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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绪。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字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 “为什么不早一点说要我的信息素?” “为什么不早一点看到那把钥匙?” “为什么不早一点说除了我谁都不行?” “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喜欢呢?” 元庭很少这样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说完才扭过头,狠狠喘了口气,眼神落在虚空,用力闭了闭。 他垂在身侧说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紧攥成拳。元庭没给宋时微作出反应的时间,平复了心情后又自顾自地接道:“你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比起说,更像是情绪发泄过后的呢喃和嘀咕。 宋时微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他没想过元庭会因为这件事产生这样大的反应,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元庭,估计都会觉得他是在发火,没有缘由,无理取闹。或许会因此感到退缩,犹豫着止步不前。 宋时微眨了眨眼,表情没怎么变,目光落在元庭低垂着,用力攥紧的手上。他凑上前去,伸手将他的手拉过来,不太用力地试图将其掰开,温声说:“别用力了,疼的。” 元庭脸色变了变,想要从宋时微的手中挣脱,却没能成功。 宋时微说:“我经常想,要是可以早一点就好了。” 他面色有些刚经历完发情期的苍白,披散的长发些许凌乱,说话的口吻却平静,就像平静地陈述,似乎在此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腹稿:“我真的想过很多很多回,可是想没有用。” “是我太虚荣,太要面子,和方木说的一样,被你惯坏了。” “我明白得好晚,让你等太久了,是不是?”宋时微仰起头,虽然是在笑着,却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似的,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悲伤:“我让你难过了,那我等你,我来难过可不可以?” “你不要这么快心软,再让我多等几年,或者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可以。” 宋时微的爱姗姗来迟,所以元庭的委屈和难过也迟到许久,现在才真正在他面前展露。 第63章 “装醉。” “你说什么?” 方木咽下口中的咖啡,眼睛瞪的有些圆,他音量提高,身子朝宋时微的方向探过去,不可置信地问。 宋时微见状拧了下眉,示意方木冷静一些,不要反应这样大。 方木这才收了声,缓缓坐回去,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让宋时微继续说。 “他没标记我。” 宋时微长睫轻垂,在灯光的照映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神色晦暗不明的,口吻形同陈述:“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方木这会儿淡定下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时微心情似乎并不那么美妙,说:“……你发情他都能忍住啊?” ——不会是不行吧。 后半句话方木没敢说,怕眼前这个欲求不满的Omega恼羞成怒翻脸。 宋时微抿了下唇,握着杯子的指尖敲了敲,纤细也葱白,最后竟然将其推开,趴在了桌面上。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身上也充斥着挥之不去的丧气气场。 和在元庭面前装出来的热情,活力还有温柔的坚定全然不同,此刻的宋时微阴郁,颓然,也失落。 他闭了闭眼,说话慢吞吞的,没什么力气,目光落在办公桌上摆着的盆栽,道:“我和他差的根本就不是发情,就算真的标记了也不会怎么样。” 宋时微没有元庭想的那么不懂,但是他懂归懂,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元庭跨过心里的那个坎。 信任都是一点一点建立的,何况是被他亲手毁掉的,更加不可能短时间内速成。 宋时微这样想,长舒一口气,手掌撑着桌面,重新坐直了身子,说:“不管怎么说,我发情期结束了,手术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装醉装上瘾了吗?” 方木斜了宋时微一眼,双手托着腮帮子,不太走心地答:“刚发完情就做手术,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和阎王会面。” 没等宋时微说话,方木就意识到什么一样,有些调笑意味地说:“你说,是不是你装得太假了,被元庭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不标记你?” “啧。”宋时微极不耐烦地横方木一眼,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两声响:“你姐知道你这么八卦吗?” 他看着方木,没什么温度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个不带情感的笑来,喊他:“方医生。” 方木…… 方木咬咬牙,敢怒不敢言。他不耐烦地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个签名,撕了个单子扔给宋时微,说:“自己去拿药,慢走,不送。” 宋时微点点头,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离开时脚步又顿了顿,还是回过头来,暗示什么似的,说:“你别光说我,自己也上点心。” “宋大总裁,”方木仰起脸,皮笑肉不笑地,拉长了语调说:“出门右拐哦。” 宋时微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 方木大抵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和钟雨晴这段感情里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疯狂,压根见不得半点从前的理智和现实。 但也不能说完全不算一件好事,至少活得更快乐,更真实。不像之前那么死板,日子和性子都一潭死水似的,除了当医生这一点,没有展现出别的欲望。 宋时微这样想,自己其实也一样,说方木的时候,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38号,姜仪。” 护士轻轻柔柔的声音通过广播传出来,宋时微闭着小憩的眼闻言睁开,他视线追寻着那个身影,突然想起好像上一次,也是在这里碰见了姜仪。 肉眼可见的,对方瘦的连身上的衣服都不再合身,似乎比上一次见面还要再夸张一些。 可能是他注视的时间过于长,所以姜仪走动的背影顿了顿,然后停下来,侧过头来,和宋时微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出乎意料地,姜仪没有无视,也没有躲,而是径直走过来,自然地和宋时微打了个招呼。 他说:“好巧。” 宋时微打量了一下姜仪的脸,最终收回视线,回应道:“是挺巧的,在医院碰见这么多回。” 他对姜仪的隐私没有窥探欲,只是乍然看见对方过得这样不好,多少升起一点感慨来。 宋时微还记得那年晚宴上笑眼盈盈冲自己举杯,弯着双眸叫元庭“哥哥”的场景。只是如今,姜仪已经再不见那时的意气风发,只留下一身即使笑着也遮掩不去的狼狈。 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犬。 宋时微心里想,不知道得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满是野心和欲望的人颓废成这般落魄模样。 “啊,”姜仪笑了,和从前一样,一对眸子弯起来,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在可怜我吗?” 还是那个熟悉的腔调,宋时微想。 换作从前,他估计压根不屑于和姜仪在这里耽误时间。但此刻,他沉默了少时,却认真地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这个回答显然不在姜仪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掩饰自己的诧异,扬了扬眉,说:“好吧,我多想了。” 他抬头,望了望医院门外,看见外面这时起了风,街道旁的树叶被吹得直响,摇摇晃晃的。 “你记不记得,你上次找我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 姜仪收回视线,将手上装药的袋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了扶腰。他敛去最开始的那点笑意,回忆什么似的,说:“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跟元庭也不会结婚。” 宋时微看着姜仪动作很慢地坐到自己旁边,没有说话。 “我一直挺羡慕你的,也讨厌你。” 他骨架小,低下头时,背脊处竟然可以看见耸出来的骨头。姜仪缓缓说:“我总觉得,学不会珍惜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爱。” “可我现在想,我还不如你呢。至少你还敢承认,还能去挽回。”他低声呢喃一样地,说:“我连想都不敢想。” 姜仪很难过。 宋时微静静地听着,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宋时微没有安慰他,什么都没说。他想姜仪应该也不需要他那些没什么用的话,只是实在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内心又过于痛苦,所以才对着他倾吐一二。 姜仪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将佝偻下去的背脊挺直,一如他刻进骨子里的骄傲。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他嗤笑一声,音量很轻,更像是在嘲讽自己。 姜仪站起来,抿紧的唇和眼神都倔强,但宋时微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到极限了。 “为什么要不敢,你又不差。”宋时微眸色浅淡,清清冷冷的,说:“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想做的事,当然要去做。” ——“76号,宋时微。” 宋时微闻言转过头,最后看了姜仪一眼,什么都没说,朝着取药的窗口走过去。 姜仪嚅嗫两下唇,?,Ⅰ眸子颤了颤,站在原地,神色并不清明。 他喊宋时微的名字,待到对方转过身的时候,说:“我上次来的时候,碰见方知宇了。” “他回国了,你知道吗?” 第64章 “白月光。” 姜仪没说之前,宋时微是真的不知道。 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他太久没有听过方知宇的名字,一心围着元庭打转,压根忘了还有方知宇这一号人。 说宋时微性子冷不是完全空穴来风的,除了经历猥亵那一件事后短暂的几个月里,他会关注一些关于那个救了自己的Alpha的消息,到后来就逐渐淡却,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自己的独来独往。 至于那张证件照,和他所解释的一样,纯属意外。 真的要算起来,方知宇还是方木的远房亲戚,证件照也同样出自方木的手。 那时元庭什么都没说地凭空消失,宋时微尝试着去找过。 他联系了所以可以联系的人,一遍遍地到元庭曾经带他去过的地方,固执又笨拙地给元庭发消息,可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宋时微找不到元庭,在元庭诱导他分化了之后。 方木是宋时微的朋友,自然不希望看到宋时微继续把心思耗费在一个凭空消失,在旁人眼里看来毫无担当的Alpha身上。 他最后想了又想,很大公无私地将自己远房表哥的证件照奉献了出来,美曰其名拓宽新视野,走出一段感情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宋时微自然没搭理方木的胡言乱语,只是照片却收了起来,毕竟算得上救命恩人,冒冒然扔掉也算不得尊重。 再后来,再后来就怎么了呢? 宋时微收回思绪,想,再后来,那张一直保留的证件照就被元庭翻了出来,成了一项他从没爱过的铁证。 “我想问你一件事。”宋时微眸间流露出点疑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必须要知道方知宇回国这件事。” “你不应该知道吗?” 姜仪下意识地,面对宋时微时又带上了刺,那层刺是他自己给自己安上的隔阂,似乎只要足够锐利,自己就可以不被别人所伤。 不过他又强迫自己缓和了语气,因为宋时微好像并不是质问,而是真的感到不解。所以姜仪话语顿了顿,有些生硬地接道:“谁不知道方知宇是你白月光,圈子里早传遍了。” “什么?”宋时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头一次生出些这个世界如此荒谬的不真实感,表情也有瞬间的凝固,像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更合适。 姜仪比宋时微更吃惊,他略微蹙眉,不敢相信自己坚信了这么久的爆料居然是假的。 元庭和宋时微刚离婚那会儿,切切实实地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在猜测是什么能让一心只有宋时微的元庭选择离婚,传得最广,也最有信服力的一个理由就是方知宇。 姜仪对此深信不疑,毕竟他自幼开始观察宋时微,对宋时微被方知宇救下这件事了解得更加清楚。后来和元庭的接触里,他本着人八卦的天性,也旁敲侧击打探过几句,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宋时微心里有人,而那个人,不是元庭。 姜仪甚至可以很清楚地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元庭身后抵着路灯灯柱,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乳白色的烟雾盘旋而上,模糊了元庭的面容。元庭格外浅地冲他笑了一下,说:“抱歉,你介意吗?” 没等姜仪说话,元庭就自顾自地接了一句,说:“Omega似乎都不喜欢烟味。” “没有。”姜仪摇了摇头,说:“我也会抽烟,所以还好。” “这样么?”元庭看着姜仪,目光却空洞,并不似在看他,神情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 他口吻喟叹,又轻又淡的:“可能也不是单纯不喜欢烟味,只是看人而已。” 姜仪听出了点别的意味,追问道:“你说宋时微吗?” 但元庭显然不想对此多言,即时打断了这个话题,将刚燃起没多久的烟掐灭,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不想多言,神情却骗不了人。姜仪这种自幼观察别人脸色长大的精怪,更不可能错过元庭肉眼可见的低落。 至少在元庭的眼里,宋时微是不爱的。 鬼使神差的,姜仪告诉了宋时微。不知是惺惺相惜还是什么别的情感作祟,他主动提起了那一段时间闹得最凶的传言。 宋时微乍一听闻到这个消息,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他神情恍惚,连带着见到元庭时都有些迟钝,远远看见从公司里走出来的身影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等多久了?”元庭的声音真实地传来,将宋时微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这才察觉元庭似的,眼神骤然清明过来,连带着背脊都挺得更直了些。 宋时微摇摇头,露出个笑,说:“刚到呢。” “我订了餐厅,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宋时微仰着眼看元庭的侧脸,跟在人的身后,说:“说好就当我谢谢你那天晚上照顾我的。” 这是怕元庭临时反悔了。 元庭有点好笑,但还是停下步子,和宋时微说:“知道了,不会反悔。” 宋时微心思被人看穿,不太好意思地垂下了眼。他刻意慢下脚步,跟在元庭身后看元庭的背影。 宋时微根本不敢想,如果姜仪说的都是真的,那元庭该有多痛苦。 在和他离婚后的那段日子,承受那样多的非议,认为自己相处十年的伴侣心里装着的是别的Alpha时,该有多难过。 和元庭相处这么久,宋时微从没听元庭主动提起过方知宇的相关,还真的以为元庭相信了自己。 可是仔细想想,除了一句轻飘飘的“我和方知宇什么都没有”,他就再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将心比心,换作自己处在元庭的位置,大抵除了不信,可能还会觉得讽刺。这样敷衍,又这样潦草。 宋时微闭了闭眼,强行制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他告诉自己往事不可追,重要的都是未来。 方知宇回国便回国,江城这么大,总也不至于这般巧,偏偏给元庭撞上,让他联想起那些不好的猜议。 宋时微这样想着,又加快了步子,追上元庭,和他并肩同行。 餐厅内的灯光昏暗暧昧,洒在两人双肩。影子落在地上,挨得很近,在行止间亲密无间,宛如任何一对普通恩爱的伴侣。 第65章 “好久不见。” “我下个月会去做手术。” 在等菜的间隙,宋时微站起来,替元庭倒了杯水。他眼睫稍垂,在元庭的角度看来,有点像振翅的蝶。 “谢谢。”元庭接过来,然后撩起眼皮,说:“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好了很多,方木说没问题。”宋时微坐回去,做了一个他平常不太会做的动作,双手托着腮帮子,视线落在元庭脸上,眼神缱绻,语调温软:“谢谢你。” 许是餐厅里的灯光过于暧昧,元庭少见的,在宋时微这样的注视下,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做完手术之后,我大概就不会再有那些后遗症了。”宋时微话家常一样,唇角的笑意清清浅浅的。 元庭看不出什么心情,只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唇角噙着抹不深的笑,说:“是吗?那恭喜你了。” “恭喜?” “嗯,恭喜你。”元庭神色淡淡,低头抿了口宋时微倒给他的水,说:“终于自由了。” 宋时微盯着元庭张合的唇,唇形饱满,因为沾水而反出些光泽,看上去很好亲。 他做贼心虚似地快速眨了眨眼,摒弃掉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少儿不宜的想法。然后放下了自己托着下巴的手,身子稍稍前倾去探究元庭的神情。 “也对,”宋时微赞同地点点头,说:“确实算是自由。” 他顿了顿,咽回了自己原本想要讲的话,顺着元庭的话头接了下去。 客观意义上来讲,元庭说的也没有错,这的确可以称得上一句自由。宋时微不再受元庭残余信息素的影响,不再被后遗症所限,等同于斩断了最后一缕和元庭生理上的关联。 当然算得上是自由。 手术成功的话,宋时微将重新成为一个,不属于任何Alpha的,独立的Omega。 这是宋时微曾经不顾一切,甚至不要命都要追求的东西。但真的等这一天到来,宋时微却发现,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他面前,温和疏离的Alpha,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得到他。 重新成为自由的Omega是不可或缺的过程。被迫和主动选择,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曾经的宋时微由于不可抗力成为了元庭的Omgea,但这一次,他会自己选择。 因为比起自由,他更想要元庭。 这一切都重要,可没有任何东西足以和元庭相比拟。于宋时微而言,这是承诺,更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但元庭显然误会了宋时微的意思,将他的应下当成了对摆脱自己束缚的庆幸和欢愉。 说不清的,元庭眸色沉沉,克制住了心头的无端烦躁,又喝了口水。 这很正常,他告诉自己,他该替宋时微感到高兴。 “尝尝这个。” 宋时微没发现元庭的反常,夹了一块新上来的菜,送到元庭碗里。他眼神有些亮,看上去心情不错,和元庭形成了鲜明对比。 元庭盯着碗里的那块肉,停了停,没有动作。 “我用的公筷,”宋时微解释道,皮肤白,长发挽在脑后,样子显出几分试探的无措:“干净的。” 元庭眼神动了动,掩去那些不易察觉的波动,又恢复了常态,面色不改地吃了下去。 “味道不错。”他说。 元庭明明是在笑,也只和他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坐得这样近,却让宋时微无端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很远。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不久之前明明什么都还好好的。 宋时微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吃完了这顿饭。 他默默打量,也可以说是观察着元庭,没发现哪里有一点端倪。到最后甚至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只是从姜仪嘴里听到一点有关方知宇的消息,就疑神疑鬼,心虚得要命。 这样下去不行。 宋时微躺在床上,第四次辗转,然后终于没忍住,坐起来之后想。 ——“谁不知道方知宇是你白月光。” “元庭?”姜仪说:“元庭不也这么想的吗?” 宋时微在一片黑暗中,听见自己和空调运作声混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彰显着主人浮躁又难言的内心。 如果宋时微没有得知这件事,他不会觉得这有任何问题。可他就是知道了,所以他做不到再去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 但现在冒冒然去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又过于突兀,显得更加奇怪了。根本就是有嘴都说不清,不知道元庭心里又会怎么去想他。 该找个合适的契机把这件事解决了,宋时微这么计划,免得这根刺一直埋藏在他们俩之间,在未知的某一天猛地点燃,又成为不可预料的一个雷点。 计划归计划,宋时微没想到的是,这个契机会来得这么快,快到近乎让他措手不及。 “来这么早?” 方木坐在沙发上,正歪着头和一旁的钟雨晴讲话,他瞥见宋时微进来的身影,起身去迎他,笑盈盈地,格外漂亮。 “嗯,”宋时微点点头,目光和站在方木身后的钟雨晴交错一瞬,又很快挪开视线,对方木回了一个笑容,说:“毕竟是你的订婚宴。” “元庭呢?”方木低声问,把宋时微拉到一边,让钟雨晴去招待一众宾客,说:“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过来?” “他突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宋时微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说:“我先过来了。” “你别管我了,做自己的事去吧。”宋时微少见地露出点笑,眼神揶揄,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再和我黏着,你家那位光眼神都能把我吃了。” 方木扭过头,顺着宋时微的视线望过去,和钟雨晴的眼神对上,白净的耳尖蔓延开去些许红,吭吭唧唧地嘀咕:“那我过去了。” “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啊。” 宋时微挑了挑眉,觉得方木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社交能力的小孩,生怕自己离了他就会得罪人。 他看着方木一步一步走向钟雨晴,步伐轻快,莫名生出些感慨,觉得方木才像那个小孩。 冒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钟雨晴的眼神就投过来,还是和从前一样锐利,在面对宋时微的时候。 宋时微看得清楚,那双时刻严厉,带着锋芒的眸子望向方木时,就不动声色地化开,只剩下了近乎宠溺的温柔和笑。 有人爱就容易变小孩,所以也没什么不好。 宋时微正出神,就听见一声陌生的男声,含着笑,听来就让人心生舒适。 “好久不见。”对方说。 第66章 “没有以后。” 宋时微循声而去,便见那人站在自己身侧,身形颀长,眸子很亮。 见宋时微没说话,那人才慢半拍地补充,伸手挠了一下后脑勺,笑着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叫方知宇。之前我们还是高中同学呢。” 怎么会不记得。 宋时微眼睫颤了一下,然后才正眼看向他,淡声说:“确实好久没见了。” 他举了举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一直没和你正式道过谢呢,哪里会忘记。” 宴会临近开场,宾客陆陆续续地入场,场地逐渐热闹起来,人声些许喧闹。 宋时微有心观察,发现或有意或无心的,总有些人将视线投过来。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想要拒绝方知宇的搭话。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宋时微都不会和对方进行这样没有营养,更没有意义的交谈。 可这是方知宇。不管怎么说,对方至少是救了他。于情于理,都该要由他来主动交谈。宋时微只是性格冷淡,也不至于没有良心。 他内心焦灼,面上却不显,淡然中带这些客套的热切,看上去和方知宇聊得格外愉快。 元庭隔着人群,目光近乎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上前,也没有管旁人偷摸看过来的视线。 他自顾自找了个角落,正对着空调的出风口,冷风一阵一阵的,好似吹散了些积压在心头的躁郁。 元庭眸光沉沉,在没有说话的,短暂的时间里情绪几番翻涌,最后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早已预料到的果然。 果然是这样。 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不知道自己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竟然真的以为,宋时微这一次是真的打算摒弃一切来爱他了。 或许也是有点喜欢的,只是比起惦念了那么多年的方知宇来说,对他元庭的那一点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元庭。”宋时微微微抿着唇,看见他多高兴似的,眉眼稍稍向下弯,说:“你来啦?” 元庭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压下内心里不断涌现的阴暗念头,眼睛睁闭间,出于惯性地笑了。 他同样举起酒杯,听见自己说:“来得有点晚。” 他没暴露半点不对劲,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多想。还和前几天一样,愿意接受宋时微的靠近,也偶尔和他有一些暧昧的进展。 宋时微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把这一切都解决得很好。就算方知宇的突然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他也将这些小意外完美解决,彻底消了方知宇在元庭心里埋下的那根刺。 这边的宋时微有多轻松,那头的元庭就有多矛盾。 “你知道吧?” 钟雨晴嘴里含着根烟,点燃了,但是没吸。和方木在一起之后她就克制着戒烟,很偶尔的时候才会闻一点烟味解解馋。 她半眯着眼,眉宇间有些轻蔑的,看向元庭,说:“他俩见面了。” 元庭垂着眼睛,倒水的手顿了顿,看上去波澜不惊,说:“嗯,看见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钟雨晴睨了一眼那水杯,没接过来,刻意晾着元庭:“我说后来,单独约出去的。” 元庭顿在空中的手停得有些久了,但他固执地没有收回来,就是那么举着。手腕处传来些许酸,他却半点没察觉似的,等着钟雨晴接过去。 钟雨晴淡淡扫了一眼,没理会他。动作熟练地将烟掐灭,烟灰掸进水杯里,水面漾开点点波纹,一如元庭看似平静,实则不然的心。 “我早跟你说过了,他根本就不值得。” 钟雨晴少见地没穿红裙,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依旧掩不住由内而生的气场。她声音凉薄,细听又带着点愤怒:“现在好了,人家倒是玩够了拍拍屁股走人——” “姐。”元庭终于出声,即时截下了钟雨晴的话头,表情没什么变化,说:“这和我没关系。”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拿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元庭转身,把杯子丢进办公桌旁的垃圾桶,听见一声砸击出的闷响。 “他和谁见面,和谁约会,是他的自由。”元庭顿了顿,最后露出个笑来,很轻地说:“本来也没在一起,有什么好管的。” 钟雨晴表情僵住了。 她嘴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又硬生生憋回去,只冷哼了一声。 “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 她别开头,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自顾自地气了一会,又偷偷打量元庭的眼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空白的,和元庭自己说的一样,好像是真的半点都不在乎。 但那怎么可能呢。 钟雨晴没再说什么,心里看的跟明镜似的。她也不去拆穿元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表象,最后忍了又忍,丢下一句“你自己搞搞清楚”,懒得再去插手他俩那点情感纠葛。 元庭目送着钟雨晴离去,长舒一口气,稍稍弯身,捡起她来时摔在桌面上的信。 里面是几张宋时微和方知宇会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宋时微浅浅笑着,眉眼柔和,和任何一个面对心爱Alpha的Omega一样,幸福也快乐。 元庭指腹摩挲过宋时微唇角的笑,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把照片重新塞回信封,近乎自虐地想,这是他没办法给宋时微的。 既不能让他快乐,也不能给他浪漫的爱。 他无趣又凉薄,面对对方的主动时,也从来被动,不懂得见好就收。这样的元庭,不被爱才是正常的。 谁会放弃方知宇那样完美的伴侣,来选择自己这种人。 宋时微能有什么例外。 他觉得有些好笑,好笑之余,还有些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酸。 再次在公司楼下看到等着他下班的宋时微时,元庭就没了从前那种近乎于贴慰的心情,只觉得滑稽。 大概在宋时微眼里,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不论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都格外无足轻重。因为没有那么爱,所以才可以这样不在意。 “你今天下班有点晚。” 宋时微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嘴角噙着抹不大的笑,面对元庭时才冰雪消融似的,用柔软到类似撒娇的口吻说:“外面都起风了。” “是吗。”元庭掩去自己眸中的异色,也笑着回应,说:“确实起风了。” “以后别等了,”元庭神色淡淡,笑意清浅,一如既往,说着什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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