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情魅如轩(NP)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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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适可而止吧，再闹，我真的不要你们母子俩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哇地一声吐在他们两人身上。叶朗清怔了一瞬，傅恬恬脸色剧变，忽然捂着肚子，表情很是痛苦：「朗清哥，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叶朗清着急抱起傅恬恬，直接撞倒了我，「恬恬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事了，我要你儿子赔命！」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人，我沉默起身，拉起行李箱摇摇晃晃往外走。天色还暗着，大街上空无一人，微凉的夜风鼓鼓往衣领里钻，刺激得我打了个冷颤，失血过多后每走一步都眩晕，我却没有停下。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走到了墓园。今早给儿子买的墓地摆了一副空棺材，我跪在一旁，打开行李箱，将他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一件一件摆了进去。最后只留了一个空的骨灰位。我瞧着手里的骨灰盒，仿佛儿子此时就在我的怀里：「妈妈带你看完世界，我们就回来休息，好不好？」叶朗清抱着傅恬恬在医院连夜做了全套的检查，确认了她腹中的胎儿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疲倦地坐在病房诊室门口揉了揉太阳穴，身上的呕吐物已经干透了，唯有那股难闻的味道挥之不去。换作之前，他早就大发雷霆摁着林月玲收拾，但那一刻，他却莫名其妙地害怕了。他发现，儿子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林月玲的神情也那么哀伤。这时专门照顾爷爷奶奶的管家东叔快步走了过来，叶朗清烦躁地摆了摆手，「东叔，如果你也是要来骗我儿子死了的话，就闭嘴吧，我不会信的。」管家东叔眼里闪过一言难尽的神色，还是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少爷，这次不是小宝出事了，是您的爷爷奶奶心梗住院了，您有空的话过来看看。」叶朗清匆匆赶到特护病房，刚一推开门，一个玻璃杯瞬间砸过来，在门框上炸开。戴着呼吸机的爷爷恨不得把他撕碎：「你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畜生，还有脸来见我？滚！」 4 监控仪发出尖锐的报警声，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爷爷，「老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叶朗清依旧搞不清楚状况，憋闷了两天的郁气再也控制不住：「你们是不是有病，我都来医院确认过，我儿子根本没来过，更没有就诊记录！」「只是在花园待几个小时而已，他能怎么死？难道真的被蜜蜂咬死了吗？」爷爷骤然瞪大的双眼溢满了失望，随后颓败地摔回病床上，无力地命令管家，「东叔，你去给他说。」管家叹了口气，「小宝确实是被蜜蜂蜇死的，只是私人医生和120赶到的时候都太晚了，所以夫人直接带着他去了殡仪馆。」像是怕叶朗清还不信，管家打开了电视，播放起前天的监控录像。叶朗清总算看到儿子费力挖第一个坑的时候，就被蜜蜂蛰了小腿。奇怪的是，平时最怕的蜜蜂的儿子这次不哭也不闹，眼睛红红地看了一眼伤口后，咬着牙继续挖坑，歪歪扭扭地插上玫瑰苗，想埋起来。叶朗清记起，那时候自己不相信林月玲说辞的原因就是这个，儿子不哭不闹。所以他觉得，是林月玲心疼孩子，故意闹事的。爷爷痛心疾首，「小宝为了让你开心，连哭都不敢哭，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爸爸的！」叶朗清踉跄了下，歪倒在墙壁上，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他看见儿子身上的红疹蔓延得越来越大，过敏越来越严重，突然就倒在地上抽搐了。他知道，那是过敏性休克，儿子第一次出事的时候，他吓得在祠堂里祈求了一夜，求儿子平安。而这次…… 叶朗清却置若罔闻，拥着儿子最讨厌的阿姨，为另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买小公主裙。只留下林月玲不顾一切地砸着铁门。监控录像播到最后，是林月玲痛苦地抱着儿子的尸体恸哭，叶朗清的心也一下被揪起来，泪水无助地滑落：「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爷爷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就算小宝真的做错事情，你简单教训几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让他种999朵玫瑰？」嬽譎蚀忧錌絭菍挝崝奈鈧呴瘖檮土鍔「他才六岁，会种吗！」「你为了一个狐狸精，搞得自己妻离子散，值得吗？」又一个玻璃杯砸来，不偏不倚击中了叶朗清的鼻子，痛得他弯下腰来，但仍在为傅恬恬辩驳：「爷爷，傅恬恬没错，而且她现在也怀了我的孩子，你要怪就怪我吧！」没想到，爷爷更加生气，「她没错？她就是你儿子去世的始作俑者！」管家继续说，「我们调查了，傅恬恬的蜜蜂都是养在别墅附近的，而且几乎每扇窗的窗框都涂了蜂蜜。」「而且小宝最近三个月已经因为被蜜蜂蛰了，叫了十几次私人医生上门。」「我想，这次小宝的死不是意外，我们也已经联系警方介入了。」叶朗清如遭雷劈，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特护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好几个保镖压着拼命挣扎的傅恬恬进来，她见到叶朗清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哭喊道：「朗清哥，你要帮我出气啊！这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把我押进手术室，拿手臂那么长的针扎我肚里的孩子！」「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管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傅恬恬，刚刚我们是请你配合做亲子鉴定，看看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们叶家的种。」「结果，你自己看吧！」一份文件甩在傅恬恬的面前，她顿时慌了神，「我不看！我不看！这是假的，朗清哥，你别信他们的，他们是想故意拆散我们。」可是一向听她话的叶朗清好像变了个人，弯腰捡起了那份报告。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叶朗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傅恬恬挣开了束缚，爬起来看，也看到了这一行话，啪得一声跪下：「朗清哥，我真的没想到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啊，一定是我回国前喝的那顿酒有问题。」「我现在就去打掉好不好？等我打掉，我再重新给你怀一个行吗？你别不要我。」傅恬恬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叶朗清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脑海，许久，叶朗清才哑着声音开口：「那小宝呢？他现在葬在哪里？」「月玲呢，她是不是走了？她去哪里了？」 5 飞机落地上海时是阴天，赶到迪士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一眼我，「一张成人票和一张儿童票吗？」我点了点头，似乎不能打消他的疑虑。毕竟现在我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连续熬了三个晚上的我面容枯槁，眼窝深深凹陷，整个人像一个僵尸虚浮无力。工作人员给我指了指医疗室的方向，才勉强将票交给我。华灯初上，走在热闹的园区里，身边路过无数个小孩，拉着他们的妈妈闹着要吃雪糕要再玩一次旋转杯。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麻木地玩着各种游乐设施。无数次我低下头，都希望能看到儿子牵上我的手跟我撒娇。到了最后，我漫无目的地在园区里瞎逛，好像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心里满是痛苦和自责。那些孩子看起来那么快乐，为何我非要让他等叶朗清一起来。泪水不知何时从眼眶里掉落，一点一点打湿了我的衣领。「月玲！」熟悉又令我厌恶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跑，却被一把抱住。果然是叶朗清。「月玲，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在整个园区找了多久吗？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他强行让我面对他，熬得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写满了卑微。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背的包，里面是儿子的骨灰，几乎是乞求的语气，「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玩一次，然后回家好不好？」我冷冷地甩开叶朗清的手：「我和小宝跟你没有家，你回去找你的小青梅吧。」「而且小宝也不想认你这个爸！」叶朗清固执地钳住我的腰，「月玲，爷爷什么都跟我说了，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但是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傅恬恬搞得鬼！蜜蜂也是她养的，东叔已经报警了，我一定给小宝争个公道！」「我也查清楚了，傅恬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小宝是我唯一的孩子。」他发了狂似的替自己辩解，但每一句话都很可笑。我嘲讽地反问，「可是你没跟她睡吗？你没给她建花园吗？蜜蜂这件事真的跟你无关吗？儿子这几个月都过敏多少次了！晚上连睡都不敢睡！」叶朗清的心，从他决定邀请傅恬恬住进家里后，就偏了。刚开始他还能敷衍说，是傅家落败，傅恬恬的父母双亡，他必须伸出援手。但眼神和肢体是不会骗人。在叶朗清不在家的时候，傅恬恬不止一次挑衅我，「林月玲，你不会以为你和朗清哥结婚了就高枕无忧了吧？」「他爱的人是我，要不是当时我爸妈非要说我出国，叶家那里还有你的位置！」「你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