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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样,通知道:“不太方便。” 第67章 “我太笨了。” 宋时微脸上的笑于是僵住了。 他不太能理解元庭这样说的原因,更不明白元庭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能用这样轻松的口吻说出这种近乎残忍的话。 “……哪里不方便啊?” 宋时微喉咙有点疼,干涩的,一时竟然难以出声。他眸子眨了眨,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挺顺路的。” 元庭眼帘稍垂,遮住了他眸中翻涌的情绪。 宋时微眼里的小心翼翼和难过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元庭觉得,他是被格外珍视的那个。 他将人推开的那一句简单的话,于宋时微而言,就像极具杀伤力的利刃。但即使是疼也得受着,因为对方在乎自己。 元庭看不懂了。 他也不懂宋时微的想法,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他又太贪恋这份爱,所以就算大脑一遍遍地警示他不要相信Omega的甜言蜜语,身体也做出了完全违背理智的决定。 他顿了顿,很轻地摇摇头,说:“没什么。” 元庭撩起眼皮,侧过去望进宋时微骤然亮起来的眸子,勾了勾唇角,说:“走吧,不是说起风了,等会吹感冒了。” 宋时微吊着的心又放下来,被元庭露出的笑蛊惑了心智,愣愣地点头,跟在元庭后面。 他们两个人都别扭,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愿意说。即使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也依旧掩盖不了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汹涌。 这和平的表象总归要被撕破的。 撕破也来得很轻易,因为和平本身就格外虚假。宋时微有时候都觉得,他像一个在走钢丝线的表演者,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一如他和元庭这种脆弱的关系。 他当然能感觉到元庭在试图疏远他,只是几次三番的,最后都没有成功。再这样下去,他或许真的会被逼疯。 他不了解元庭,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问,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夺回一点元庭的正眼,是真的不敢。 如果真的撕破了脸,得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想听到的答案,会不会以后连装傻充愣的机会都没有。 宋时微不敢想,所以宁可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也不去问。 他想,那样他才是会疯掉。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手术的前一天。 宋时微和往常一样,在元庭公司门口等他。他坐在车的副驾驶,有些纠结地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做了个挂坠,”宋时微斟酌着开口,看了眼仍然挂在后视镜上的那个红色挂坠,说:“和这个差不多的样子。” “嗯?”元庭闻言看向他,然后在短暂的时间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时有些失笑,说:“所以呢?” 宋时微受不住元庭这种含笑的目光,莹白的耳尖不自觉地泛起红。他面上不显,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却纠缠在一起,就差没把紧张两个字写出来。 “明天我要去做手术了。”宋时微声音不大,清晰地落在元庭耳里:“你……就当——” 后面的话声音实在太小,如同蚊喃,即便离得这样近,元庭也依旧没能听见。 他在等红绿灯的空当瞥了宋时微一眼,没忍住笑了。元庭不再逗他,接道:“就当保佑你手术成功,所以挂上你做的吊坠吗?”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可心照不宣的,没有人去点破。 快要入夏,但最近又开始落雨,到了夜里 竟也有几分凉意。 外面只听得见细雨声,显得车厢都静谧。 “宋时微。”元庭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红色绳结,目光在其上停留少时,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顿了顿,没有笑,只是说:“你可以直接说的。” 元庭没有直说,但宋时微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元庭大概也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比宋时微更加讨厌自己的反复无常。 他不想当一个多疑又莫名其妙的Alpha,折腾宋时微的时候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即使他介意方知宇的存在介意到如鲠在喉,也在几番纠结和拉扯过后逼着自己相信。 他总是在一些很小的点上被触动,不论是那朵小苍兰,还是这个并不精致的挂坠。 “真的吗?”宋时微扭过头,对上了元庭的视线,他抿了抿唇,确认什么似的。 没等元庭再度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提出要求,仿佛已经想了很久,就等着元庭主动来说:“那我明天的手术,你可以来陪我吗?” 元庭没有及时回答,但宋时微已经从刚才那一句中获得了勇气和鼓舞。他吞了口口水,喉结动了动,说:“不会太久,我只是想看看你。” “一眼也可以的。” 宋时微似乎还要再说,但没来得及,因为元庭已经点点头,说了声“好”。 元庭不太能招架得住宋时微这些情话,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这样转移话题,有点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窥得他的青涩。 雨声淅淅沥沥,还怪好听。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多出几分温情。 可温情是假的,宋时微说的那句“想第一眼见到元庭”也是假的。 江城的夏天大都燥热,中午的时候尤甚。但元庭手里捧着束花,拎着保温桶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却无端地觉得冷。 医院的空调温度太低,所以才会这样冷。 方知宇。又是方知宇。 元庭在无人的廊道里站了少时,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无力地松开。 他猛地感到晕眩,有一个瞬间竟然产生了点恨意。那种无力的感觉太熟悉了,好像他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得不到,就算他拼命去争,也没有任何意义。 “抱歉,来晚了。”元庭站在原地,伸手推开了门。 他挂上笑容,对坐在病床旁的方知宇礼貌性地点点头,看上去温和有礼:“打扰你们了吗?” “啊,”方知宇倒是心大,咧着嘴笑了,言语间有些激动:“你是元庭吗?” “我听说你好久了,一直想认识一下的。”他酒窝很深,眸子也明亮,整个人都笼着光,和元庭印象里一样,像个小太阳。 “我的荣幸。” 元庭微微笑了,语气很淡。他将花搁置在病床旁的柜子上,保温桶在木柜上碰撞出一声闷响。 他眼里不太看的出来情绪,倒映着方知宇笑起来的脸,说:“我也久仰方先生的大名。” “真的吗?”方知宇半点没察觉到空气里的暗流汹涌,还格外兴奋地站起来,语气雀跃:“你认识我啊?”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方知宇说着说着,又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嘟囔道:“不过我手机放办公室了,你等我一下,我把我手机拿过来哈。” 方知宇走了。 元庭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冲动也卑劣。不知道在置什么气,莽莽撞撞的闯进来,既不体面,也不理智。 “我还有点事,”元庭淡声说:“先走了。” “等一下。”宋时微面色苍白,吐出来的声音也虚弱,细听还有几分嘶哑。 他半身坐起,胳膊肘撑着床,看向元庭的背影,低声问:“你不高兴了吗?” 元庭没说话,抬脚就要走,按下门把手的瞬间又听到宋时微拔高的声音。 他语调有说不出的疲惫,没太多起伏,更像是陈述:“你告诉我,好不好,元庭。” “你昨天和我说,我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和你说。我也一样,所以如果你不高兴,对我不满,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太笨了,总惹你生气。你不告诉我,我真的会不知道怎么办。” 第68章 “笑话。” 元庭和宋时微吵了一架。 方知宇云里雾里的,手里握着手机,站在病床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他?”他犹犹豫豫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压低了声音问。 宋时微刚做完一场大手术,精力消耗得太快。这会看上去精神很差,连唇色都泛着白。 他闭了闭眼,整个人都疲惫,低声说:“我有点累,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 方知宇于是傻愣愣地点头,忙不登地退出病房,将房门带上。 关上的瞬间他转头,看见那个从来都漂亮得体的Omega闭上眼,竟然肉眼可见地流露出狼狈,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似的。 方知宇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即使到这个年纪,也依然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赤诚。 说的好听是天真,难听一点就是没眼力见,反应迟钝。他走着走着,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意识到大抵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吵架的源头或许也是因为自己。 他按捺住再回头去找宋时微问个清楚的欲望,再次回想起元庭望向自己的那个眼神,终于反应过来,那个笑并不如他所以为的友善,而是无边的淡漠和疏离。 要真的说起来,方知宇其实也无辜,什么都没做就被牵扯进去。但人都是自私的,就像现在的宋时微,即使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也还是会想,如果方知宇没有出现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出现,现在的自己估计就会和元庭在一起。对方会送他喜欢的花,用他一贯温和的语调和他说些平淡却温馨的日常。 病房空空荡荡的,所见之处皆是冷淡的白色。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宋时微不太喜欢。 他睁开眼,扭头去看摆在床头柜上的那束花,很清晰地听见自己一下一下随着脉搏跳动的心跳。 方知宇的确无辜,因为宋时微和元庭之间出现的问题来源已久,只是这次凑巧的碰面给了元庭一个可以发泄的开口。 导火线一旦点燃就没有回头路,闹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宋时微,你嘴上说着爱我,心里呢?”元庭冷着脸,语调平直地替宋时微下了判决,说:“根本就不是。” 元庭深吸一口气,扯出个笑容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凉薄,讽刺又尖锐,刺痛宋时微的同时也在刺痛自己。 他凉声道:“知道我还喜欢你在乎你,看我把你随口说的话当真,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你就觉得有意思了是不是?” “我是上辈子欠你的,所以活该这么下贱,是吗?” 宋时微本身也不是脾气好的人,被这么铺头盖面一顿说,整个人都木住了。身上的刺痛和疲惫一并席卷而来,让他也跟着冷了脸色。 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话出口说到一半就及时止住,因为语气并不好,除了火上浇油没有别的作用。 但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还是晚了,因为元庭原本就冷淡的眸色更甚,脸色变得有些白。 他似乎是被宋时微的话给戳到痛处,一下子苍白下去,连愤怒的神情都逐渐退却,有点麻木地点了点头,蓦地笑了,低声说:“好。” 门被摔上,震的周边的空气都在颤。 宋时微几乎是在元庭转身的瞬间就后悔自己的失控。他作势要下床去追,却被手上打的点滴束缚,最后只长舒一口气,挤出胸腔中的郁结似的,很用力地锤了下床板。 追出去也没有用,能吵成这样,两个人的状态都太不冷静。 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大多刺耳又伤人,元庭平常这样克制温和的人也一样没有例外。 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元庭是,宋时微也是。 宋时微对着床头柜那束漂亮又娇嫩的花束想,是他太着急了。他该耐心一点,多给元庭一些时间,也给他一些思考的空间。 真正沉静下来之后,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现在距离那次不欢而散过了快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宋时微几乎称得上积极地配合治疗,努力让自己状态看起来更好。 但对宋时微来说,见不到元庭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他强忍着给元庭发消息,去找元庭的冲动,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我心里真的有数。”宋时微第不知道多少次对方木承诺,尾音拉长,无奈又没办法,说:“我现在恢复得很好,检查结果你也看到了。” “我只是去见他一面,又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宋时微据理力争,按捺着内心的焦躁,拧着眉,说:“我见不到他才真的要出问题了。” “方木,我——” “没得商量。”方木冲宋时微假笑,铁面无私地将手上的病历本一合,把水笔插进胸前的口袋,敛去那点假笑,说:“你爱出什么问题出什么问题,我又不是治相思病的。” 宋时微舔舔干的起皮的唇,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被动。 如果元庭不来主动找他,他是没有办法出去找他的。 早知道那天就该直接追出去。 他闷闷不乐,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就差没把不爽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好巧不巧的,宋时微转了转手机,视线停留在门外路过的方知宇身上。 方知宇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之一,正好赶在宋时微做完手术的那一天过来视察,顺便过来探望探望,没成想赶巧碰上了元庭。 于是也有了后来那一系列乌龙。 如果找方知宇帮忙的话,成功出院的概率定然骤涨。对方脑子缺根筋的样子,宋时微只要稍一忽悠,估计就颠颠地上赶着帮忙劝说了。 但宋时微只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从方知宇身上收了回来。 算了。 以方知宇为媒介换来的见面,还不如不见。免得让元庭知道,旧的矛盾还没解决,就雪上加霜,再多一层误会解都解不开。 这边的宋时微正发着愁,那边元庭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他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状态也并不好。只是面上极力隐藏,故技重施,和从前一样,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没有和宋时微争吵之前,宋时微的消息总是多的没有间隙。时常上一秒才看完,下一条新的就传了进来。 元庭开会的时候有一次忘记关静音,消息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他一脸淡定地按了关机,仿佛半点不在意。实际上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后来再也没有出过这种纰漏。 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被当成八卦在整个公司传了个遍,绯闻对象锁定宋时微,成了所有人饭后的谈资,很是火了一段时间。 然而现在…… 元庭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一阵一阵传来的刺痛。 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点开消息栏一一回复,回完之后再度关上手机,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小憩。 现在根本没有人这样不顾场合地给他发消息了。 他想着想着,嘴角勾起来,幅度不大,更像是嘲笑自己。 怎么不算好笑呢。 他真把自己当回事,和对方发火,心里还做着宋时微来哄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梦这件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第69章 “我相信你。” 整栋楼都陷入寂静,只剩下元庭的办公室还亮着冷白的灯光。 深夜里温度有点低,元庭独自坐了一会儿,听风刮擦着玻璃发出的呼啸。 他站起来,摘下眼镜,指腹揉了揉眉心,然后关掉灯,拖着身子走了出去。 元庭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起和宋时微的那次争吵,然后强行逼着自己忘掉。冷静之后会觉得自己冲动的不像一个成年人,涉及到宋时微时如同强行降智,白活了这二十几年。 他垂着眸,输入自己的指纹,看着公司大门和往常每一次缓缓滑开,堆在胸口许久的那口气,终于还是叹了出来。 那声气匿进风里,很快消散不见。 然而下一秒,元庭抬起眼,步子顿在原地,刚刚叹气的唇稍稍张着,看样子是傻住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宋时微这会分明还在医院修养,怎么会在这个深夜突然出现在自己公司门口。 就算是宋时微自己想,医生也不可能容许他这般胡闹。 但很快,宋时微就用行动告诉元庭,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 “现在太晚了,花店的花都不太好看。”宋时微朝元庭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把手里的花递到元庭眼前,轻声说:“有些枯了,你不要嫌弃。” 元庭喉头滚了滚,看着宋时微在桔梗花束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生气的脸,生涩地说不出话来。 宋时微误会了元庭的沉默,以为对方是对他冒冒然的出现感到不快。他心里也有点悬,因为并不清楚元庭的想法,心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不上不下,总无个定处。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可以吗?” 宋时微有点笨拙地开口,眼神惴惴不安,好似只要元庭表露出半点不愿,就会毫不犹豫地消失在对方眼前。 元庭收敛最开始流露的诧异和不易察觉的惊喜,看上去波澜不惊,又是一副温和理智的模样。 他点点头,抬眼望了眼天,说:“回去说吧。”这里的风太大了。 元庭没有接宋时微手里的那束捧花,所以他自己捧着,垂着脑袋跟在元庭身后,也不敢说话,一切都静静的。 “进来吧。” 见身后人没有动静,元庭于是有些疑惑地转头,就看见宋时微怀里抱着束花,站在门口,整个人都透着拘谨和无所适从。 “我……就在这儿说——” “进来。”元庭拧了下眉,比起上一句,多了些强硬。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小心翼翼的宋时微,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但的确称不上喜欢。 除了上一次元庭意外发情,这算得上是宋时微第一次真正踏入元庭的家。 元庭的屋子装修得格外简单,和他一贯表现出来的形象并不太符合,反而和宋时微的风格相类似,冷冷淡淡,没什么家的气息。 “花放在桌上吧。”元庭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将一次性纸杯推至宋时微眼前,说:“坐。” “谢谢。”宋时微低下头,音量微弱。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撩起眼皮看坐在对面的元庭,下意识地把腰杆挺直了些许。他清清嗓子,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方知宇是方木的远房表哥,他那天过来是凑巧,正好听说我手术,顺道过来看看。我没有想到会让你误会,也不是故意要让你生气或是闹心。” 宋时微顿了顿,头还是埋着,说:“和你说的都是真话,我想第一眼见到你。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可我还是弄砸了。” “方知宇之前帮过我的忙,在很早很早之前。我感谢他,可我对他没有感觉,也没有你们说的那种爱和执念。” 说到这里他才终于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情绪开始激动,但依旧忍了下去,口吻平淡中含着呼之欲出的迫切:“我不喜欢他,我只在乎你,元庭。” 宋时微说完这句话就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待着元庭的审判到来。 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元庭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态。 “这样吗。”元庭睫毛抖了抖,然后偏过头笑了一声,轻声问:“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你这件事之前,我该先向你道歉。”元庭语气淡淡的,说:“我不该找人去调查你,这很冒犯。但我的确想知道,如果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你和他的那次约会,又是因为什么呢?” “……约会?” 宋时微被这个词砸地一懵,反应少时才意识到元庭指的是什么。他身子稍稍前倾,看上去有些着急。他搁置在桌面上的手也交握在一起,带点焦灼地纠缠着。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唇动了动,说:“我是约他出来见面了,但根本就不是约会。” “嗯。”元庭点头,眼帘垂下来,遮住了眸中的情绪,用一种温和却不失强硬的语调说:“那是什么?” 宋时微沉默了。 他几番纠结,指尖被捏的发白。空气里静的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 元庭也不着急,就那么注视着宋时微,耐性十足地等着他的答案。他的眸子深邃,淡淡地望着一个人时,压迫感其实很强。 宋时微在这样的眼光下,反复深呼吸几次,才堪堪稳住心神,组织语言道:“姜仪和我说,你很介意方知宇的存在。” “我们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好像很多人都说是因为我的心里有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但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 “后来知道的时候又已经晚了,但我总觉得,我不想这样下去。这个误会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我应该去解决它。” 宋时微手里捧着的那杯水已经凉了,握在手里不再有温热的温度。 他垂眸看杯中平静的水面,在其中看见了自己面容的倒影。 “你给过我一张他的照片,我把那张照片找出来了。”宋时微手指纤细,葱白,微微攥紧:“那次见面,是因为我想把那张照片还给他。” 元庭眸光暗了一瞬,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但被宋时微及时打断,先一步急急开口,说:“我知道,我有他照片这件事就很不合理。”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主动去打探过他的消息,也没有费心思去得到他的证件照。” 他说的急了,双颊都泛起些红润来:“上面的透明胶也不是我封上去的,方木最开始塞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 “好,我相信你。”元庭平地惊雷一样地,没有任何预兆地抛出这样一句话。 他闭了下眼,看见宋时微骤然瞪大的眼和顿时哑然无声,微微张开的唇。 “怎么这副表情?”元庭笑了,声音清浅,有些好笑地说:“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那我就再说一遍。” 元庭一字一句地,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宋时微,我相信你。” 第70章 “不想回医院。” 宋时微没想到夺得元庭的相信这样简单,容易到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足够美好的梦。 他在元庭说出这句话之后低下头,很用力地眨了眨眼,交握的手松开,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很疼。 所以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 宋时微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喉头滚了又滚,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元庭。 “……嗯。”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声音有些哑,又干又涩的,细听过去甚至带着点哽咽。 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因为情绪无法克制,嗓音堵在喉咙里,半天都没能成功出声。 元庭任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最后稍稍偏开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和之前那次叹气不同,这次夹杂几丝无奈的笑,让他看起来对宋时微有温和的纵容。 事实上也是在纵容。 元庭伸出手,很轻地握住宋时微因为紧张而用力掐进掌心的指尖,垂着眸,一根一根,极有耐性地掰开,然后说:“别这样,会疼。” 他松开手,抽离开去,说:“手怎么这么凉。” 元庭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去,绕至宋时微这侧,在宋时微满面的无措中对他笑,音调软的像在哄他:“起来,我送你回医院。” 宋时微这才有了反应,他从方才的那种失神中抽离出来,下意识地反驳:“我不回去。” 见元庭没有做出应答,宋时微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哑,听来低沉,还有点可怜:“你原谅我了吗?” “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不用因为我……”宋时微眼神闪躲,话音停了一瞬,该是在纠结要用怎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更加合适。 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足够合适的词,元庭就从他的神情中猜到了他的意思,接道:“不用因为你可怜所以同情你,还是骗你?” 宋时微嘴角拉成一条平直的线,没说话。 元庭将他这副模样尽收眼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别扭是会传染的,元庭压下自己心头又要涌起的心烦,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宋时微。” “我没那么多同情心。”元庭垂下眼,目光落在宋时微颈后的纱布上,晦暗不明,语气也淡淡:“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 宋时微似乎对这句话并不赞同,唇动了动,想要反驳,但尚未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见元庭不太明显地笑了一声,说:“回医院吧,时微。” “我明天休假,可以去看你。” 宋时微愣了愣,反应过来元庭的言外之意,眼皮抖了抖,很听话地站了起来。 他身形纤瘦,原本就是偏瘦的身材,住院的短短几天,更是瘦到有些离谱,身上的衣服空荡荡,格外不合身。 元庭没有预兆地抬手,碰了碰宋时微泛红的眼皮。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是宋时微曾经对元庭做过的。换了个人,场景不同,心境好像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一下的触碰仿佛沾染了些不一样的情绪,无形之中给了宋时微暗示和勇气。堪堪跨过门口的时候,他站在元庭身后,开口说:“可是现在好晚。” “我好累,不想去医院,想休息。”宋时微嗓音里还残留着刚刚的沙哑,轻易让人生出怜爱:“医院和这里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讨厌那股味道。” 宋时微的家离这里这样近,走几步路就到的距离,两人都心知肚明,宋时微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说法冠冕堂皇,可他还是说了。 “明天再去好不好?”他略略低头,鬓角的发丝垂落下来,显出些凌乱的美:“元庭。” 宋时微叫元庭名字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软下嗓子,尾音稍稍拖一下,很像对心上人不易察觉的撒娇。 元庭顿了顿,沉默少时,用关上的门给了宋时微答案。 他反手将门带上,在几度寂静中近乎无奈地开口:“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说累了吗?” “你先坐一会,我去收拾客房。”元庭擦过宋时微的肩,留给宋时微一个走远的背影。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梦幻,宋时微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似乎是想笑,唇角扯了扯,眼眶却不争气地再次泛酸。 喜极而泣这个词用在这里不能再合适,宋时微后知后觉地,放慢了脚步跟到元庭后面,自以为动作很不明显地站在客房门口看元庭首饰房间的身影。 家常,平凡,格外温馨。 兜兜转转的,宋时微出神地想,原来这种场景这么温暖。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太好,越是好就越是憎恶从前不懂得珍惜的那个自己,所以他才格外执着于元庭的那句原谅。 只是元庭选择了避而不谈,所以宋时微没敢再继续追问。 不过也算不上失而复得,元庭只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相信”,什么都没代表,也什么都没承诺。 但愿意让他留宿家中,也算得上是个里程碑的飞跃。宋时微收拾好自己短暂时间里几番波动的情绪,暗戳戳地想。 他不动声色地咬了下牙,再一次地怨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腺体起来。 要是……要是他没有去做手术,或是没有强行消除终身标记,也不至于进了对方的家,孤A寡O的,却还要睡在客房,传出去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宋时微不去做那些事的话,也就不是宋时微了。 有些事情注定要去经历,和失去后明白自己无法接受没有他的生活一样,真正经历过才会更深刻的懂得。 “你现在能碰水吗?” 元庭像是早就察觉了宋时微的目光,眼神不偏不倚地投过来,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宋时微吓了一怔。 “不,不能。”宋时微强装镇定地回答:“我自己不太方便,之前在医院会有护工帮我。”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护工,宋时微是个极其排外的人,这一点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都表现得淋漓至尽。 但谎话冒出来的那一刻是下意识的,连脑子都没过,拦都拦不住。 元庭似笑非笑地,抱着双臂看宋时微平静的脸,用眼神缓慢地打量了少时,慢悠悠地开了口:“那就算了吧,这么晚找护工过来太麻烦了。” “既然累了就早点休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哦。”宋时微声若蚊喃,样子带点垂头丧气的乖巧。 不知是不是错觉,元庭总觉得今晚的宋时微有些反常。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你怎么总容易眼睛红。” 看上去像被人欺负,才总要哭。 第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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