽阔的路，为何还要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辛安笑了笑，端起茶盏浅啄，“此事，我想想。” “青山多谢夫人。” 青山从怀中摸出来一本册子，“即便夫人对青山并无要求，也从未发布任务，但青山却不敢忘记夫人的恩德，这些夫人看着玩儿吧。” 辛安接过了册子，只是看了一页便合上了，“我的话还真没说错，你的胆子的确大。” 将册子放在匣子上，缓缓起身，“景致宜人，陪我赏花吧。” “是。” 青山落后辛安半步，只要辛安驻足或者多看了一眼什么花，他都能找到对应的话来，半点也不突兀。 “夫人您小心脚下，淮江今年的春日来的比往年早一些，天暖的快，好些花比往年提早绽放，夫人回来这个时机刚刚好，百花齐放。” “夫人可还记得那盆姚黄牡丹，再有十来日又要开了。” “哦，还在？” 青山笑着点头，“在的，那般名品怎能轻易舍去，悉心照料的了一个冬日今春又抽芽，比早前还粗壮些。” “若是开了你带来给我看看。” “青山记下了。” 赏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辛安也累了，“行了，你回去吧，待我想清楚会让人来寻你。” “青山送夫人回府。” “别了吧。” 辛安觉得若是被唐陌看到了，又不知道要说多大一箩筐的酸话。 “夫人是怕唐二公子看到不喜？” “你知道就好。” 青山笑着拱手，“青山告退。” 走的倒是潇洒，因着他高，还是用胯走路，看了让人怪心动的。春阳上前，“他变了许多，当初在夫人跟前可不敢像今日这般说话。” “正常。” 辛安说人家也算混出来了，手里大把的银钱，只怕还有许多夫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自然也就有了底气，“将他送的东西清点一番，那本册子好生收好。” 春阳点头，“少夫人真要带他去京城？” “我看他不像安分的，真要去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 辛安扭头笑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实在是出色？” 春阳红了脸，重重点头，“是挺好看的，腰是腰，腿是腿，他要是站在大...” 站在大少夫人跟前，大少夫人能立刻开花。 “挺好的。” 辛安点头赞同，“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自己去。” 野心太大，集仙楼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回去吧。” 今日下午的唐陌心神不宁，试问谁家媳妇去见一个妖精般的男人当丈夫的能放心？ “姐夫，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辛桓带着唐陌出门见他那些狐朋狗友，唐陌心里惦记着辛安也不怎么说话，落在那些人眼中反倒觉得正常，若是笑嘻嘻和他们打成发一片，他们才要怀疑。 “我府上有名医，不如找来给二公子看看？” 唐陌抬手，“没事，你们继续说，方才说到哪里了？” 第408章男子和女子不同 “不是说去赏花，这么快就回来了？” 辛夫人看着自家姑娘，“景致不好？” 辛安笑着上前，“我惦记着屋里的白蚁窝啊，想看看到底多厉害的白蚁能在家里扎窝。“ 辛夫人放下手里的册子，煞有介事的点头，“宅子太大，白蚁狡猾，以前竟没发现。” 迎上辛安不赞成的目光，辛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淮江不比京城，京城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很多事都不能做的太过，都得顾忌着一个名声，你看淮江，哪家请客没有美人相伴的。” “不是你弟盯着，都不知道多少人想送了美人到我女婿跟前来，我们辛家得了个好女婿，那黄家韩家可羡慕的不行，人家就没这样的心思？” “抛开这些不谈，小夫妻也不适合长久分居，这分居久了就得出问题，娘是过来人，还能害你？” “年纪轻轻就过的和老夫老妻一般没了欲望，这日子还如何过？” 在辛夫人眼中，夫妻之间关系的需要悉心维系，除非这种关系里掺杂了利益，否则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些小心机，“我知道女婿对你不错，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寻常人家三妻四妾实属常见，何况是侯府？” “你那公爹不也有几房妾室？” “就连那唐荣才成婚一年就有三房妾室，女婿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这些心思，但难保以后没有，世道如此，他真要有了那个心思你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你也要多个心眼，别心大也别太强势，夫妻之间过日子并非东风压倒西风，偶尔示弱，以退为进也不丢人.....” 以前夫妻俩远在京城辛夫人也看不见两人的相处，这次回来她默默观察了几日，发现自家姑娘还占据着上风，女婿处处体贴周到，虽是好事但她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尤其是王氏这个婆母还在一旁的情况下，只要是个当婆婆的都希望自己儿媳妇温顺对自己儿子好，见不得儿媳妇在自己儿子跟前作威作福，“你婆母如今对你不错，你就更应该抓住机会，当着她的面你得对你丈夫更体贴一些。” “人家为什么对你好，还不只是指望着你能对人家的儿子好？你得让她觉得对你好是值得的。” “这方面你得学你爹，看着吃了亏，实则好处没少拿，人家也愿意和他往来，你记住一点，让对方觉得占了便宜，让对方觉得压了你一头，你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在自己本事不够的时候别冒尖，别张扬。” 辛夫人苦口婆心，辛安也是听进去了，不得不说在夫妻相处中她好像一直都站在更高的位置，偶尔还将唐陌当下属对待，的确应该改一改。 “我记下了。” 辛夫人满意的点头，“娘知道你是个能听劝的，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咱们女子本就弱势，想要日子过的好，少不得就要多花些心思。” 辛安笑道：“娘说的对，别人给我说我许是听不进去，但娘说的我能听进去，谁叫爹整日流连花丛还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呢，家里也只有娘。” 一个大盐商，多的是人送美人，但她爹都能保持理智，除了他自身外晓得轻重外还有她娘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说笑着就起了身，“小弟成婚的事可有需要我帮忙？” “不用，你这个当姐姐的观礼就是，明日咱们就要挂红绸，后日周家来晒嫁妆，再有几日娘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 添丁进口的确是让人开心的事，辛夫人又叮嘱辛安等回了京城就开始调养身子，争取明年能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夫妻之间就有了牵绊，你也有了生命的延续，会觉得这日子很是意趣。” 辛安忽然问，“娘，若是唐陌负了我，我所有招数都用尽了也不能扭转乾坤，该如何？” 这是困住她上辈子的问题，这辈子也没找到解法。辛夫人拉着她重新坐下，和她说起了男女的不同，“这世上男子和女子不同，男子生来便拥有许多，即便是在最贫苦的人家，男子也有掌控一个女子一生的权利，女子生来就遭受许多不公。” “不少女子在娘家就过的不好，到了婆家也得不到敬重，这其中有诸多缘由，但最要紧的一点还在女子自身。” “你可知道女子心悦一人和男子心悦人有何不同？” 辛安摇头，辛夫人叹了口气，“也怪娘在你出嫁前没有给你说透彻。” “女子一旦沾染情爱便会不管不顾将一切都交出来，毫无保留的送到男子跟前，把什么都混为一谈，大情小爱将所有的情感都交织在一起，变的焦躁、多疑、猜忌、不顾后果，亲自编织牢笼囚禁己身，痛苦折磨。” “而男子的不同在于他们分得清，他们很清醒，于情爱一事上心悦你，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你达成自己目的，也不妨碍他将你当成踏脚石往上爬，最后将你一脚蹬开，你要记得在绝大部分的男人的心中利字远比情爱更为重要。” “夫妻之间相处也是一场博弈，谁先付出全部的感情谁就输了，你不能给他负你的机会，即便负了，你要做的不是闹，是收回自己付出的一切，最大可能减少自己损失，保全自己。” “你还要相信，爹娘就只有你和你弟两个孩子，绝对不会看着你们任何一个被欺负，你有娘家！” 辛安鼻尖一酸，又想到上辈子爹娘对她的帮衬，笑着将脑袋靠在她娘的肩膀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说的话真叫人心里感动。” 竟不知她娘这般懂男人。她不懂，所以上辈子一败涂地。这辈子她隐隐懂了，却还未参透。 “姐你怎么在这里，姐夫到处找你。” 辛桓大步流星的回来，看到母女俩的样子很是诧异，“这是怎么了，还在这里搂搂抱抱？” 辛安笑看他，“娘在感慨她要当婆母了，说你眨眼就长大了。” 辛桓半点没怀疑，笑眯眯的凑上去，“娘，我娶了媳妇以后就多一个人孝顺你了，你应该开心。” “我和爹出门办事的时候家里也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出门逛街也就有人陪了，看戏都有了搭子。” 辛桓是真挺喜欢周家姑娘，这两日又听那些朋友说了好多婚后的麻烦事，尤其是婆媳斗法，他听着就觉得害怕。第409章我怎么就没心疼你见他一副生怕自己媳妇进门受委屈的模样，辛夫人哭笑不得，“把你那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不会苛待你媳妇的。” 辛桓笑嘻嘻，“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心里装着娘，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娘的儿子。” 辛安在一旁笑了起来，“只要你两边都能哄得住，你过的就是一等一的好日子，可别学子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只会当缩头乌龟，最后落的两边不是人。” “我懂，我姐夫都教我了。” “教你什么了？” 唐陌大步流星而来，带着两分急切，“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回了翠微园。” “回来好一会儿了。” 唐陌上前先给辛夫人见礼，“岳母。” “哎，怎么没有在外用了晚饭再回？” 唐陌笑着看了眼辛安，道：“夫人答应今晚要请我吃饭，就不能再答应别人的邀请。” “我若失言夫人该生气了。” 辛夫人笑了起来，对辛安道：“既是答应了人家，这个时候也可以出门了。” 辛桓非常识时务，“我今晚也有宴请，就不陪着姐姐和姐夫一起去了。” 辛夫人说了，“都是要成亲的人，别总在外鬼混。” “什么鬼混？” 辛桓不依，“兄弟几个说我再有几天就成亲了，趁着现在没人管要多在外潇洒潇洒，成亲后总得收敛些。” 唐陌点头赞同，“你自己有数就好，也别潇洒太过，注意分寸。” 辛桓对唐陌有一种迷之信服，在他眼中自家家姐夫哪哪都好，姐夫叮嘱了，他自然就会上心，保证不会出什么不该出的事。王氏陪着老太太去听戏还没回来，辛安便带着唐陌出了门。唐陌心里装着事，想要知道辛安和青山之间的关系，又怕问出来惹了辛安不高兴，抓心挠肝的，饭都没吃出多大的滋味。直到两人回了翠微园让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匣子，“哪里来的。” 打开看到里面那些珍宝银票很是诧异，又翻看着最上面的册子，里面记录的居然是淮江那些权贵的阴私，辛安坐在一旁给自己倒茶，“青山送的。” “他为什么送你这么多东西？” 唐陌挨着他坐下，“他有何目的？” 喝过茶水的辛安也没瞒着他，将她曾经帮过青山以及青山的野心说了，“原来觉得他那张脸的确吸引人，保不齐有什么用处，便花了些心思。” “本是觉得用不上他，便又想着就这么算了，就如同做买卖一样，不是每一笔买卖都要赚钱的，哪晓得他却有野心。” “这些东西一来是他先偿还之前欠我的，二来也是想投石问路。” 大户人家养着养人以求某一天能派上用场并不奇怪，美人计这一招屡试不爽，唐陌也不觉得稀奇，但养美男少见，只晓得有官员想走琼华公主的路子会投其所好，送她俊美的男子。唐陌摸着下巴，“要说模样，那的确上乘。” 辛安侧目，“怎么，承认别人长的好看了？” 唐陌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只是实事求是，你怎么想的，要满足他的愿望？” “我不答应他也会去，现在我们想象哪里适合他也适合我们。” “那还用说，一是琼华公主，二是安成公主，想要尚公主他是没希望了，但可以做公主宠臣，琼华公主是最好的选择。” 唐陌说那琼华公主最爱美男，“我看青山深谙此道，搞不好能独宠。” “且琼华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妹妹，是太子的姑姑，对我们更有利。” 见辛安没说话，唐陌又道：“你别忘了，人家是要好前程，想要是权势，权势是那么好得到的？不得付出点什么？” “琼华公主虽名声不好，但长的不差，又有权势，他赚了。” “我们能做的是给他提供机会，有没有本事抓住，还要看他自己。” 辛安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盯的唐陌心里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觉得你很积极。” 辛安收回了目光，觉得她娘说的真对，男人在什么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利益，几乎就是他们的本能。 “我这不是正道也要走，背地里也想有几分谋算嘛，这朝堂多复杂，等我再往上爬一些只怕就没眼前这般轻松。” 唐陌从来没有在辛安跟前隐藏他的心思，“老头子再不好也撑着侯府走了这么些年，没他在上面顶着我也不能这么轻松，以后轮到我，肩头的担子就重了，虽做不到处处都是自己人，但多两条路也是好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算计？” 辛安扬起笑来，问他，“那你可觉得我算计？” 唐陌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如果可能我是不希望你算计这些，甚至不喜欢你为了我到处去应酬讨好，我该护着你的，可惜我现在还没那个能力，能依靠的人不多，你又是我最信任的人，只能辛苦你。” “越发油嘴滑舌了。” “只是向你坦白我心中所想。” 唐陌搂着她的腰，“有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没本事。” “怎么，又开始扮委屈了？一天到晚意气风发，可没见你哪里觉得自己没本事。” 唐陌笑了，“不是说示弱扮委屈的男人特别能得到夫人的心疼？” “就没心疼我？” 辛安跟着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还想你心疼我呢。” “我怎么就没心疼你？”唐陌手上用力，“我哪里没心疼你，最心疼的就是你。” 说着又蛊惑般的开口，“夫人，说完了正事是不是该要歇着了，良辰美景不可虚度。” 辛安勾住他的脖子，“洗了？” 唐陌笑着在让她唇上啄了一下，“还没，一起？” 说着就将人横抱而起走向浴室...... 与此同时，跟着辛宽去应酬回来的唐纲决定后日正事开启募捐，“皇上还在等着银子，等筹措到一定数额我会先一步带着银钱回京，后续之事还需要人负责，就你和姚家协助衙门的官员一同掌管。” 辛宽拱手，“承蒙侯爷信得过，我自会将此事打理妥当。” 唐纲轻笑，“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何信不过的。” “以前本侯对辛家多有疏忽，如今走了一趟对辛家有了更多了解，往后遇到事尽管书信到京城，无需顾忌其他。” 辛宽作揖道谢，“多谢侯爷。” 唐纲没再说话，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第410章半是骄傲半是心酸 “侯爷这是看到了我们辛家的价值？” 辛桓得知唐纲给了辛家好处，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唐纲向来只会索取。辛宽并未否认，负手站在夜色当中，“想要被看重还是得自身强。” 扫了眼一身酒气的辛桓，“别以为你姐嫁到侯府就万事大吉，等你成婚后我会将更多的事交给你去办，你姐想要在侯府过的好，咱们当娘家就不能扯她后腿，要给她助力，她过的越好，手中就会有更大的权利，才能更好的反哺我们。” “这才是双赢之事。” 辛桓点头，“爹说的我懂，儿子知道怎么办。” 次日一早辛安难得起的比唐陌还早，告诉他今日要搬回家里去，“募捐的事要开始了，这几日你怕是不得闲，住在这里不方便。” 唐陌懒洋洋不想动，“昨晚做梦了，梦见你给我生了个孩子，也看不清是男是女，就觉得特别可爱，他还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辛安笑着走到床边去拉他，“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快点起了，城中有一家酒楼的早点做的很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人没拉动自己倒是被拉了过去，栽倒在唐陌怀里，搂着她的人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清晨便有美人投怀送抱，看来今日定是有好事发生。” 这一栽乱了辛安的头发掉了头发的发簪，她也不管，笑着将唐陌的头发揉成了鸡窝，主打一个要疯大家一个疯。两人笑闹许久，门外的春绿笑吟吟的站着，等让她进去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妥当，辛安的头发是唐陌亲自给梳好的，发钗也是他亲自给簪上的，唐陌的鸡窝是辛安给梳直的，还给他梳了个很漂亮的发髻，戴了玉冠，很是贵气。等到夫妻俩回到辛宅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家里的白蚁窝很神奇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家里的家具都换了几样，辛安看着忍俊不禁。唐陌去寻了唐纲说慈善堂的事，穆德安带着户部的人也到了，在盐商手里吃了亏，又见唐纲摆出了这样的阵势，也晓得之前自己冒进了，还被唐纲看了笑话，此时也只能恭敬的坐在唐纲手下听他的吩咐。辛家今日上下都在忙碌，府中上下挂起了红绸，采买的人大车大车的往回送菜送肉，外面也开始搭起了临时的灶房，辛家公子成亲在城中摆流水席三日，所有人都可上桌。城中几家酒楼的后厨也摆开了阵势，为辛家的喜宴准备菜式，蒸的炸的热闹的很。府中管事又从钱庄兑回来几大箱子的铜钱和碎银子，这是迎亲回来的路上要洒的喜钱。辛夫人请了王氏和老太太帮忙，负责给结亲当日的周家人包喜钱。族中又来了十几号人帮忙，王氏悄声对老太太说了，“辛家娶儿媳妇，花费不少于十万两。” 老太太笑道：“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痛快，一家子辛辛苦苦打下这偌大的家业，可不得花在儿女身上，我瞧着那夫妻俩都是疼孩子的，周家那姑娘有福。” 王氏点头，心里想着的却是以前觉得辛安手面大，富贵，现在看来人家已经很节俭了，这般大的家业，多花些掏银子丝毫不稀奇。从这日开始辛家开始摆席，族中的人每日晚上都会来用饭，一是汇报各自手里活儿的进展，二是听族老吩咐明日要办的事。周家也在这里披红挂彩，按照嫁女儿的习俗，周家的亲戚这两日已经陆续赶来庆贺，女儿酒是顿顿都有。身后有族老坐镇，族中人帮着上下操持，辛宽和辛桓倒是一身轻松，只用帮着准备募捐一事。这日一早，城中各家富贵之家盼望了几日的慈善堂募捐正式开始，衙门口摆开排场，登记造册的人全部就位，从各家借来的账房也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城中最大钱庄通海票号的老板带着管事伙计亲自到场，官兵护卫威风凛凛，众官员拥簇着站在最前面的唐纲。前来围观的百姓自发的留出一片空地，鼓锣队甩开膀子敲击着打鼓，舞狮队威风凛凛。待到鼓声停下，唐纲上前拔高声音传达了皇帝的旨意，洋洋洒洒的说着皇恩浩荡，将募捐的规则简要介绍，同时表明，“募捐结束内十年，任何官员任何人不得以朝廷名义逼捐，违令者杀无赦！” “所有善款去向每三个月布告公示去向，接受百姓监管，任何人不得贪墨善款，违令者杀无赦！” 两个杀无赦一出，围观百姓精神振奋，连声叫好，随即募捐开始，鼓声再次响起...... 姚家韩家章家周家等等富足的人家抱着匣子抬着箱子开始排队，这一些出手最低都是五万两，他们在前面，倒是让那些兜里不是那么宽裕的人裹足不前。唐陌给了辛桓一个眼神，辛桓点头后朝人群里的人示意，那人当即挤出人群，大声道：“我虽不富贵，但也想为献出一份力，我捐一两，焉知往后我儿是否需要慈善堂的帮衬。” “听闻从下一次科考开始，慈善堂都会出资护送咱们淮江学子一同赴京科考，以确保学子们平安抵达，我儿念书有天赋，怎知道就没那一日？我捐二两。” “我捐三百文，听闻慈善堂冬日会采买炭火，说年满六十的老人能领三十斤，老头子不富贵，愿一点尽心意。” 穆德安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说不管是一两还是几个铜板，都是百姓对这个国家的拳拳心意，滴水成海，若是这天下百姓都如淮江百姓这般大义仁善，何愁家国不兴。高帽子戴到了这些老百姓的头上，捐钱的人很快排起了长龙，锣鼓喧天，舞狮队的狮子们也忙个不停，最忙的还是那些账房，捐来的钱要数要验，算盘扒拉的飞快，里面有一半是辛家人，此刻的他们腰背挺直，从来没想过他们辛家儿郎人人都会的本事今日派上了大用场。还有几个年轻的儿郎站在后面串铜板，那听声辨钱的绝活儿让不少衙门的人眼前一亮，通海票号的老板更是感慨连连，“辛家儿郎多就算了，还个个身怀绝技，叫人佩服。” 辛宽半是骄傲半是心酸，心想着若是能用这个绝活儿换念书天赋，多好？！第411章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那些富贾果真无利不起早，见不到兔子不撒鹰，好处给到位今日便入账八十二万，这城中的富贵人家来了不到四成，明日应该还会再多些。” “那些住的远的商贾也在往这里赶，现在就等翰林院那个人到了。” 唐陌翘起腿品茶，觉得自家媳妇就是聪慧，与有荣焉，唐纲扫了一眼他那碍眼的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