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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对特战队长许凌风一见钟情, 追求了一年,他才松口和我试试。 庆功宴上,菜鸟新人杜瑶醉倒在许凌风怀里, 她眼波流转,指尖顺着许凌风喉结滑落腰间。 起哄声此起彼伏,她却熟稔地勾出一把玫瑰左轮手枪,嗔怒道: “你们太龌龊了!喝酒太无聊,借队长的枪玩一把俄罗斯转盘,可以吗?” 许凌风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哑声道:“当然。” 酒过三巡,枪回到许凌风手上,杜瑶摇晃着站起来, “没意思,干脆我和江指导一起去当靶子,看队长打的准不准。” 我犹豫着想要退出,不想许凌风在战友和枕边人之间为难, 却意外对上杜瑶挑衅的眼神。 下一秒,一颗灼热的子弹擦破我的耳朵。 1 休息室落针可闻,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子弹带着疾风划过, 我的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许凌风。 片刻的麻木过后,温热的液体滑落到我的脖颈。 杜瑶瞥我一眼,隐隐透露出一丝得意。 她小跑着扑到许凌风背上,勒住他的脖子: “队长,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当真啊!看你给人小姑娘吓的。” 她从许凌风手上拿过枪,强塞给我。 “江指导,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我帮你监督他,一定不让他乱动!” 说罢,杜瑶兴致勃勃地拉着许凌风,走出去两米远。 我僵在原地,抓着枪的手仍止不住地发抖, 许凌风皱着眉,甩开杜瑶的胳膊,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肃声道: “都别闹了,她平常又不拿枪,受伤了怎么办?” 几个队员听到许凌风放话,连忙哈哈笑打起圆场,一把拉住还想上前的杜瑶。 “阿瑶,人家小夫妻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 “把嫂子惹毛了,你就等着许队训你吧哈哈哈。” 杜瑶惊讶的倒吸一口气,她吐吐舌头,嘟囔道: “你们还是不是兄弟啊,这是嫂子竟然都不提前告诉我,就是成心看我笑话!” 说完,她笑嘻嘻地朝我道歉: “嫂子,你别生气啊!我真不知道许队竟然这么讲义气...” 她话里暗藏隐喻,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许凌风盛满纵容的眼睛。 片刻后,他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神, “行了,你别乱想了,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实际没什么坏心眼。” “你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杜瑶对着虚空挥了挥拳,笑骂道: “去你的,别在美女面前造谣我!” 他们的氛围自成一派,把我排除在外。 我苦笑一声, 拿开许凌风揽在我肩膀上的胳膊。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喝干净杯子里的酒,转身离开。 队里的人今晚都在狂欢, 我独自走进监控室值班, 却发现餐厅的监控还开着。 一片吵闹声中,杜瑶状若无意倚到许凌风身边,试探道: “队长,嫂子这么容易就生气,你也真受得了?” “下次我聚会我可不来了,和女人打交道就是累。” 许凌风还没说话,队里的大胡子就扯着嗓子大笑: “你懂得还挺多,但是许队把江禾拿捏的死死的,还签什么约法三章。说在队内不纠缠不暧昧,更不能违背队长的任何决定。所以说,就算队长不哄她,那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杜瑶抬头,十分崇拜地看着许凌风。 许凌风显然十分受用,笑着说: “对,她不敢和我闹。” 监控室安静的令人窒息, 我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心脏传来窒息的钝痛。 只因我曾把约法三章看作恋爱情趣, 现在才知道,我的顺从,在他眼里竟成了免责金牌。 扯过平板,泪水早就模糊眼睛, 我起草了一份撤销结婚申请的邮件,发到了上级的邮箱。 平板震动,有消息传进来, 我才发现自己拿成了许凌风的平板。 刚恋爱时,许凌风一句需要个人隐私, 我就再也没查过他的手机。 可今天,我却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邮件, 知名婚纱摄影工作室的账单映入眼帘, 拍摄日期就定在我们恋爱三周年前一天。 心里瞬间涌入一股暖流, 没想到我从未说出口的期盼,许凌风都尽力完成。 我怀着愧疚睡着, 再睁眼已经到了床上,许凌风拿着棉签蘸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地吹气。 看到我醒来,他眼眶瞬间就红了,低声道歉: “阿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痛不痛了?” 我背过身去置气, 虽然心里已经原谅他,但想起刚刚,还是不免有些委屈。 许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 他的手机伴随着水声震动,嗡嗡响个不停。 我不由自主地打开手机, 看清消息的瞬间,胃里翻江倒海,我抓住垃圾桶干呕出声。杜瑶穿着暴露的睡衣对着镜子自拍, 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 “许队,怎么又给我送这个啊。” “算了,咱们兄弟一场,满足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穿这个好看吗?等嫂子睡着你亲口来和我说。” 我的心脏拼命跳动, 眼前一阵阵晕眩。 浴室里的水停了,我努力保持镇定,把消息设置成未读。 许凌风裹着浴巾走出来,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 他半跪在地上扶着我,焦急道: “不舒服吗?我去叫队医!” 我摇摇头,哑声道: “没事,你的手机一直响,是不是什么重要信息。” 许凌风随意地抓过手机,划开消息眼神瞬间一亮。 “是谁的消息?” 我冷不丁地开口,把许凌风吓了一跳。 他反手抓住手机,故作镇定道: “今晚有加训,我出去看一下。”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我猜是杜瑶的催促。 他走到房门口,犹豫着回头看我, “那你...” 不想再看到许凌风虚伪的关心, 我背过身,沉默着摇头。 关门的声音响起,我才呜咽出声。 杜瑶是一个月前从训练营被许凌风挑进特战队, 她年轻漂亮,性格却丝毫不矫揉造作,很快和整个小队打成一片。 但她的军事技能,却比普通人还菜上几分, 我不止一次想把她退回训练营, 却不能质疑许凌风的决定, 只能一次次地替她擦屁股。 直到有一次训练,她拔开手榴弹却把弹体握在了手里, 我忍无可忍,把她臭骂一顿, 隔天却听到她和几个队员哭诉, 抱怨说我看不惯队里多了个女队员,非要和她雌竞。 许凌风也站在我身后, 他当时却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寻了个由头, 当着杜瑶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敲打我: “我就知道你爱吃醋,才带了个男人婆回来。你要是还这样恶意排挤别人,我就没办法留你在队里了。” 回忆里的画面一帧帧放映在我脑海, 原来他的偏心早就有迹可循。 第二天下班,许凌风在基地门口拦住了我。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手上,压低声音也挡不住喷薄怒气。 “江禾,这份战后总结报告你怎么写的?” “你要是还改不了乱污蔑人的毛病,就别干了。今天要不是我把邮件拦下来,杜瑶的档案就会留下一辈子的污点!” 我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遮挡住肿胀的眼睛,冷冰冰道: “我写的报告完全基于事实,如果有任何作假,你可以向上级举报我。” 许凌风一怔,片刻后,像哄小孩儿一样柔下音调, “行了,别闹小脾气了,我不该吼你。可杜瑶是新人,放过她这次吧。” 我把战后总结推回他手上,拒绝之意非常明显。 许凌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猛地把手上的文件撕成碎屑,一把扔在我脸上,厉声道: “江禾,你不会是还在为那一枪生气吧?” “你果然小心眼儿,那是我开的枪,你对她发什么脾气。” “你每天坐在办公室倒是舒服得很,不知道杜瑶从男人堆里拼出来,那有多不容易。” 我轻嗤一声, 许凌风已经忘了, 是谁在他建队初期,就陪着他刀山火海。 我落下一身伤病,退居幕后做战略指挥, 到头来,却成了他嘴里享福的废物。 纠缠之际,杜瑶扛着行李包,从宿舍冲出来。 她站到我面前,咬着唇,倔强地红了眼睛。 “嫂子,你不用再针对我了,我可以自己走。” 许凌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的拦住她。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莫名的苦涩,开口却是: “别叫我嫂子,你训练营的教官没教过你见到长官怎么称呼吗?” “想走可以,把通行证留下。” 二人一愣,杜瑶猛地扯下通行证扔到我脸上。 许凌风毫无温度的眼神瞥我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捡起地上的卡牌, 却被背面的合照刺痛了眼睛。千算万算, 我也没预料到, 第一个和许凌风拍婚纱照的人不是我, 照片上许凌风和杜瑶西装婚纱,笑得甜蜜。 咸湿的泪流到我的嘴角, 许凌风个混蛋,可真双标。 明文规定我不许和他太亲密, 却心甘情愿邀请杜瑶拍婚照。 许凌风一去不返,我没等到解释。 傍晚,我才刷到杜瑶发在朋友圈的视频。 “哎呀,入队一个月纪念,谁说男人不会搞浪漫的。” 视频中杜瑶娇笑着被簇拥在中间, 许凌风给她举着蜡烛,深情许诺余生的九百九十九个纪念日。 队员簇拥两人在中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队内已经变成了局外人。 看着电脑上总部发来的升职调令, 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他们聚餐的餐厅, 隔着玻璃窗, 我给许凌风打去电话。 “老公,今天是我们恋爱纪念日,你怎么还不回家?” 他愣了一下,有些愧疚的哄我: “宝贝,今天晚上有会议,不回去了。” “我明天回家给你做土司早餐好吗?” 土司早餐,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我们刚结婚时, 一次任务我为了救他,中了敌方的陷阱。 我们两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等待救援的那几天,我流了产。 小宝宝悄无声息的来,又懂事地悄悄离开。 我精神崩溃,患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是许凌风将我抱在怀里,熬过每一个深夜。 又在清晨端上一份满是黄油香的土司, 承诺不会让我独自度过任何一个黑夜。 可我上一次吃到他做的土司面包, 已经是一年前。 原来那么早以前,我们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 我再没有迟疑,回复同意调职的消息。 第二天清晨,我没等到土司面包,却被紧急出任务的通知吵醒。 一向准时的许凌风带着杜瑶姗姗来迟, 他对我抱歉地笑, “杜瑶突然肚子疼,我们来晚了。” 我毫无反应,示意司机开车。 傍晚时分,一颗炸弹毫无预兆地在临时指挥所附近爆炸。 敌袭的脚步声在周围响起,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 我死死地躲在帐篷塌陷构成的狭小缝隙中, 像豹子一样,耐心等待敌方靠近身前, 干脆地开枪解决掉为首的人, 却也暴露了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 许凌风带着人赶了回来, 他大喘着气半跪在我面前, 熟悉的拥抱让我的精神松懈,幽闭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许凌风把浑身颤抖的我紧紧抱在怀里, 啄吻着我的头顶,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我控制着自己,抵触他的靠近。 许凌风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还是安慰道: “别乱跑,我去找医生。” 直等到夜幕降临,许凌风也没有回来。 副官站到我身边,为难的说: “杜瑶被虫子咬了,队长先带她回去了。” 我自嘲地一笑, 知道又是我自作多情。 回去的路上,我鬼使神差走到医务室。 暧昧的声音隔着木质门传来, 我瞬间卸下了全身的力气, 窗帘缝隙透出的一点缠绵身影,给我荒谬的预感下了肯定的判决, 许凌风战时不允许亲密的规定,原来也只对我生效。浑浑噩噩走回休息室, 我在微信上找出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微信。 “帮我看看结婚申请撤下来没有,我想尽快离开。” 第二天凌晨, 军区领导的震怒将我惊醒, 电话里言简意赅的通知说, 这次联合作战损失惨重, 根源出在我们战队, 命令我立马去总部述职。 我心头巨震, 还没出门,先被许凌风堵在了宿舍。 “江禾,这件事不用查了,是杜瑶犯的错。” “但她不能认,杜瑶的职位太低,一旦被核实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里升起一个猜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回避我的眼神,沉声说: “你是总部下来的人,他们顾及旧情,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这次你就帮帮她,等事情过去,我们就结婚。” 我死死地握着拳,扬起手上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向了许凌风。 他躲也不躲,任由笔记本划破他的额头。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我会补偿你,结婚后你可以不上班,我们生一个孩子。” 一瞬间我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此时提我们离开的孩子! 门被猛地砸开, 许凌风的副队冲上来,铁掌死死地箍住我的脖子, 他怒视我,发泄道: “都怪你瞎指挥,死掉的队伍里,有我的亲哥哥!” 我用尽全部力气挣扎,看着许凌风冷眼相对, 直到缺氧让我眼前一阵阵发晕,许凌风才出声制止。 生死相依的昔日战友用唾弃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解释,却被捏坏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杜瑶假惺惺地来扶我, “江指导,对不起啊,我不想说的。” “可是大家猜到了,我也不能瞒着啊。” 我死死地盯着她,一把甩开她的胳膊。 没想到她就像轻飘飘的纸片, 猛地往后倒,头磕在柜子上,整个人晕倒过去。 许凌风暴怒,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失望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改变主意了,你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 人群簇拥着杜瑶离开, 我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才挣扎着爬起来。 军区总部的电话里,联盟总指挥官秦川低沉的声音传来: “结婚申请我给你撤了。” “你俩真分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许凌风不知道,全队的设备都被我自费升级到了最尖端的型号, 其中自然就包括基础的摄像留证功能。 我爱屋及乌,对许凌风一首扶持的特战小队毫无保留, 现在却成了保命的筹码。 和秦川发消息,商量好碰面的地点后, 我平静的将上次作战时全部的录像留存,同时传给秦川一份。 离开时我什么都没带, 却被许凌风追上,将我拖进哨岗, 一双手死死地攥住我的肩膀,他的声音冷硬道: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没说要赶你走。” 我平静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 “我走了不就给你们腾位置了吗?医务室的小床不怎么舒服吧。” 许凌风脸色突变,不自然道: “你看到了?” “队医不在,她说口水能消毒,求我我才那么做的,后面发展成那样都是意外。” 他说着就要把我往回拉, “让杜瑶和你道歉总行了吧?还是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毒死?” 我被扯得踉踉跄跄, 直到一双手扶着我站稳,背后贴近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许队长,想带我的犯人去哪里啊?” 许凌风脸色铁青,冷声道: “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靠一张嘴就能把人带走?” “江禾,回来!” 我无视他的命令,钻到秦川身后。 许凌风咬牙切齿威胁我, “江禾你别忘了约法三章。” 我点点头,将手上的订婚戒摘下来扔到他的脚下。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脸,平静道: “我早就不在乎了。” “给你两天好脸色,真把我当狗训了?你个没边界感的脏男人,谁稀罕。” 许凌风眼睛都瞪大了,疯了一般地咆哮: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和这个狗男人设计好的是不是?你早就想甩了我往上爬了是不是?你贱不贱。” 话音未落,秦川干脆利落的一拳就砸在了许凌风脸上。 尖叫声从角落传来, 杜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扑到许凌枫身上,她眼眶通红, “江禾,你通敌也就算了,怎么能还带着野男人打许队,他可是你未婚夫!” 我笑了, “噢,送你了。” 秦川嗤笑一声,抽出一张二人的野外不雅照撇到地上,吊儿郎当道: “还不知道你们队里的规矩,可是我们正经队友之间不上床。” 杜瑶看见照片的瞬间脸色煞白,她惊惧道: “你不是不上战场吗?哪来的这些照片?” 我跟着秦川离开,回过头看着如同败犬的许凌风,面无表情道: “等判决吧,我们以后再无关系。” 许凌风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开的车尾气太阳穴直跳。 杜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见缝插针安慰道: “许队,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她现在是欲擒故纵,等着你去哄呢。” 许凌风却一反常态,推开她的手。 “别成天女人女人的,你自己不是女人吗?” “这次事情过去,我会帮你调去其他部队,既然江禾不想看见你,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他看着杜瑶, 心里止不住的厌烦,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但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事情也到不了今天如此地步。 我跟着秦川回到总部, 递交所有的证据,配合审查。 最后真相大白, 证明导致这次意外的根源, 就是杜瑶! 秦川竟敢在战前私自更改我的战略安排, 只为了给杜瑶创造机会,立功升职,抵消我的负面评价。 他没想到的是,杜瑶竟然那么蠢, 饭递到嘴边都能打翻,煮熟的鸭子都能放飞, 最终导致侧方进攻小队被敌人抓到漏洞,十几个人非死即伤。 再剩下的事情,就和我无关, 总指挥部早就递了调令,想让我回到原来的位置。 是我原来自作多情,把自己在许凌风眼里的地位看的太高太重, 多次婉拒了总部递来的橄榄枝。 只有撞过南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人。 山谷的微风拂过我的发丝, 在正式入职之前,我给自己放了个假期。 白天远离尘世的喧嚣,坐在青山绿水边冥想。 一阵叮铃咣铛的声音吵得我睁开眼睛, 秦川扶着打翻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看我,讪笑道: “我不是故意的嘛,谁知道这杯子这么烫。” 我深吸一口气,怒道: “离我远一点!” 度假之旅开始的第二天,秦川就拽着行李箱站在了酒店房门口。 他美名其曰怕许凌风纠缠,理直气壮地黏在我身边。 看着这张无赖的脸,我时常恍惚, 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换了个芯子。 毕竟多年前,秦川作为师兄回军校讲座时, 第一节课就把我训得体无完肤。 后面阴差阳错,我考入指挥总部,还是他带我, 上班时语气生硬不减分毫,我以为自己欠了他几个亿。 转折发生在我遇到许凌风后, 当时恋爱脑发作,非得陪着他组建自己的战队。 辞呈白天递到秦川面前,晚上他就把我堵在了会议室, 脖子带着半张脸通红,磕磕巴巴的向我表白, 吓得我以为他鬼上身,连夜收拾行礼跑路。 不知道几年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 竟然直接把冷面阎王变成了无赖小狗。 他一颗头黏在我肩膀,嘟嘟囔囔地说: “脸皮薄的人没老婆,这次你别想跑。” 平静地生活让人忘记时间, 离开的那天, 我久违地见到了形容憔悴的许凌风。 他穿着冲锋衣,上面皱巴巴的沾着泥土,胡子拉碴像个流浪汉, 以至于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许凌风看到我,扯出一个苦笑,他几步凑到我面前, “老婆......” 我冷淡地看着他,嘴里轻嗤一声。 从来不会低头道歉的人,现在倒是知道服软了。 可没用,已经晚了。 “老婆,是我错了。” “我不该为了外人往你身上泼脏水,都是我当时被她耍的鬼迷心窍。” “你放心,我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我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和他拉开距离。 虽然在度假期间, 但是我每天还是会密切关注外界的消息。 许凌风和杜瑶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军事法庭传二人上庭述职调查的前夜, 杜瑶直接消失,把一团烂摊子留给了许凌风。 只留下一封信, 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敌方探子, 本来只是来探听消息,嘲讽许凌风那么蠢, 只是卖卖惨,就被他带回了队里, 还赶走了自己的军师兼爱人。 据在场的人传来的小道消息说, 许凌风当场脸就绿了, 杜瑶留下的信成了证据,让许凌风罪加一等, 他一直都乖乖配合,直到看守的警卫不注意,翻窗逃走。 秦川警惕地护在我身前,高高举起我们十指相扣的双手, “看清楚了吗?是你老婆吗就在这瞎叫。” 许凌风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失望地看我。 “你怎么能?!” 我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是她把你耍的团团转,还是你也享受借着兄弟的名义搞暧昧,你自己知道?是真是假,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吗?” 许凌风痛苦地摇头,从口袋摸出一个戒指,哽咽道: “老婆,就是她刻意勾引我,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看,我还留着我们的订婚戒指,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跟我回家,我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他深情地看着我,自顾自地说话。 我看着许凌风眼里的偏执,讽刺的笑出声。 “你知道如果我没留着那些证据,罪名坐实,我最高会被判决死刑吗?”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顾及一丝曾经的感情,就不会跑过来说要我和你结婚。” 许凌风脸色瞬间惨白,肩膀颤抖不止, 他豆粒大的泪珠砸在地上,跪倒在地上恳求道: “都是我的错,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现在没人信我了,我只能来找你。你在总部有人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我一定弥补你。” “我们还有过孩子啊,看在去世的孩子面上,他也不想看着妈妈见死不救吧?”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冷冰冰道: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孩子也不会出事。” “我们再也不见,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再打扰我,我会亲手送你去坐牢。” 许凌风深深的凝视我片刻,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 “你心够狠,我答应你。” 秦川迅速的将位置传给队里,将我揽在怀里护着离开, 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戒指上放的什么碎钻,不用放大镜看都看不到。等我们订婚,我给你买个拳头大的,闪瞎他们的眼睛。” 接下来半年,我的工作顺利,和秦川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订婚宴那天, 杜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没有邀请函,钻了场地的漏洞,溜进我的化妆室,阴阳怪气道: “江禾,真是好手段。” 杜瑶一改往日的女汉子风格,语气尖锐刻薄: “钓着前男友对我赶尽杀绝,和现男友办着奢华婚礼,你的小日子过的倒是滋润啊。” 杜瑶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沾着泥土,头发乱成杂草,看来真是被逼的东躲西藏。 我不知道秦川消失的时间都去做了什么, 但也知道一网打尽的机会不会再有,于是尽力和她周旋。“许凌枫去找你了,你不该高兴吗?没有我的阻止,你们苦命鸳鸯终于可以在一起。” 她整个人形若癫狂,举着枪吼道: “他就是个疯子!我不过是挑拨几句,碍着你什么了?他竟然一个人杀进我们小队,把我们团灭。” “凭什么我东躲西藏,你却顺风顺水,今天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 眼看她就要扣下扳机,许凌风从门外也冲出来。 “不!!!” 杜瑶被撞开,死死地被压在许凌风身下, 她拼命的挣扎,一口咬在许凌风手臂,和许凌风厮打在一起。 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再看两人狗咬狗, 冷冰冰的出声驱赶道: “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在这碍眼。” 许凌风一愣,小心翼翼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 杜瑶看着面前颓废的男人,忽然放声大笑,夹着嗓子嘲讽道: “许队长,你曾经的傲气呢?没想到还能看到你当舔狗的一天。” “知道失去至亲之人是什么感觉了吧?能亲眼看到你这么痛苦,我今天来的真是值了。” 许凌风额头青筋暴起,狠狠地一脚踩到她攥着枪的手臂上,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折声,在休息室咔嚓作响。 “你他妈死性不改,还在这里乱说话。” “都是你在中间挑拨,如果没有你,今天和她粘在一起的人就是我。” 许凌风抓起杜瑶的头发, 把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我面前,拿出左轮手枪,填满五颗子弹。 “你不是喜欢玩儿游戏吗?今天你要是能活下去,我就放你走。” 砰—— 第一颗子弹嵌进杜瑶的左臂, “第一枪,打你卖惨装可怜骗我带你回队,这是所有错误的开端。” 砰—— “第二枪,打你蓄意勾引我,偷取联盟机密。” 砰—— “第三枪,打你怂恿我让江禾替你顶包,差点害得她丢掉性命。” 砰—— “第四枪...” 许凌风声音有些哽咽,他痛苦地看我一眼, “第四枪,是你蓄意挑拨,让我痛失此生最爱...” 我心里升起一丝恶心不耐烦, 垂眼看到地上的杜瑶烂泥一堆,四肢都中了弹汩汩冒血。 她的血流了满地, 我厌恶的后退一步,不想沾脏我洁白的裙边。 许凌风的最后一枪对准她的头, 杜瑶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却仍然嘴硬不肯低头,歹毒地诅咒我, “遇上这种疯狗算我倒霉,我认了,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咔哒—— 是空枪, 杜瑶的惊喜转瞬即逝, 她在下一秒被许凌风一枪爆头。 血雾弥漫开来, 杜瑶死不瞑目,恨恨地瞪着许凌风,直到彻底失去最后一丝气息。 秦川收到我的信号,焦灼地带着一群警卫士兵冲进来。 许凌风坐在血泊里,平静地拨弄着左轮手枪。 他被带走的时候路过我身边,忽然剧烈挣扎扭头看我, “这辈子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们再遇见,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看着许凌风恳切的眼神, 轻飘飘的说: “不了吧。” 害我一次还不够, 还想再纠缠一世,真是白日做梦。 舞台的灯光亮起,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毫无痕迹, 我牵着秦川的手在宾客的祝福中站上红毯,无视身后渐行渐远的警笛。 杜瑶早就没了气息,被军方带走处理。 许凌风不久后被押上了军事法庭, 他作为战队队长,不仅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敌方卧底, 甚至被美色诱惑,泄露军事机密, 虽然亲手杀死了杜瑶,但弥补不了十几个战友的逝去。 审判长当庭宣布从严处理,判处死刑,以儆效尤。 许凌风执行死刑的那天,我没去看, 秦川担心我心软, 吃醋般缠着我出不了门, 我也只好顺着他。 三个月后, 我收到一封许凌风死前寄托给原队友的遗书, 和许凌风所有的财产。 我眼皮都没抬,直接把遗书扔进了门口垃圾桶, 所有财产原队成员均分。 自此, 我和许凌风彻底两清,人生璀璨的新篇章尽在眼前。 我活了一千年,一手开创了顾家的辉煌。 虽然是人人敬仰的老祖宗,近些年我却很低调。 在拍卖场鉴定出了假货,拍卖师觉得我故意针对她。 她冲到我古董店闹事,不由分说将我打成重伤。 “贱人!你竟敢说我的古董是假的,我看你就是想故意勾引顾少!” “我可是顾家钦点的准儿媳,下个月就要和京圈太子顾逸辰结婚了!” 原来她就是我那三十二代孙子顾逸辰的未婚妻。 1 赵伊人如同泼妇一般冲到我的古董店时,店内只有我一人。 见我不急不缓喝着茶,赵伊人一口气更是提不上来。 她随手举起桌上正在修复的唐朝花瓶,要朝我砸过来。 “顾逸辰的东西,五千万,砸吧。” 这位娇小姐什么都不懂,只是瞪着我。 “我呸!别想拿顾少压我!” “我是他未婚妻,五千万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以后他所有的钱都是我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 我是他祖宗! 千年前,我误食了长生不老的神药,一手开创了顾家的辉煌。 自那起,顾家家规第一条便是—— “永远不能违背老祖宗。” 顾逸辰儿时不认识我,指着我鼻子问了句我是谁。 就被罚了三十鞭,又在祠堂跪了一整晚。 自那以后,他对我,只有畏惧和尊敬。 赵伊人可不知道这一点。 “砰”的一声,她手里的花瓶碎在我脚边。 碎片飞溅,划伤我的脸。 我摸着脸上的伤口,压抑着怒气。 赵伊人却更嚣张,叉着腰走近,按着我的伤口不放。 “把你的脸划破,看你拿什么勾引我老公!” “你这个不入流的穷鬼古董贩子,居然敢上我老公的车,还让他给你开门!” “靠脸上位是吧,我看你现在还怎么靠脸!” 我看在他们都是小辈的份上忍着怒气解释。 “我是他长辈,上他车是给他面子!” 顾逸辰这孩子,突然迷上了点天灯。 偏偏好几次点天灯带回来的东西,是些假货。 他老爸千求万求才让我跟着去为他掌眼。 谁知道这拍卖场真货寥寥无几。 我没忍住骂了他几句,让他别给顾家丢脸。 顾逸辰打了个哆嗦,给我开门。 才说出实情。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但现在看来,她要进我顾家的大门。 没这个可能! 赵伊人被我刺激到,发疯大喊。 “你撒谎!谁家长辈这么年轻貌美!” “都给我砸了!” 立马从店外乌泱泱进来一片人。 拿着棍棒对着我的店不由分说地开砸。 千年积累的珍品约莫上亿,全都被砸得粉碎。 我大喊一声。 “这里有好些东西都是京圈家族送来修复的,你赔得起吗?!” 听见我这么说,赵伊人带来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赵伊人却冷笑一声,环抱着手臂,丝毫不惧。 “你装什么呢?你这铺子里就没有一件是真的!” “这铺子是你卖屁股给顾少求来的吧,”她目眦欲裂,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到地上。 “他的就是我的,我就算把这儿砸个干净,他也只会笑着说砸得好!” 话落,赵伊人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我脸上。 火辣辣地疼。 我本不想和小辈发脾气,现在也忍不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顾逸辰没告诉过你这里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吗?!” 我拿出手机,拨通顾逸辰的电话。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 “喂,祖宗……” 2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赵伊人就毫不留情地掀翻我的手机,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贱人!你还敢让我老公叫你祖宗!” “这么喜欢调情是吧!给我按住她!” “我今天就让你成为真祖宗!” 她捡起碎片,作势要在我脸上划出真正的“皱纹”。 我用尽全力抵住她的动作。 赵伊人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勾引我老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挣扎间,我一脚踢上了赵伊人的小腹。 赵伊人痛苦地哀嚎,怒气翻涌。 她娇生惯养的,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尖叫着让人死死压住我,抬脚狠狠踹在我身上。 我疼得直抽气: “赵伊人,我是顾家老祖宗,整个顾家都得听我的。要是逸辰知道你打我,你别想进顾家的门!” 赵伊人双目圆睁,毫不迟疑捡起碎片在我脸上划下。 “你还敢拿顾逸辰来要挟我?!” “逸辰的名字都是你能叫的?老祖宗?你是老祖宗,我还是你爹!” 脸颊传来剧痛,霎时间鲜血划过眼睛,眼泪混着血水流下。 赵伊人见血笑弯了腰,目光凶狠。 “贱人,脸破了我看你拿什么卖屁股!” 我忍着脸上的剧痛,怒吼: “你好好看看墙上挂的顾家祖传玉佩!如果我不是顾家老祖宗,能有这个玉佩吗?!” 她顺着我的目光,取下那枚玉佩。 这块玉佩从千年前我定制后,见它如见顾家。 京圈无人不知。 谁想赵伊人抬头时,目眦欲裂,那眼神几乎要把我吃个精光。 “贱人!逸辰把玉佩都给你了?!谁允许的!我才是他未婚妻!” 她冲上来骑着我,巴掌一个接一个落下。 “这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她气得发狂,扯着我的嘴大喊小偷! 余光瞥见沾血的陶瓷碎片,立马拿上,在我脸上不停地划。 剧痛袭来,我顶着赵伊人猩红的眼睛,血水全都流进眼睛里,变成血泪。 “你别想要这张脸了!还敢偷顾家的玉佩!” “你不就靠着这张脸吗?还敢说我眼瞎,害我差点不能毕业。” “我看你没了这张脸,还拿什么跟我斗!” 我说她怎么这么眼熟! 原来是我徒孙收的学生。 家里给学校捐了几栋楼换了个入学资格,跟着我徒孙学鉴宝。 结果一窍不通。 毕业时,徒孙叫我去看看,只一眼,我就摇头说: “她眼瞎,不适合做鉴宝。” 当天赵家就送了一千万的珍宝过来,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没收。 谁知我那徒孙经不起诱惑还是放了人。 教出这么个祸害! 我呸! 我一口血水吐在她脸上。 “你根本不配当我徒孙!” 赵伊人没有防备,被我吐出的血水糊了一脸。 她摸了一把,尖叫声贯穿整个铺子。 “就这么把你弄死了,我不解气!” “你不是喜欢勾引人吗?不是喜欢用屁股伺候人吗?” 她随意点了几个男人留下。 “她送给你们了,肚子没搞大不准出来!” 说罢,她拿着擦了血水的纸巾塞进我嘴里,愤愤踢了我两脚: “玩得开心,小祖宗。” 那几个被点到的男人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我又疼又怒,拼命思考怎么逃。 本来古董坊给我安排了保镖,顾家家主说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我。 但我修复文物时,不习惯有人,让他们走了。 “身材不错嘛,要不是脸划伤了,肯定更爽!” “别带啊,我们的任务可是要让她大肚子!” “放心吧!你让我带我还不带呢!” 男人的污言秽语往我耳朵里钻。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命了!这可是顾家的贵宾!” 是京圈五少之一的陈少! 他和我约好来拿修复的古董! 赵伊人被陈少说的话吓到,浑身一抖。 3 陈少抬腿,将那几个正在解皮带的男人轰了出去。 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顾小姐你没事吧?要是顾少知道你被打成这样……” 陈少话还没说完,看见满地的狼藉,瞪大了眼。 “我的花瓶!是谁干的!” 赵伊人强装镇定:“是我干的,怎样?” 陈少正准备开骂,却在看清赵伊人的脸后,咽了回去。 谁都知道,顾逸辰看上了赵佳大小姐,这以后指不定就是顾家少夫人。 而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不过是顾家的贵宾。 孰轻孰重…… 陈少沉默片刻,立马得出结论: “当然不会怎么样了,赵大小姐喜欢,我再送几个花瓶给你砸!” 赵伊人松了口气,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算你识相,我在这儿教训勾引顾少的贱蹄子,你别在这儿耽误事!” “还是说你要替她求情?” 陈少从我身前退开: “顾小姐不过是贵宾,您可是以后的顾少夫人。” 我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身份,对外宣称是顾家的贵宾。 可我是顾家老祖宗的事情不假。 赵伊人“哈”了一声,把刚才的惊吓吐了出去。 “小贱人,差点被你唬到!” “还贵宾!不就是靠屁股勾引男人吗?还用我老公的钱开铺子!” 我扶着墙爬起来,虚弱地摇头: “赵伊人,顾家的钱,可都是我的。你做这一切,要考虑后果!” 听到我这么说,赵伊人顿时气急败坏。 她又一挥手。 “给我把她衣服撕了!” 那群男人发疯般一拥而上,兴奋地将我衣服撕成碎片。 还不忘趁机在我身上不停揩油。 见赵伊人不阻止,动作逐渐放肆起来。 我眼前一黑,不断挣扎。 赵伊人一巴掌扇过来,又接连踹了我几脚。 “一个小贱人竟然这么嚣张,还想要顾家的钱?” “我才是未来的女主人,你算个屁!” 她目光凶狠地看着被扒了个精光的我。 “胸这么大,怪不得能勾引到男人!” “拿刀来!” 赵伊人手下动作极快,拿着在我胸部划了两个叉! 我疼得整个身子都拱起,尖叫声经久不息。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赵伊人哈哈大笑。 “把腿打开,我给你切干净之后,可以考虑把你送去伺候顾少。” 他说罢,有人已经强硬地撑开我的腿。 我满脸血泪,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陈少再也看不下去,站出来阻止。 “赵大小姐,顾少正在拍卖场找您。” 4 赵伊人闻言,笑了两声,似乎是想到了更好玩的东西。 她停了动作,强行把我塞进车里。 赵伊人对我邪笑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走,我们去顾少面前,让你看看和我抢男人的下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坐在车上,冷着脸质问。 旁边架着我的两个男人兴奋得不行,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只要有人凑过来,就咬过去。 “太骚了,喜欢玩烈的是吧。” “先让爷爽爽,不然你下面烂了,以后可爽不了了!” 赵伊人在前排摆出了女王的姿态,鄙夷道: “别玩坏了,等到了拍卖场,她可还要伺候很多人。” 我怒不可遏,要不是被人死死架着,定要把赵伊人碎尸万段。 “赵伊人,你休想踏进顾家半只脚!” 赵伊人暗骂一声,手伸过来对着我一顿乱捶。 “真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吧?” 赵伊人拿着刀毫不迟疑,按住我的腿,一刀又一刀快速划着。 每一刀落下,都如烈焰焚烧我止不住地颤抖。 鲜血从我腿间滴落在地。 短短几分钟时间,我度日如年,受尽煎熬。 “好了!” 赵伊人满意一笑,拿着镜子对着我。 “贱狗”两个字,赫然呈现在我的小腹之上。 甚至还画了一个肩头指向下面。 “这就是跟我抢男人的下场!” “贱狗就是你的专属标签了,满意吗?” 赵伊人嘴角高扬,脸上满是胜者的得意。 而我,已经疼得奄奄一息,眼神都涣散了,除了呼吸,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时,拍卖场到了。 赵伊人用麻袋将我套起来,一路拖到顾逸辰面前。 笑嘻嘻地整理头发,坐在顾逸辰腿上。 “逸辰,这场拍卖会,我有个惊喜想给你。” “最后那个藏品,你给我点天灯好不好?你看,藏品我都给你放到这里来了。” 她指了指顾逸辰脚边的麻袋。 5 顾逸辰皱眉,嫌弃地看了眼沁血的麻袋。 “行,都听你的。” “最后一件藏品,是由赵伊人小姐带来的神秘惊喜,由顾逸辰先生点天灯。” 话落,拍卖场窸窸窣窣地响起声音。 “甜蜜呢,小两口调情调到拍卖场来了。” 赵伊人娇羞地挽着顾逸辰的手当众撒娇。 经理过来,将我一路拖行到台上。 “下面展示本次拍卖最后一件藏品。” 麻袋剪开,我一丝不挂躺在台上。 胸前被人打叉,小腹处“贱狗”两个字还在流血。 顾逸辰眉头瞬间皱起,冷厉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脸上有伤,全是血水,顾逸辰没认出我来。 赵伊人神色里闪过一抹得意: “就是一个妄想勾引你的贱人,我总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逸辰,你不会生气吧,你看,她都把我的手弄破了!” 顾逸辰面色不悦,却在看见女人手掌上的伤口时摇了摇头。 “怎么不找人给你包扎包扎?” 他心疼地吹了吹,却还是冷着脸。 “没有人勾引我,就算她真的对我有心思,你也不能这么过分,人家好好一姑娘,被弄成这样子,还怎么生活?” 说罢,他拿起手机拨打120。 赵伊人冷了脸,红眼质问: “怎么没有人勾引你?我看你就是心疼了?!” “一条狗而已凭什么上你的车,让你开门,还说我的藏品是假的!” “顾逸辰,你说清楚,她要和你清白,为什么你要叫她祖宗,为什么有你家传的玉佩!” 顾逸辰紧紧锁着眉,不敢置信地呢喃了一句。 然后“蹭”地一下起身,几步跑到我面前。 他轻轻抬起我鲜血遍布的脸,然后小心翼翼擦干净我脸上的血迹。 直到看清楚我的样子,他才瞳孔一缩,蓦然瞪大了双眼。 惊呼出声:“老祖宗?!” 6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掀开眼皮。 顾逸辰手忙脚乱地脱下西装盖在我身上,厉声大喊: “今天的事,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我顾家追究到底!” 紧接着,他回过头,红着眼问我: “老祖宗,您没事儿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您……” 他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赵伊人面色铁青,小跑到顾逸辰身边,支支吾吾地开口: “逸辰,你在说什么呢?” “这个贱人就是个勾引你的小三啊,你是不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说罢,女人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她以为,会和从前一样,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只要挤出两滴眼泪,顾逸辰就会马上过来哄她。 可这一次,顾逸辰仍然怒目圆瞪。 “赵、伊、人。” “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老祖宗有半点差错,你赵家别想在京圈继续混下去!” 赵伊人被顾逸辰这副模样,吓得直打冷颤。 不过是一个开古董摊的小贱人,竟然能让顾逸辰叫祖宗? “逸辰,你别吓我,你都要向我求婚了,赵家不就是顾家吗?” “你一定是认错了对不对,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你老祖宗,顾爷爷都还活得好好的……” “她就是个贱人,故意说我拿来的东西是假货,想勾引你代替我嫁进顾家去!你可别被她骗了!” 顾逸辰攥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在拍卖场回荡。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顾逸辰给了赵伊人一巴掌。 赵伊人捂着脸,难以置信。 她从来没在顾逸辰这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怒火上头,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张着嘴发泄: “顾逸辰!你对得起我吗?你给这个贱女人开了个古董铺子对不对?!” “还叫她来侮辱我拍卖假货!你知不知道我是顶尖大学的鉴宝专业毕业的!” “我有证书她有吗?她凭什么质疑我?还不是因为仗着你的宠爱!” “她就是来给我下马威的!一条贱狗,也配和我争?!” 顾逸辰双目赤红,瞪着赵伊人。 怒吼道:“我老祖宗什么宝贝没见过,需要你那一个证?” “你恩师是我老祖宗徒孙,你说她凭什么质疑你?” 我慢慢恢复了一丝清醒。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咬牙开口:“顾逸辰,你若还要娶她,顾家没你这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7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医院。 一睁眼,我就看到顾家所有的掌事人在我面前,门口还密密麻麻站着保镖。 见我醒了,所有人跪在我面前。 “老祖宗,是我们几个小辈没照顾好你!” 顾逸辰跪在最前面,眼中满是担忧,整个人也憔悴了一圈。 我抬手让他们起来。 顾逸辰却没敢动。 “老祖宗,都怪我遇人不淑,让您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满脸内疚,红了眼眶。 我淡淡开口问: “你和赵伊人……” 我话还没说完。 “断了!” 顾逸辰拍胸脯保证。 “她这么伤害你,心肠歹毒,我作为您的儿孙,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纠缠!” 我这才点头。 “既然这样,法治社会,依法处置吧。” “店铺里的那些东西,少说也有十几亿,还不止顾家的东西,京圈别家的也有。” 顾家现任家主应承了一声。 在我面前郑重保证:“老祖宗您放心,赵伊人我们不会放过,赵家也不会!” “顾家都是靠您做生意起家的,他们敢欺负老祖宗,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这一任家主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他们走后,顾逸辰独自跪在我面前。 “老祖宗,您放心,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不会留疤……” “我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医生,身上的伤口可以植皮……” 见我不说话,顾逸辰给我磕了几个响头。 “老祖宗,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央着您去拍卖场鉴宝,您也不会得罪她。” “也怪我平日里对她太好,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敢随意对人下手。” “我会去祠堂领家法,老祖宗您要保重身体。” 顾逸辰这个后辈,是我为数不多看着长大的。 他平日里虽然任性,爱耍小脾气,但绝不是个坏人。 更不会容忍身边的人干出这种事。 我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 “不怪你,回去吧。” 顾逸辰应了一声。 离开病床前,还不忘叮嘱我,让我好好休养,明天他来接我一起去警局找赵伊人算账。 病房无人。 我摸上自己小腹的伤口,心一阵阵地冷。 第二天,顾逸辰如约到来,推着我上车。 还没走进警局,就听见赵伊人尖锐的声音: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赵家的大小姐,顾家未来的少夫人!” “顾家是你能得罪的吗?还不快把我放了!” “你警号多少?!我tm记住你了!” 8 听见赵伊人大言不惭的话,顾逸辰眼角跳了跳。 他下意识地向我解释: “老祖宗,在我面前她不这样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知道。 毕竟上次顾逸辰在场,我当着他的面说她的藏品是假货,她也只是乖巧地落泪。 会装。 我在心底默默唾弃。 赵伊人见了顾逸辰,觉得见到了救星,不停地大喊: “逸辰!你快让他们把我放了啊!你看他们都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在里面吃不饱也穿不暖,都瘦了。” 说罢,她捏着袖子假装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 顾逸辰厌恶地皱眉,呵斥: “赵伊人!够了!还不快给老祖宗道歉!” 闻言,赵伊人才把视线转移到我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我。 却因为顾逸辰在场,压下心中的愤怒,很快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老祖宗,对不起!” 她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长眼,不知道您是顾家的老祖宗。” “要是我知道,怎么会动手呢?老祖宗,您心地仁慈,看在我和逸辰真心相爱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好吗?” “我可是逸辰未来的媳妇儿。” 我听见这么不要脸的话,嘴角一抽。 顾逸辰却抢先打断,英俊的脸上布满怒气: “别胡说!自从你欺辱老祖宗那一刻起,我顾家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我不可能娶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伊人大骇,瞪圆了眼睛。 她想从顾逸辰脸上看出半分虚假。 可是没有。 顾逸辰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顾逸辰!你个没良心的!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 “还不是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给我点天灯,给我买珠宝,我才答应的!” “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不是你甩了我,是我甩了你!” 紧接着,她指尖一转,又指向我。 “顾新月,你个老不死的贱人,别以为把我关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我不过是去坐牢,你呢?脸毁容了,身体上刻的贱狗两个字好看吗?” “你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摇了摇头,深觉得她已经没救了。 我平静地走到她面前,开口道: “你砸了我的古董铺子,毁坏的古董估价十三亿,你赵家倾家荡产也赔不完。” “但我不会签谅解书,我要你坐牢。” “而且你放心,我看你很喜欢贱狗两个字,等你进了监狱,我会找人在你身上写满这两个字。” 赵伊人浑身颤抖,踉跄着后退两步。 她攥紧了拳,嘴里只剩下两个字:“贱人……” 我勾唇一笑,带着顾逸辰离开。 身后传来赵伊人高昂的尖叫声和诅咒: “顾新月!赵家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9 赵伊人说得没错。 赵家不会甘心因为掌上明珠一点小小的错误而破产。 所以,他们选择铤而走险。 我睁眼时,眼前一片黑。 手被人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棉。 心口处,冰凉的枪管抵着我。 “臭娘们,你终于醒了!” “就是你把我女儿弄进监狱的?!还敢让我赔偿十三亿,tmd,真是狮子大开口!” 他猛地摘下我眼睛上的布条,模糊的人影在强光下显现。 男人满脸横肉,眼睛的精光和赵伊人如出一辙。 是赵伊人他爸。 “赵连锡。” 我叫了一声。 赵连锡挑眉:“看来老子还挺出名。” 他枪口上移,抵着我的额头。 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象征顾家的玉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眼熟吗?” “他娘的,听说这玩意儿可以代表你们顾家?” 赵连锡脸上的横肉一挑,眯着眼: “挺好使,我以你的名义安排了直升机过来接应。” “我一上飞机,这里就会——嘣——炸了。” 赵连锡哈哈大笑,又一秒冷静下来,狠狠踢了我一脚。 “臭娘们儿,要不是你,我女儿能进监狱?” “我们赵家也不至于要跑到国外去!今天我在这里把你炸死,还算你走运了!” “你们顾家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摇了摇头。 平静地问了一句:“你跑了,不管赵伊人了?” 我话音刚落,一个女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正是本该在警察局的赵伊人! 赵伊人满脸厌恶,走到我面前,用力掐着我下巴,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贱人!没想到吧,我出来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赵家不会放过你的!就这样把你炸死,我真不甘心,我恨不得把你丢进油锅,五马分尸!” 我冷笑一声。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 她把我欺负成这个样子,我只让她蹲了一天的警局,她还对我这么恨了。 赵伊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 她把我的衣服撕开,看见亲手刻下的“贱狗”两个字依然在小腹处,没有愈合。 整个仓库回荡着她畅快的笑声。 “你看你现在,真是一条贱狗!” “活这么久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在我手上,我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我“呸”了一声。 赵伊人夺过自己父亲手里的枪,狠狠地抵着我的额头。 “贱人,你还敢!” “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膛。 “再见了!” 还没等她按下扳手,门外传来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 “走了!三分钟后炸弹会炸,别和这个臭娘们儿浪费时间。” 赵连锡拽着不甘心的赵伊人,脚步加快。 我“喂”了一声。 赵伊人坚定地转头,毫不犹豫地朝我奔过来,甩了一巴掌。 “顾新月!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笑了。 “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一句话吗—— 反派死于话多。” 话落。 “砰”的一声,子弹从赵伊人肩膀上穿过。 “解救人质!” 赵伊人难以置信盯着自己肩膀上的血窟窿,半晌才蜷缩在地上痛呼出声。 而赵连锡见形势不对,连忙上了直升机。 却不想,直升机上,全是警察。 我挣脱开手上的绳子,揉了揉手腕。 “还愁没有正大光明判赵家死刑的机会。” “挖了一个这么简单的坑,你们也要跳啊!” “蠢货!” 10 乌泱泱的警察和顾家人从仓库外进来。 压着赵伊人和赵连锡。 “老祖宗,你没事吧?!” “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还是交给我们来办吧,万一你有个什么事……” 我摇摇头。 能有什么事。 我要真是这一点事情都撑不起,怎么在千年中撑起顾家的。 赵伊人拉着顾逸辰的裤腿,肩膀仍在流血: “逸辰……救救我……” 顾逸辰毫不留情地抽开自己的腿,冷冷道: “救你?你差点杀了我老祖宗,还让我救你?!”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你爸伪造了谅解书把你救出来,还跑到老祖宗的店铺里找到玉佩,打算逃之夭夭。” “你还真当我顾家是傻子!” 赵伊人脸色一白。 她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我们的圈套里。 她也不想想,经历了她砸店凌辱我的事,我身边怎么可能还没有保镖。 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得手。 这一切顺利的行为,不过是顾家在放水! 赵伊人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顾新月!你个贱人!你故意挖陷阱,就是想害我,想害赵家!” “我告诉你,我要进监狱,也有出来的一天,到时候你给我等着!” “就算我做了恶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顾逸辰失望地摇头,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还因此害得老祖宗到现在这个地步。 赵伊人对上顾逸辰的目光,流下两行血泪。 “逸辰,我爱你啊!” “要不是我爱你,我会去找顾新月麻烦吗?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根源是你啊!” 顾逸辰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也没敢抬头。 我叹了口气。 “关他什么事?” “你心地恶毒,砸店杀人,还非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是顾逸辰让你砸的店还是顾逸辰让你杀的人?” “如果说这件事你非要说是顾逸辰的错,那你家走私枪械,开地下拍卖场,又和顾逸辰有什么关系?” 顾逸辰深呼吸几口气,终于明白过来。 他对着我点头。 “多谢老祖宗。” 赵伊人“呸”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是手下败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顾新月,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死不瞑目!” 我踩上她还在流血的肩膀。 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在仓库回荡。 我脚下力气没减。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赵伊人。” “你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经过赵家的绑架案,警方和顾家联手,很快将赵家那些不干净的产业查了个明明白白。 赵家私下走私枪械,开地下赌场,人口贩卖…… 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开庭那天。 我和顾逸辰平静地坐在原告席上,接收来自赵伊人刀刮的目光。 女人的歇斯底在我的冷静对比下,像个绝望的疯子。 法官一锤定音: “主犯赵伊人、赵连锡,判处死刑!” 赵连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久久没回神。 倒是赵伊人,水汪汪的眼神仍钉在我们身上。 我勾唇一笑。 死亡还是太简单了。 在她临死前,监狱里还有更多好玩的等着她。 我对着她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她挣扎着,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却被警察拦着不得动弹。 赵家彻底倒台。 也让京圈看清,顾家和我真正的手段。 不过…… 我长生不老的身份也在这次危机中彻底传开。 顾家担心我因为身份被有心之人抓住做实验,在我身边安插了一百个保镖轮班盯着我。 我刚开始还觉得烦。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 因为我和顾家这层关系,来找我鉴宝和修复文物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大部分都被我回绝了。 毕竟谁知道下一个赵伊人会不会再次出现。 我躺在古董坊的摇椅上,手边摆着一盏热茶。 身上的伤已经通过最好的医疗手段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顾逸辰轻手轻脚走近,低声说: “老祖宗,赵伊人死的时候身上被人划满了贱狗两个字,也算为您出气了。” 我“嗯”了一声。 随手将热茶递给他。 人死了,恩怨就消了。 毕竟岁月漫漫,还得继续往前走。 (全文完) 第1章 我是林家被调包了十五年的真千金, 认祖归宗后,父母兄长因为愧疚把我宠上了天, 出嫁那日,更是划了半幅家产给我做嫁妆, 未婚夫也是准备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聘礼, 满城都惊叹林家对我的娇宠, 我亦感动得泣不成声。 可就在哥哥牵着我送出门那刻,我突然愣住了。 ...... 我刚准备递给未婚夫谢铭泽的手一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哥哥本来满是不舍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急切焦躁。 “穗和,发什么呆呢?”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铭泽吗,把手给他呀。” 我没说话,因为眼前那些奇怪的字幕还没停止。 我愣在原地,许久才勉强反应过来。 弹幕所说的女主是林家奶妈的女儿。 可奶妈因为心术不正在我出生时将我们进行了调换。 导致林晓晓取代我在林家当了十五年的千金小姐,我却在京中最贫贱的贫民窟里被欺凌了十五年。 直到真相大白,父母和哥哥亲自将我接了回去。 甚至为了不让我多想,他们还主动把林晓晓赶出林家,又对我百依百顺。 未婚夫谢铭泽对我更是千娇百宠。 我一直很感动。 可今天看到这些弹幕中才知道,这一切竟都是一场骗局。 他们喜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林晓晓,攻略我也只是为了让系统实现他们的愿望。 让林晓晓夺走我所有的气运,完美的代替我的身份。 而在那之后,我就会被彻底赶出林家,因为内心的不甘数次陷害林晓晓。 最后被他们卖进妓院,被乞丐凌辱上千次后五马分尸而死。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几乎要站立不稳。 可往日我打个喷嚏都会大动干戈关心的人,这次却完全没有了反应。 面前的谢铭泽更是不耐烦的开口。 “穗和,你又怎么了?” “你父母和哥哥给你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我更是给了你全京最盛大的婚礼,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父母也在一旁指责道。 “穗和,你就别耍大小姐脾气了,赶紧跟铭泽走吧。” “难不成你还想让大家看林家笑话不成?” 若是在往日,我为了不让父母伤心,必定会乖乖听话。 可一想到弹幕上那些让我胆战心惊的话,我便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沉默半晌,我缓缓开口,提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可眼前四人却陡然变了脸色。 弹幕更是瞬间炸开了锅。 第2章 弹幕从我眼前飞快划过,父亲不悦的开口。 “你要查看聘礼?穗和,你这是要干嘛。” “我们可是你的亲人,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母亲紧随其后,捂着心口抽泣出声。 “穗和,娘知道从前是委屈了你,但现在半幅家产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们?” “满城百姓都在这,咱们不给外人看笑话行吗?” 哥哥恶狠狠的看着我,愤怒道。 “亏我们还把大半家产给了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敢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你这样见钱眼开的小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妹妹!” 我看着他们的反应,结合那些弹幕所说,心中最后一丝犹疑和期盼也消失殆尽。 看来,这些弹幕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我以为至亲至爱的家人,其实根本不爱我。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晓晓。 可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主动找我回来。 我心底泛起一阵刺痛,喉中又苦又涩,半晌才强忍着开口。 “若真如你们所说,那打开看看又何妨?” “我并非不相信你们,而是今日京中所有贵人都来参加了婚礼,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和哥哥,难道不可以吗?” 话音落下,隔着晃动的珠帘,我却仍是清楚的看到他们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和讥诮。 显然我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他们的丝毫动容。 谢铭泽脸色难看到极点,强压着情绪淡漠的开口。 “好了穗和,别再闹脾气了。” “这里可不是贫民窟,没有新娘出门前点彩礼规矩,怎么能纵着你这样胡闹呢。” “今天这种大喜之日,你就让岳父岳母舒心一些吧,他们平时对你有多好,我们都是知道的。” 我未来得及说话,弹幕再次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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