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辛安正色道:“你我所求之事并不容易达成,我就是个后宅女眷,我所受的教导和以前的经验不足以支撑我谋算的太远,你也不行啊,你有那智慧?” 唐陌无言以对,辛安表示这两日她可一直在琢磨此事,“认识自己的不足没什么好丢脸的,就隔壁那个不过是还没意识到你的危害,若是他下定决心要收拾你,你不见得是对手。” “但,你可以请帮手。” 唐陌抬眼,“你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想来已有人选?” “当然。” 辛安说的人就是上辈子唐荣的门客,一个家道中落的举子,那人住进侯府后一应用度都是她在张罗,自然晓得其底细。 “名叫罗奇问,这个时候应该在城西的望平书院念书,罗家的宅子就在城西,祖上阔过,他还有老娘和年幼的兄弟,后来出了事卖掉了祖宅,此人有些本事,隔壁能顺利承继爵位且后面在朝中顺利,此人功不可没。” “后来经隔壁举荐就有了功名,你现在可以去截胡。” 朝唐陌眨了眨眼,“超群的智谋你我没有,但咱们有钱,可买他的智谋。” 唐陌大喜,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我就说你乃福将。” 辛安得意挑眉,“你若能请到他相助,你我往后轻松不少。” “对了,你攒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我朝那抽屉里又放了些进去。” 说着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你,钱没攒下几个还有那么个喜欢争抢的名声,名不副实。” 唐陌讪讪的笑了,的确也不怎么富贵,“我不是还有那么些瓶瓶罐罐和古玩字画嘛,不算太穷。” 此时月朗星稀,群星闪耀,唐纲和王氏的屋子依旧亮着灯,王氏没打算将得到的消息烂在心里,得要让唐纲好好的听听他当初定下的是什么人家。 “你说什么?” 唐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时间就是怀疑王氏胡编乱造,毕竟这样的事他也不能跑到陶家去问,其次怀疑是长宁伯夫人蓄意报复胡乱编排,王氏抬眼,“你就说她那做派像不像个妾室吧?” 第115章 五雷轰顶的唐荣 平复心情的王氏细细回想,陶怡然那些做派瞬间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她是官家嫡女不假,却教养在一个出身极差的长辈跟前,学的都是如何讨好拿捏男人的本事。 唐纲负手来回踱步,还是不相信陶家那老太太是这样的背景,心里还有侥幸,王氏在一旁坐下,丝毫没有给他侥幸的机会,道: “哪家好教养的新媳妇会因些许的不舒服便不顾场合派人将丈夫喊回去,喊回去是能治病还是怎么着?” “动辄晕倒,不是头疼就是心口疼,这些难道不是争宠的手段吗,侯爷不应该陌生才是。” 被讥讽的唐纲停下脚步看着她,也顾不得只被讥讽,只觉此刻乌云盖顶,“这...” ‘哎’了一声,事已至此就是不相信也只能相信,因为他晓得,就算长宁伯夫人再不满也不会信口开河到这般地步,“你说你怎么之前没打听到这样的内情,若是早知道...” 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推卸责任,王氏焉能让他得逞,冷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轻易打听出这样的消息?侯爷不是整日在外行走吗,好友无数,就没人好心将消息透露给你?” “还有一个,她勾搭二皇子不成,被二皇子妃出面警告,侯爷还是想想以后吧。” 唐纲无言以对,王氏继续讥讽,“此事到了现在,明知道是屎也得要咽下去,恶心的要死还要得要扯出笑来,说滋味不错,早知道还不如让她病着,省的出门丢人现眼。” “长宁伯夫人十分难缠,看样子还很记仇,我可不知道她会不会背地里将此事宣扬出来。” 心里此刻莫名有些快感,高门勋贵最是在乎颜面,对长媳要求极高,毕竟还是以后的当家主母,像她这般娘家不够显赫的人在外结交也容易碰壁,那些真正的权贵甚至不将她放在眼里,像陶怡然那样的出身若是被宣扬出去,还不知道被排挤成何种模样。 她很想知道唐纲会怎么样替他的好儿子处理好此事,毕竟消息一旦被大范围传开,唐荣浑身都是屎,洗都洗不掉。 唐纲此刻已经感觉自己吃到屎,开始幻想事情暴露出去后同僚对他的讥讽嘲笑,他们唐家本来就没有深厚底蕴,再传出和这样的人家结亲,脸还要不要了。 “明日差人再去陶家走一趟,就说你今日去长宁伯得知了一些关于陶家内情,惊诧之余十分忧心,若是消息被广而传之,对两家不利,让他们去安抚住长宁伯夫人。” 说罢犹豫了片刻,“我让张管事亲自去说。” 他陶家的烂事凭什么他侯府去擦屁股,若是消息一旦传出陶家又压不住,他正好重新换个儿媳妇,他儿子积石如玉,列翠如松,怎么也要娶个公卿伯府的姑娘方才般配,这一回可没老爷子定的亲事压在头上。 想法一出就有些压不住,心里怒气忽然间就没了,满脑子都在琢磨换个儿媳妇的事。 “来人。” 这是觉也不打算睡了,门口守夜的丫头推门而入,都还没应答就听唐纲道:“去看看世子回来没有,让他到书房来。” 见他眉宇间有些激动之色,王氏好奇,“侯爷可是想到了应对之法?” 唐纲没有回答,抓起衣裳披在身上就准备出门,“夫人歇着吧,不用等了。” 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侧身回首,“此事就不要让母亲知道了,免得她老人家着急上火。” 说罢转身就走,王氏狐疑,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在其耳边低语两句才让其离开。 今晚的唐荣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进了春华院后直接宿在月姨娘的屋子里,唐纲的人来喊的时候和月姨娘正亲热着,隔了一会儿才出的屋子,本来心情就不算很好的他在听到唐纲告诉他内情,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去过风月场所,对里面的女子面上也多有客气,甚至还称赞过她们的才情,但无论怎么欣赏都只限于楼子里,带回府是万万不能的,他是下一任威远侯,声名半点不能损。 现在自己的亲爹居然告诉他,他费尽心机得来的妻子,家中长辈以前就是做的此种营生,且还被这样的长辈亲自教导,重要的是他眼中白玉无瑕的妻子居然勾搭过二皇子? “父亲,可是消息有误啊?” 此刻的肠子都是碧绿色的。 唐纲很能体会他此刻的想法,但... “你母亲即便心里不喜你,但也绝不可能编造这样的谎言,长宁伯夫人也不可能胡编乱造,明日我就会差人悄悄的查清楚,但无论是与不是,都只能当是来处理。” “众口铄金,污水一旦泼在身上便再也洗不干净。” “如今你该要想想,你当如何处理此事?” 此时的唐荣哪里还能想怎么处理,只觉得天都塌了,若是被传出去他就是京中的笑柄,难怪在恩国公府遇到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会以那样的目光看他,一定觉得他就是笑话。 还有唐陌,母亲知道就代表唐陌一定会知道,他...... 唐纲长叹一声,“事已至此,陶家女留在你身边迟早是个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炸了,可惜...” 就不应该多此一举请太医来看诊,还将消息传到了陶家,直接坐实了体弱这个毛病,然后让她悄无声息的去了多好。 可惜先机已失,不复再来。 “你是我侯府世子,承继侯府未来兴盛,你当有一个门第显赫能助你上青云的妻子,我侯府门楣是你祖父靠军功挣下来的,不容半点损毁,此事你好好想想。” 唐荣抬眼,眼中平静无波,随即垂下双眸,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书房里是长久寂静,父子俩相坐无声。 很快王氏就得到了两人密谈的内容,面色如常的点了头,将人打发后转身上了床,夫妻同床近乎二十载,她竟不知道那人看似庸碌实则是个心狠之人。 为了自己的长子居然想铤而走险,谁敢说他不果决? 果然,爱子情深啊。 第116章 王氏VS陶夫人 日出东方,鸟儿树间鸣叫,一夜好眠的辛安在院子里喂的她的金鱼,肉球在院子里追着一个线团子玩,春阳上前回禀,“少夫人,夫人身边来人说让少夫人不用去了,陶夫人来了。” 两人约好今日上午说一说侯府接济老兵一事,去不成辛安也不着急,对陶夫人的到来也不意外。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以为陶怡然虽当众抚琴不太合适,但也算不得什么死罪,最多被人言语几句也就过了,哪里知道长宁伯夫人直接把陶家的遮羞布给掀了,让一件小事变成了陶家的危机。 “祖母在春荣堂?” 春阳道:“说老太太约了老姐妹继续去听戏,已经出门去了。” “昨日不是才去听了戏?” 春阳没有说话,辛安笑着拍掉手里的鱼食,“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好好的歇一歇。” “将赵女医请来,就说今日请她帮我敷脸,顺便松松肩背。” 她见过赵女医帮老太太松背,还用了一种花油,不仅闻着好,据老太太说松背后浑身舒服,肌肤也润滑许多,“再染个蔻丹。” 这些事上辈子都没体会过,如今自然是都要尝试一遍,她上次见二皇子妃那个指甲就染的不错,也不知道找的谁给染的。 “去请王姑姑来。” 顺便把该送的礼给送了。 前院正堂,陶夫人正在王氏跟前抹泪,因为张管家天一亮就到了陶家,陶大人夫妻俩一听觉得天都塌了,他们陶家的秘密就这么被曝了出来,遮羞布都没了。 第一时间就给长宁伯府去了拜帖,昨日准备好的厚礼又加了五成,而后就来了侯府,想要知道的更详细些。 王氏只一句,“长宁伯夫人爱女心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并表示不会善罢甘休,此事怕只有陶家出面才能平息了长宁伯夫人的怒气,若是可以,带着老大媳妇一同前往,更显诚心。” “不过你也放心,此事在侯府仅有我和侯爷才知,毕竟这也涉及到侯府的脸面。” 话说的很明白,侯府不会替陶家善后,且也没说谎,王氏就没打算将此事告诉给辛安和唐陌,有些事她这个当母亲的来做就好,没必要将自己的儿子媳妇牵扯进来,更是避免两个年轻不稳重的人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亲家母,此事我...” 陶夫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找回一点颜面,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看在是儿女亲家的份上,还请侯府施以援手。” 王氏唇角轻勾,“陶夫人,此事我也很同情你,但儿女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以利益为先,真要说起来此事对侯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都没等陶夫人有什么想法,王氏接着道:“严格来说令千金和我侯府世子的婚事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无论如何遮掩结果也不过是掩耳盗铃,水华宴上那些女眷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陶家此事是个隐患,我侯府的今日来之不易,声名不容有损,还请陶大人费些心思才好。” “这也是我家侯爷的意思。” 想要暗算他们母子三人,居然还好意思提要求,她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陶大人夫妻在家原本的商议就是想要侯府出面彻底周全此事,无论愿意与否两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他们料定侯府不会不管。 谁知道侯府的想法是直接抽身,和预期不符,陶夫人的一颗心直接到了谷底,此事若被传出再有侯府背刺,陶家是绝无可能在京城立足了。 就算厚颜留在京城,只怕也无脸出门见人。 王氏端起茶盏,“陶夫人还是要尽快想想办法,宜早不宜迟。” 陶夫人起身,说她已准备厚礼,现在就去带陶怡然一同前往长宁伯府,求得长宁伯夫人的原谅。 今日的陶怡然难主动提及要去给府中长辈请安,起的也早,奈何老太太和王氏都忙,免了此事。 在院子里的她也没闲着,开始着手处理些院中的琐事,亲手写了拜帖要去拜访好友,又让人拿了料子来,要替唐荣做衣裳,可以说从成婚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勤快。 刘姑姑的彩虹屁一阵狂吹,见陶夫人来了更是喜笑颜开,结果没等她说话陶夫人就喊了陶怡然进屋,同时挥退了伺候的人,连刘姑姑都不能听。 一炷香后红着眼眶的陶怡然就跟着陶夫人出了门,还带走了几个匣子,春绿找了人打听也不知道缘由,又因着赵医女在,便没和辛安说。 “二少夫人在做什么?” 王氏多少有些担忧唐陌和辛安办事激进不稳重,生怕两人从其他地方得到了消息,下面的人回了话,“二少夫人请了赵医女进府染蔻丹。” 王氏笑了,“爱美是好事。” 伺候的婆子笑道:“看得出来二少夫人是喜欢打扮的,她打扮的好看,就是我们瞧着也喜欢的紧。” 王氏想起库房里有套绒花头面,“找出来给二少夫人送过去。” 这一日辛安很是放松,除了安排王姑姑去办两件事以外,只由着赵医女帮她敷脸松背,不仅是手指甲,连脚指甲也一并染了,全套下来用了整整半日,瞧着自己粉嫩指甲盖儿甚是满意,“赵医女往后每半个月来帮我染一回如何?” 其实青阳几个也会染,但就是染的没有赵医女的好,颜色也不够鲜亮。 有长期稳定且还出手大方的客人,赵医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二少夫人的肌肤底子极好,只是略微有些晒着了,日头太毒伤肌肤,要避着些。” “是要避着些。” 都是昨日看球晒的,“赵医女下午没事吧?” “没,二少夫人可还有吩咐?” 辛安侧首,“青阳,去问问母亲要不要也染一个,或者敷个脸?” 青阳麻溜的去了,回来的时候王氏跟着一起来了,见刚敷过脸的辛安容光焕发,又见她指甲盖儿染好的,笑道:“你祖母敷脸的时候我就想试试,正好下午没事,请赵医女也帮我敷一下。” 第117章 唐荣的后悔和愤怒 “你这一天就在家里做了这个?” 累了一日的唐陌回了家,一进门辛安就炫耀她的新头面以及刚染的指甲,“你别小看这个,那赵医女伺候我和母亲两人就用了一天,很费时的。” 唐陌捏着她的手指仔细看了,最后表示,“的确好看,不会脚也染了吧?” “当然。” 坐下一口茶水入喉舒服了不少,唐陌抬眼,“你可真是个妖精,又没谁看见。” 辛安凑上前笑:“我自己看,我瞧着就心情好,我以前可没染过,也没请医女来帮我敷脸松背,你都不知道那是十分的舒服,以前太亏了。” 唐陌哎哟一声,“我在外累死累活,你在家享福,我多嫉妒啊。” 说着又翘起了二郎腿,笑嘻嘻的开口,“不过一回来就见打的扮如同仙女般的你,心情一下就好了。” 辛安乐的笑出了声,“算你有眼光。 两人说笑一阵唐陌就问起了隔壁,说他回来的时候见到了陶怡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可知道何事?”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母亲应该知道,但她没有要告诉我的打算。” “我猜是不是亲自去长宁伯府道歉去了,上午陶夫人也来了,她们一起出的门。” 唐陌感慨,“那长宁伯夫人是个狠人啊,她是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要不然怎么还需要这么多人去道歉?又不是多大个事,不至于如此上纲上线。” “谁知道?” 辛安抬眼,“你该不是心疼了吧?” 唐陌...... “我只是想知道其中的内情。” 辛安‘哼’了一声,“你心里肯定有鬼。” 唐陌抚额,“我不说了,管她哭死,就是那个内情到底是什么?” 辛安说肯定是关于陶家的,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应该不小,母亲没说只怕还牵扯到了侯府。” 她都没好意思说,上辈子败在陶怡然手里是真的挺丢人的,想要对付她简直不要太容易,丢人啊。 “明日我会送一份礼去二皇子府上,理由就是多谢二皇子妃在水华宴上对我的照拂。” “另外我今日让王姑姑送了一份淮江土仪去廖直府上,当面交给了廖夫人,只说是我在水华宴上一见如故,请她品一品我们淮江的好茶,她给我回礼来着,是两包来自徐州的点心,说是徐家商队刚送来的。” “不管如何,这人我就算结识上了,同时马夫人为我引荐廖夫人,她哪里也少不得要一份礼,如此一来我手里的淮江土仪便不多了,晚些时候书信一封给我娘,请她差人再帮我送些来。” 唐陌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辛家大姑娘,唐家二少夫人,本事非凡,小生的福气。” “也莫要光送书信回去,明日我就去采买一批京城的土仪一同捎回去,让岳父岳母也高兴高兴。” 辛安回以了一个大拇指,“唐二公子思虑周全。” 辛安笑的畅快,就喜欢这种自己做了事后能得到赞美和感谢的感觉,让她办事都充满干劲。 唐陌同样高兴,又说大伙儿都羡慕他的衣裳样式,“回头我再摆下宴席,请了那些人都带着家眷来,到时候你也对号认认人,相信以你的本事不出三月就能在京中女眷堆里如鱼得水。” “我也跟着沾沾光。” 辛安自是不会拒绝,朋友多了路好走,哪怕只是个面子情也总好过半点交情也无,“还有一事...”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给唐陌,“我今儿想的,都是以前唐荣拉拢的人,你知道的,外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晓得一些他身边的人,能不能拉拢过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几个人你不要去结交,是我能回忆起来没好结果的人。” 唐陌接过名单看了,神色慢慢变的复杂,缓缓的抬头看向辛安,“若是这样我都不能超过隔壁,实乃庸才。” 辛安不置可否,若真要说起来就是两人合力如果都不能力压隔壁那个牲口,那就更丢人了。 此时隔壁春华院里,陶怡然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般侧身坐在床沿掉金豆子,长宁伯夫人那张嘴实在是刻薄,明明是个伯府,愣是丝毫不给侯府颜面,更是一点不给陶家的面子,将她陶家人贬到了尘埃里,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她是青楼妓子。 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她以为唐荣会看在夫妻一体的份上宽慰她一二,结果...... 作为侯府世子的唐荣此刻面沉如水,他生来便被他的父亲寄予厚望,他也不负众望,自念书那日开始便刻苦用功,不敢说自己文武全才,但无论文武在京城的儿郎中也是拔得头筹,被众人称赞。 人生顺遂,只是在婚姻大事上有遗憾,商户之女到底是配不上他,可此事并非他能改变,可机会往往来猝不及防,成婚那日一进院门就察觉到了不对,进了新房便猜到是新娘子送错了,他只是略微迟疑的片刻便选择了将错就错,无论是陶家还是陶怡然,都远超辛家和辛安。 他以极小的代价换到了满意的妻子,以为婚后会越发顺遂,在朝堂多了岳父相助,在家中有才情满溢之娇妻,谁知道...... 他后悔、无奈、憋屈、愤怒,看向陶怡然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情谊? 陶怡然还在垂泪,“生在哪里并非我能决定,祖母的身份就是家里也没多少人知晓,且这些年祖母并不如何出门,如何就要拿着她的出身不放?“ 见唐荣依旧无动于衷,陶怡然这才心中慌乱,很快就想起了祖母对她的教导,以及今日母亲对她的叮嘱,心里有了计较。 起身走到唐荣身边顺着他双腿的位置跪了下去,手搭在他的腿上,下颚轻抬露出雪白的脖颈,一行清泪滑落,“荣郎,你可是后悔了?” “我让你丢人了吗?” 唐荣迎上她的目光,不得不说此刻的陶怡然有一种美人将要破碎之感,那一瞬心头一紧,随之就开始心软,但也仅仅是片刻,陶家的不堪让他无比恼火。 手被陶怡然抓住,依旧仰头,眼泪蓄满了眼眶,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那年春日桃花宴一见荣郎我便忍不住去想,若是能嫁于这般如松柏挺立如山泉清冽温润的男子该是何等的福气。” “我向菩萨日夜祈祷,却在得知荣郎已有未婚妻的那刻心若死灰,那时便想着嫁不成荣郎,再嫁谁也就无所谓了,可上天垂怜,让我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看到了荣郎,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又忐忑不安,生怕幻境一场......” 第118章 陶怡然的柔情刀 轻俯在唐荣腿上的陶怡然说着过往,说着她的爱慕,她的欢喜,声音轻柔,笑容是那般美好,纤细的手抚上他的面颊,眼中满是痴恋,“我得偿所愿,与荣郎做了夫妻,时间虽短但心愿已足。” 又是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目光是那般的不舍,“祖母之事今日能被长宁伯夫人宣之于口,明日怕是会有旁人再度提起,祖母待我极好,我尚未能回报她养育我的恩情,又如何能弃她不顾,以她为耻?” “荣郎皎皎月明,文武全才,本该有着锦绣未来,为荣郎往后的前程计,请荣郎与休书一封,盼荣郎觅得...觅得高门贵女,前程锦绣,只要荣郎好,妾愿往后余生青灯古佛,日日为荣郎祈祷。” 如此这般,试问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还能铁石心肠? 唐荣此刻的一颗心早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虽说陶怡然有诸多的毛病,但她大度良善又爱他至此,换一个门第显赫之女的确能助力他平步青云,可他原本就是侯府世子,是京中各家眼中的出色后辈,哪里还需要一个家世显赫的女子助力? 唐荣有他自己的骄傲。 陶怡然慢慢俯在唐荣的腿上,低低呜咽,如此一来唐荣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意从小腹往天灵盖上窜,手便不自觉的抚上了陶怡然的背,而后是她的脖颈,大拇指开始有意无意的雪白的肌肤上反复摩挲,陶怡然像是感受不到一般继续低声哭泣,头上发髻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那禁忌之处,惹的唐荣呼吸急促,而后拉着她起身朝着床榻去了... 这一夜的陶怡然格外的热情,仿佛过了今夜她就要不在的样子,浑然忘我的唐荣早已将唐纲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颠鸾倒凤直到三更...... 而一心为他的老父亲几乎是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如何让陶怡然让位,如何让陶家闭嘴,琢磨京城哪家勋贵府上姑娘才配得上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次日清晨,当收拾齐整的唐荣带着陶怡然出现在了唐纲和王氏跟前,见一个眼下些许青黑眼中却带着满足之色,一个面色桃红哪怕竖着领着也遮挡不住那些斑斑点点,王氏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心情不错的她开了口,“坐下用饭吧。” 同样看明白的唐纲眼中怒气翻涌,一甩袖直接出门上朝去了,唐荣不以为意,他坚信父亲是能明白他,他也能说服他的父亲。 今日辛安要和林窈等人去城中的南渡寺上香,早早来请了安后便由唐陌送她去和林窈等人汇合,唐荣和陶怡然并不知晓,还以为她没来。 唐荣回头看了一眼,“可要等一等二弟和弟妹?” 王氏招呼他们坐下,“他们今日有事已经出门,我们自己吃就成。” 唐荣心中好奇,不过并未问出口,直到饭后他才朝王氏拱手,“陶家之事昨晚我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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