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村民闻言愣了一下,尽管很想跟着去山上看看,但村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违背,赶紧点点头就跑了。 阮海见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可为知道山里的尸体被发现这件事,肯定明白他想传达的是什么,只要他暂时离开,在外边躲一阵子,后面的,他再想想办法便是。 这回舒予并没有阻拦,她甚至似笑非笑的看了阮海一眼,一伙人便继续往前走去。 谁也没发现,她身边一直跟着的应西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就算有村民注意到,也只以为她先跟着捕头门跑过去帮忙。 舒予走的并不快,毕竟要配合阮海嘛,等到他们一行人走到山脚时,这边已经被两个捕快拦着,禁止村民入内。 第2067章 煽动 阮海已经冷静下来,他从大儿子背上下来,对两个捕快说道,“我是阮家村的村长,既然在我们村里发现尸体,作为村长我理当上去看看。” 那两个捕快就看向舒予,后者点点头,“我和阮村长上去吧,或许村长知道点什么。” 捕快这才侧过身,让他们进去。 阮海和舒予往山上走去,其他的村民都在山脚下嘀嘀咕咕的,全在猜测到底那被埋了的尸体到底是谁。 等抵达埋尸地,阮海就闭了闭眼,果然是曹江被发现了。 江捕头已经让人将这片地挖了个坑,正在询问第一目击者阮成千,“你可认识这人?” “认识,他是隔壁村的曹江。之前就听他村里人说曹江失踪大半个月,猜测他是不是欠了赌债跑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是被人给害死了。” 江捕头点了点头,就吩咐身边两个捕快道,“你们去将曹家人带来认认尸体。” 两个捕快还没来得及应下,阮海就忙说道,“江捕头,我去吧,我认识曹家父母。” 江捕头却抬起手,“不用,尸体是在你们阮家村发现的,你们村的人最好都不要插手。” 阮海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江捕头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这曹江是我们村的人害死的?” “事情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 说完就让那两个捕快下山去找人了。 两个捕快前脚刚走,阮海后脚就跟了上去,这回他腿脚倒是利落的很。 舒予和江捕头对视了一眼,都没阻止。 等那两个捕快走到山脚那边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阮海就故意扬高了声音怒道,“差爷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们阮家村的村民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这杀人放火犯法的事情谁敢做?我是阮家村的村长,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这曹江绝对不是我们村的村民害死的,你们把我们全村的人当做嫌疑犯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原本还探头探脑只是作为旁观者的村民瞬间怔住。 什么意思?村长这话是说他们所有人都成了杀人的嫌犯? 这没牵扯到自己身上还好,一牵扯到自身,所有人都不满起来。 “村长,那被害的人是谁啊,凶手在我们当中?” 阮海气愤的冷哼道,“死者是曹江,江捕头说了,人是在我们阮家村死的,在事情没查清之前,我们全村人都有嫌疑。我方才说要帮忙找曹家父母,江捕头竟然不让我去,感情我也成了嫌犯了是吧?” 正好赶到山脚的阮家几个族老闻言,顿时上前找那几个捕快说理,“差爷,你们怎么能怀疑我们村的村民?尤其是阮村长,为了村子尽心尽力,他有心帮忙,你们却把他当做嫌犯,这是要寒了我们老百姓的心啊。” “是啊是啊,你们办事得讲证据吧,怎么能空口白牙的怀疑我们,这对我们村子的名声有损的。” 舒予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阮海在煽动村民试图上山说理的举动。 她往前走两步,“都安静!” 第2068章 嫁祸阮金钱 舒予声音一响,村民们就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向她。 可能是今日舒予一直和颜悦色的,对待所有想要种向日葵的村民都非常友善。 以至于这会儿她一出来,村民们就找她说道,“县主,县主您出来了,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村的村民不可能杀人的,您帮我们在县太爷面前说说话,可不能让我们平白被人给污蔑了。”.CoM 村民们说着,还扭头看向那两个拦路的捕快。 捕快们常年办案,知道这种同姓族人群居的村子最是难搞,对外他们十分的团结一心。尤其这会儿还是作为村长的阮海率先出声,明显就是在把矛盾转移到全村人身上。 好在他们这回过来的有二十多个捕快,倒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要不是担心激化矛盾,又得了江捕头的交代不用多做回应,他们早就拔出腰间的佩刀震慑这批村民了。 这会儿县主过来,两个捕快就转过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舒予身后还跟了个捕快,她抬眸看向村民,“其他先不说,谁能告诉我,这把锄头是谁的?” 她一开口,身后的捕快就拿着一把锄头上前来。 阮海瞳孔一缩,村民们已经纷纷上前辨认了。 等到阮金钱看到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家的锄头,大半个月前突然丢了,怎么在这里?” 他说完就要上手碰。 舒予却将人给挡住了,神色沉沉道,“这把锄头,是跟尸体一块被埋在坑里的。根据江捕头的初步判断,死者就是被这把锄头给砸死的。” “什么?!”阮金钱瞬间退后了几步,面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把锄头。 其他村民更是下意识的退离阮金钱三步远,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阮金钱见状,急切的摆着双手说道,“不关我的事啊,跟我没关系的,真的,县主,差爷,我这把锄头半个月前就丢了。当初,当初我还去找过村长,让他帮我找找看是不是被谁给偷了,好多人都知道的。” 这事有些村民还有印象,阮金钱没了锄头很是痛心疾首,当时嚷嚷的好久。 阮海自然不能否认,因此他点点头,“确实,半个月前的一天早上金钱就来找过我,说锄头被人偷了,我们还在这附近找了一圈。” 阮金钱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阮海话锋一转,蹙眉道,“不过锄头被偷是你的说词,若是你……贼喊捉贼,那我们也不知道。” 阮金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村长你在说啥啊?” 阮海叹气,“我只是在合理的推测而已,毕竟凶器是你家的锄头,这事太蹊跷了。而且你当初说,你把锄头放在田埂,就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这锄头就不见了。这点太奇怪了,要是真有人过来把你的锄头偷走,你坐在那树荫下肯定能看到吧。” 这话一出,其他村民都开始议论纷纷。 舒予就知道阮海这是煽动破坏不成,干脆祸水东引,把罪名嫁祸到阮金钱的头上了。 第2069章 跑了 阮金钱都要哭了,他急忙看向捕快和舒予。 见官差面无表情的,只能寄希望于舒予了,“县主,我真的没有,那锄头是我啊,可人不是我杀的。我,我冤枉啊……” 他太慌了,谁能知道他好端端的不仅丢了锄头,这锄头还成了凶器,他自己也成了凶手了? 舒予抬手往下压了压,“你别紧张,虽说锄头是你的,但事情还没查清楚,还无法断定你是凶手。差爷查案是看证据的,大人断案也会严谨,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不过你还是得跟差爷们回一趟衙门,之后无论问什么,你配合着老实回答就行了。” “去衙门?”阮海突然高声开口,“怎么能去衙门呢,那地方可是……金钱这一去,他,他还能回来不?他家里可还有两个娃啊。” 阮金钱一听,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县主,我不去衙门,我不要去。” 他怕得很,阮海的话就像在说去了衙门就回不来了,就算不是凶手也会被屈打成招。不是有句话叫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吗? 他后退了两步,随即扭头就跑。 这一跑,好嘛,有理也说不清了。 阮海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要不是舒予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就阮金钱这一番举动,嫌疑率那是百分之百拉满了啊。 舒予一扭头,身后的那个捕快就飞快的冲了出去想抓阮金钱。 然而阮海却带着人故意将那捕快挡住,“差爷,差爷你别冲动,金钱只是太害怕了,我去和他谈谈。” 就这么一挡,阮金钱就跑远了。 捕快再想去抓的时候,人连影子都没了。 阮海脸微微垂下,无声的笑了笑。只要阮金钱畏罪潜逃的罪名落实了,那他们父子就能平安无事。 谁知道这想法刚落下,阮金钱就被人押着走了回来。 他痛哭流涕大喊冤枉,“真的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阮海一抬头,就见之前不见人影的应西突然出现,将阮金钱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推着他往这边走。 他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舒予对阮金钱无语,“行了,别哭了,我方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清楚?我说了县令大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放心,就算你去了衙门,只要你清白,我保证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你这一跑,没罪的都变成有罪了。” 阮金钱还是听见了舒予的话,他抬起头,“真的?县主你说真的,我不会被屈打成招?” 舒予嘴角一抽,“不会屈打成招,只是例行问话。这锄头是你的,大人总要问清楚吧,你别听你们村长吓唬你。” 阮金钱就看向阮海,这一看就想起方才是阮海第一个怀疑自己的,当下怒道,“村长,你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阮海干笑一声,“我没什么意思,我也是不了解办案过程,说话严重了点。倒是你,好端端的跑什么,你去衙门,我也会陪着去的。” 这倒成了他的错了? 阮金钱还想说什么,曹家父母已经被捕快带来了。 第2070章 走得最差的一步棋 曹家父母对曹江虽然失望透顶,时常把让他死在外边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曹江真的遇害了,他们却格外的悲痛。听到消息过来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捕快带着他们上了山,确认了尸体果然是曹江时,曹家人差点晕过去。 江捕头问了他们几句话,可曹家人知道的并不多,只说确实是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至于他们失踪前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他们是真的不清楚。 江捕头带着捕快在附近查探了一番,再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于是让人将曹江抬上来,众人直接下了山。 有舒予在,阮海再想煽动村民破坏的计划失败了,想要嫁祸给阮金钱的想法也只能暂时压下去。 见到江捕头他们出来,阮海忙问道,“怎么样?能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曹江不?” 江捕头斜睨了他一眼,“还不清楚,我们这就送曹江的尸体回县衙,等仵作验完尸之后,再行调查。” 随后,他便带着曹江的尸体,曹江父母家人,还有凶器‘提供者’阮金钱,以及第一目击者阮成千一起回了衙门。 作为村长,阮海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毕竟,他还要第一时间关注案件的进展,生怕这中间出个什么意外。 山脚下的几个族老商量了一下,让村里两个比较机灵的年轻小伙和一个族老,也坐上了阮海家的骡车,一行人朝着县城赶去。 阮家村出了命案,其他人也没了继续做生意的心思,舒予和大牛都说等案件彻底水落石出之后,再商量种向日葵的事情。 随即他们也上了车回去了。 直至坐进了马车,舒予才看向应西,“阮可为那边怎么样了?” “阮可为逃出了村子,何捕快已经在后面盯着了,小姐放心。”应西在阮成千过来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就趁着大伙儿不注意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直接前往阮海家。 果然没多久,阮海就让人回来报信,听到消息的阮可为怕的要死,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开始跑路。 应西跟在他后面见他出了村子,就跟一直在村口外面守候着以防万一的何捕快打了个招呼。 关于阮家村的这出命案,应西回去时直接就跟谢大人说明了前因后果。只是他们抓人判案都是需要证据的,阮可为只能作为嫌犯,他要是安安分分的倒还好,偏偏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逃了,那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等到何捕快跟上阮可为后,应西就折返回村,快走到山脚下时,正好看到阮金钱被阮海吓得慌张往外跑,她就顺势将人给抓了回来。 不过应西还有一点不解,“小姐,这案子只怕还要几天才能查好,这期间,阮海会不会又出幺蛾子?” “不管他出不出幺蛾子,但他情急之下让阮可为逃走,是他走得最差的一步棋,他会后悔的。” 应西不明白,同个马车的大牛也一脸疑惑。 舒予只是笑笑,“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第2071章 抓回来了 确实很快,曹江的尸体被带回衙门后,仵作连夜检查他的死因。 第二天一早就出结果了,曹江的确是被那把锄头给砸死的,死亡时间就在半个月前。 随后江捕头开始走访阮家村和曹家所在的村子,询问曹江这段日子得罪的人,以及他身边的人际关系。 但凡跟曹江有关系的都被一一问话。问他们半个月前的那天傍晚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没有证人证明。 大多数都有,跟时间线相冲突的都被排除了。还有几个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他们就得暂时留在家中随时等候问话。 而很不巧的是,这跟曹江爆发过矛盾的人,其中就有阮可为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 据那几个狐朋狗友说,曹江前段时间看中了个青楼姑娘,鬼迷心窍的想给她赎身娶回家。但他没钱,曹家也穷得叮当响。曹江正想方设法的想筹钱呢,没想到那个说要等他一段时日的青楼姑娘,竟然跟阮可为打得火热。 跟曹江不同,阮家虽然也不是大户人家,可家底还是有的,他偶尔去一趟青楼也去得起。 这曹江可不就对阮可为不满了吗?据说两人当时还打过一架。 因着曹江这边只有一个人,阮可为却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导致曹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当时是撂下狠话跑了的。阮可为还想去追,被几个狐朋狗友给拉着去喝酒了。 这事就发生在二十多天前,那之后曹江也不提给姑娘赎身的话,但和阮可为的梁子却是结下了。 这下好了,彼此有仇,矛盾爆发又在曹江被害前几日,阮可为自然成了重点审问的目标。 然而捕快去阮海家时,却没找着人。 阮海说他出门去了,因着平日里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所以阮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江捕头就开始例行问话,问阮可为那日在不在家。阮海只说白天不在家,说他应该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至于哪个朋友,阮海不知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阮海明白最重要的是给阮可为制造不在场证明,还要和他通个气。 然而,他竟然找,不,到,阮,可,为,了!! 就如同舒予所说的那样,让阮可为逃走,是他走得最差的一步棋。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应该让阮可为留在家里,至少双方要对一对供词。这下好了,他连人都找不到,怎么对供词? 阮海只能让家里人去找,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稍微想得多的阮家人其实已经有点怀疑了。尤其是阮海媳妇,那天他们父子大半夜的回来时,还把她叫起来把衣服给洗了的。 阮家人把阮可为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愣是没找着人。 阮海心里气得要死,只是当初他在舒予的视线下,不能亲自跑回家跟阮可为见面,导致这个小儿子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与此同时,衙门的捕快也在找他。 就在阮海祈祷自己这边先找到人时,何捕快带着神情萎靡的阮可为回到衙门。 第2072章 认罪 阮海收到消息赶到县衙的时候,阮可为已经把该招的都招了,正双眼无神的跪在地上。 一看到他那个状态,阮海双腿一软就要往前扑去。 谁知道就在这时,江捕头带着两个捕快突然冲了出来,将他和扶着他的大儿子给围住了,“阮海,你来得倒是巧,大人正要派我们去抓捕你。”M 阮海一愣,就被江捕头几人推着进了公堂。 县衙正式开始审案,作为亲眼见证阮家村挖出尸体,并保证会让无辜之人平安回村的舒予,也得到了旁听的资格。 除她之外,阮家村也来了不少村民。 消息灵通点的族老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会儿看着跪在大堂中间的阮海父子两,他们只觉得双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其他尚且不知道内情的村民倒是还一脸困惑,他们只是以为县衙找到了阮可为而已,并不清楚已经连阮可为是凶手都知道了。 谢大人坐在公案后面,惊堂木一拍,就开始陈述此杀人埋尸的前因。 “九月二十九,阮家村村民阮成千在上山打猎途中,发现被雨水冲刷出来的两节手指头,往下挖掘之时意外看到被掩埋在地下的尸体。死者曹江,年二十三,大安村人。据仵作验尸结果,死者后脑被锄头狠砸两下致死。凶器是阮家村阮金钱所有,于九月十三放在田间,被人偷走。” 而根据阮金钱交代,他当初将锄头放在田埂后,确实是在树荫下休息。当然,阮海先前质问的话也没错,按照树荫的那个角度和高度,阮金钱是能看到田埂里的情况的。 不过到了县衙后,阮金钱交代,他其实是在树荫下面埋了坛酒。因为妻子不让他喝酒,他只能偷着喝。那日实在是馋的受不了,所以背对着田埂将树底下的酒坛挖出来。 谁知等到他挖出酒,从另一侧转出来时,却发现锄头不见了。 他也怕这事说出来后被妻子责怪,为了喝酒把锄头弄丢,他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只是如今差点被当成杀人犯,阮金钱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江捕头去了那棵树下面,的确挖出了一坛酒。 而且根据仵作所说,用锄头砸曹江的凶手,是要比曹江高一些的。而阮金钱的身材正好比较矮小,再加上他根本就不认识曹江,没有作案动机,所以嫌疑并不大。 阮金钱摆脱嫌疑后,就被放了回去,如今正式审案,他才重新回来作为证人的。 相比较第一次来衙门时那战战兢兢的表现,他这会儿已经镇定多了。 谢大人简单的说明了案件的背景,又是一记惊堂木拍下,“嫌犯阮可为,和曹江因青楼女子春烟之事起过冲突,有作案动机。案发当日,没有不在场证明。在尸体被发现之时,竟直接逃离家门,不知所踪。幸而在今日早上,被衙门何捕快于城外林子找到。据其交代,曹江确是他所杀。而埋尸行为,则是他同他父亲阮海共同为之。” 第2073章 让舒予意想不到的事 谢大人话音刚落,公堂里外的人都震惊的看向这父子两。 就连族老也满脸错愕,他们收到消息说凶手可能是阮可为,但他们并不知道阮海竟然也牵扯其中。 “阮可为,你可认罪?” 阮可为不想认,但事已至此,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容不得他再狡辩。 谢大人又问阮海,“你可认罪?” 阮海垂死挣扎,并不愿意,只说,“我不知道这事是可为做的,他的事情很少跟我说。曹江被害那日,我一直都在家里。”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旁的阮金钱突然大叫,“你在撒谎,那天晚上你根本就不在。我锄头被偷之后,就去你家找过你,但你媳妇说你出门去了。我当时还想着你大晚上的出门做什么,就是因为晚上你不在,我才等到第二天找你。原本你那天晚上是跟你儿子去埋尸了啊。” 说到这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前两日挖到尸体和锄头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感情是为了掩盖你们父子两杀人埋尸的事情啊。” 其他人闻言都想起来了,之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还真是如此。 阮海说话不尽不实,有了两个人证他还想推脱,最后谢大人对他动了刑,他才终于交代那尸体的确是他和阮可为埋的。 谢大人惊堂木一拍,“阮海,你身为阮家村的村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事情真相大白,阮家村的村民都十分的震撼。阮海可是他们村的村长,竟然做出杀人埋尸之事,村子里的名声都要被他给败坏了。 而杀人的前因后果阮可为也交代了,那日他在回家的时候于山脚下遇到了曹江,两人见面没有好脸色。不过阮可为当时一个人,不敢对他动手。 但曹江却还记恨着前几日被阮可为一伙人打的事情,如今他身边没有狐朋狗友了,那他还不有仇报仇? 双方很快打在了一起,阮可为输了,曹江往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出了恶气总算心满意足。 等到曹江走后,阮可为才起身慢吞吞的往回走。 谁知走到阮金钱的田埂时,却看到了摆放在那的锄头,他一时气愤,见田埂上没人,拿着锄头就追上曹江,红着眼睛直接砸了过去。 等人被砸死了,阮可为才反应过来。 他当时慌得要死,想也不想的就跑了,等跑到家时,才意识到这样不行。 他第一时间跑到阮海面前,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阮海惊得直接打翻了茶盏,立马带着阮可为返回原地处理尸体。 也幸亏他们回的及时,他们在搬着曹江尸体上山的时候,还听到不远处阮金钱因为找不到锄头而骂骂咧咧的声音。.CoM 就差一点点,阮金钱要是找到那一片,可能就发现尸体了。 父子两个把尸体和锄头都埋好后,又处理了现场的血迹,第二天天刚亮还特地过去看了看,发现看不出什么来才放心。 有意思的是,阮海交代完案件后,还交代了一件让舒予意想不到的关于她的事。 第2074章 阮海本意 据阮海说,之前想让阮氏来阮家村给阮婆子送终,并非他的本意。 舒予从阿香姨那边听到阮家兄弟和阮海算计到自家娘亲身上的时候,对他们确实是非常反感的。 后来听说阮可为杀人埋尸时,她还有些疑惑,心想阮海那么谨慎的性格,怎么会在杀人时间才过去半个月,就主动挑事想要对付阮氏呢。就不怕多生事端,让外来的人不小心撞破了这件事情? 然而阮海却说,他根本就没想让阮氏来。 真正想要从阮氏这边得些好处的只有阮家兄弟,虽然他们兄弟只是想卖惨而已,并不是真的敢对阮氏做什么。 可归根究底,结局都是让阮氏来阮家村。 若只是阮氏过来也就罢了,万一路家那一大家子的人不放心她,全家人都来了怎么办?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但路舒予是县主,她出行,身边只怕不止一个人。 这么一大群人来了,那变故就太大了。 阮海到底做贼心虚,知道阮氏兄弟的打算后,就去劝他们别闹幺蛾子,既然都结成死仇了,何必再互相打扰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阮氏兄弟就觉得阮海太奇怪了。他们不说多了解阮海吧,却也知道他是个贪心的人,阮婆子去世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想从阮氏那边分一杯羹? 兄弟两个脑子其实不太聪明,可就是因为一根筋,想法就偏了点。他们怀疑阮海是不是得了什么好处,是不是早就跟舒予背地里有过合作了? 他们不满,阮海越是阻拦他们越是怀疑,到最后甚至开始大闹了起来。 这两年阮氏兄弟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的,这种节骨眼上,他们是真的能豁得出去。 阮海劝不住,最后只能用村长的身份,也不解释了,强硬命令他们不准去找阮氏。 他让人看着阮家兄弟一家人,可看住了他们,却看不住村里所有人。在阮海的明令禁止下,阮氏兄弟还是让那位堂兄偷偷的跑到制衣房去通知了阮氏。 阮海差点气吐血,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打阮家兄弟一顿也没用。 好在阮氏还在考虑当中,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阮氏打消过来的念头。 为了避免阮氏兄弟再出幺蛾子,阮海只有把方向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他让阮氏兄弟来家里,直接转了话风,说自己并没有跟县主有什么交易,只是觉得阮氏兄弟的方法不太合适,他有个更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就是等到阮氏来了之后,对她进行威逼利诱道德绑架。 而这些话,是他故意站在自家院子里,说给隔壁邻居听的。 他知道隔壁邻居跟阿香是朋友,她又跟自家有过节,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计划成功,那么必然会告诉阿香。 阿香知道,阮氏就知道了。 以阮海对阮氏的了解,阮氏就算一开始对阮婆子还有一丝丝的感情打算送她最后一程,在得知来了阮家村后会给家里人带去麻烦,也绝对会权衡利弊,不再过来的。 第2075章 娄氏和离 而阮海,只要在出殡之前稳住阮家兄弟就好。 原本他的计划好好的,他心里是有八成把握的。 谁知道那位堂兄第二次去找阮氏回来,却带来了让他意外的消息——阮氏会来。 阮海都被气笑了,实在不明白阮氏到底怎么想的,明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还非要上赶着。她跟阮婆子不是早就恩断义绝了吗?路家其他人不会拦着她吗? 没办法,阮海当天下午还是召集了村里的村民,一方面是做给阮氏兄弟看的,一方面也是预防意外发生。 直至马车进村,阮海看到只有一辆车子后,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一辆马车,说明来的不可能是路家一大家子,最多就是阮氏夫妻了。 然而车帘一打开,却露出舒予那张脸来。 阮海最不希望见到的人——来了。 他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接下来他一直严防死守,就希望舒予气完了阮氏兄弟后赶紧回去。 可惜,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县主没走,而阮成千为了给她抓野味,发现了埋尸地。 到了此时此刻,阮海内心还是觉得这是个意外。 毕竟舒予才来一天,主仆两一整天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她们没上过山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现一个被害的人埋骨地呢? 只能说太巧了。 舒予也只能说……太巧了,她都没想到,原来曝光杀人埋尸案里,还有阮家兄弟的一份功劳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阮海父子两个全都一脸萎靡的瘫软在公堂下。 谢大人开始宣判,“阮可为,杀人埋尸,死刑。阮海,身为村长知法犯法,帮阮可为埋尸隐瞒,充作劳役。” 阮可为双目无神,死刑?? 他抬起头就要扑上去,“大人,大人我不想死,我冤枉的。” 罪都认了,罪状都画押了,现在反悔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谢大人懒得理会他,就要让官差把人拖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大人,民妇有事求大人做主。” 谢大人蹙眉,“堂下何人?” “民妇娄氏,是阮可为的妻子。” “进来吧。” 娄氏急忙在公堂下跪好,面对在场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你有何话要说?”谢大人拍了下惊堂木,神色严肃。 娄氏深吸了一口气,“大人,民妇要同阮可为这个杀人凶手和离。” 谢大人抬眸,阮可为直接扭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随即就要扑过去打她。好在官差眼明手快的将人按住了。 “贱人,你说什么?” “安静。”谢大人冷冷的看了阮可为一眼,他是知道娄氏的,也知道是娄氏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从阮可为口中知道他杀人的事情。 只是为了娄氏的安全,怕她被阮家其他人报复,并没有让她上堂作证出现在人前。 至于娄氏要和离,谢大人自然是清楚的。 “娄氏,你要和离,是因为阮可为是杀人凶手?” 第2076章 墙倒众人推 娄氏却摇摇头,“不,大人,是民妇深受其害。自从民妇嫁给他这几年,他对民妇非打即骂,民妇身上常年带着伤口。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几天前,县主在阮家村的那天,阮可为还在家中将民妇的头往墙上撞。若不是公公怕县主听到动静,拦了他一把,只怕今日就是两桩命案了。” 说话间,她将衣袖往上撸了撸,“民妇身上都是伤,第二天痛得受不了,被爹娘送到县城治伤,大夫说就差一点点,民妇就要性命不保。” 她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确实非常柔弱。 谢大人让给她治伤的大夫上堂,大夫很诚实的说道,“这位妇人确实遍体鳞伤,不止前几天被打留下来的,还有不少内伤,以及陈年旧伤。若是伤人者稍微控制不住力道,她确实可能会被打死。” 若是之前,很多人可能觉得丈夫打媳妇是平常事,家务事。 但结合阮可为杀人凶手的身份,那这件事情就不能用家务事来看待了。他能杀一个人,难保不会杀第二个人了是吧? 阮可为那不是打媳妇,那是……杀人未遂啊。 堂外议论声嗡嗡嗡的,谢大人拍了下惊堂木,“既然这事发生好几年了,为何现在才提出和离?” “两年前民妇就提出过和离,甚至让阮家休了我,只是民妇公公阮海是阮家村的村长,他不同意,民妇和家人都无能为力。今日他已不是阮家村的村长,已经不能再压迫民妇,还求大人替民妇做主。” 这话就跟一个信号似的,外边原本还看热闹的阮家村村民一愣。 是啊,现在的阮海是犯人,不是村长了。 那以前受他压迫的村民,岂不是可以……讨回公道了? 很快就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大,大人,草民也要告阮海,他侵占草民的土地,逼我用很低的价钱卖给他家。” “大人,草民也是,他儿子上回偷了我家两只鸡,他不承认,还说是我家鸡自己跑到他家去的。” “大人,草民……”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会儿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积攒的多了,也是一股不小的能量。就算没有证据,村民们也是抱着希望能给自己讨回一点利益的。 舒予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没再多看了。 她很快从公堂里走了出来,后续的情况有应西盯着,舒予便先回了路家。 老太太对阮家村的事情可是非常关注的,虽然她没挤到衙门去看热闹,可舒予一回来,就立刻拉着她的手询问。 舒予好笑,“等应西回来,让她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清楚。” “可惜了娄家的那位姑娘,被阮海家害成这个样子。” “以后会好的,她今天绝对能和离成功。” 娄氏确实成功了,阮可为是杀人犯,情况特殊,谢大人毫不意外的判了双方和离,甚至于阮家要对娄氏进行身体伤害的补偿。 其实不止娄氏,阮家的另外两个儿媳妇,估计也会起这心思。 第2077章 交易作废 不过阮家父子的判决过后,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第二天,江捕头就带着一群捕快前往阮家村,要求阮海妻子拿出给曹家和娄家的赔偿金。 虽然阮可为给曹江抵命了,可还是需要赔给曹家一部分钱。 不仅如此,昨儿个不少人都在控诉阮海这些年的罪行,大部分都没证据,可少部分还是能拿出证明的。 比如他用低于市场最低价很多的价格买下村民的土地,契书上还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阮海家一片哭声抢地的,阮海媳妇昨儿个听到判决就晕过去一次,今日看着官差上门,又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阮家老大老二只能硬着头皮先给了补偿金,但他们都没发现,他们身边的媳妇都一脸犹豫又冷漠的表情。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阮海家都处于鸡飞狗跳的混乱中。家里渐渐的落败了下来,最后阮家老大老二分了家,他们住的这处大房子也给卖了,重新置换了小一点的房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阮家村的村民都围在阮海家门口,看着官差来来回回的忙活。 几个族老都是一脸发愁的模样,脸色难看的要命。 阮海的事件已经在周边几个村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伙儿都知道他们村里出了个杀人犯,这犯人竟然还是村长,这对他们阮家村很不利啊。M “现在可怎么办?” “阮海和阮可为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其他先不说,把两人除族吧。”他们阮家的族谱上,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污点。 其他几个族老都点点头,村民们也没有意见。 “咱们阮家村的村长也得重新选,晚一点,让每户人家的家主都到祠堂来,村长还是得尽早定下来的。” 在场的还有阮家村的外姓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去祠堂选?那阮家祠堂又不让外姓人进去,所以这村长,还不是从他们阮姓族人里面选吗? 不过这都在意料之内,谁让村子里大多都是阮家人呢。 几人才说着话,突然有几个小孩跑了过来,“县主来了,路县主来了。” 族老们一愣,“这个节骨眼上,县主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啊,走,过去看看。” 舒予去的还是阮成千的家,她走得慢,马车刚在阮家门口停下,族老带着不少村民就过来了。 双方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领头的族老被村民们称为三太爷,七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是高龄了,但身子骨看着好像还不错,至少拄着拐杖走路速度一点都没落后。 他被村里的小辈扶着上前几步,率先出声,“见过县主,不知县主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舒予笑道,“我来是为了种向日葵的事情的,前几天不是和不少村民聊过了吗?原本都要定下来了,结果出了命案,直接中断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事居然把阮村长给牵扯了进去。”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这笔交易,只怕只能作废了。” 第2078章 我们立刻选新村长 交易作废?? 舒予话音刚落,族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有原本谈好的村民惊呼道,“怎么就作废了呢?县主,这阮海父子两个犯的错跟咱们无关啊。种向日葵的是我们,我们都很勤快的。” “是啊,县主,咱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就差签订契书了。您放心,我们买了种子以后,一定好好种,保证来个大丰收。” 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语气里带着急切。 明明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临门一脚的事了,怎么说没就没了?他们前几天还高兴的很,想着种了向日葵,回头县主收购之后能得到一笔钱,原本种粮食不太好的下等地也有了合适的作物,这怎么能没了? 几个族老也皱了皱眉,能让村民创收的事情,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以前是知道县主跟阮家村不对付,他们知道没机会。如今机会就放在眼前,结果一闪而过,怎么能让人不惋惜心痛? 他们现在对阮海父子越发的不满了,本就败坏了村里的名声,现在连村民赚钱的机会都给丢掉了。 还是三太爷上前一步,对舒予说道,“县主,阮家村的村民别的不说,种地好手却是不少的,您看,要不再考虑一下?条件我们可以再谈的。” 舒予抬起手摆了摆,“条件不条件的倒是无所谓,若是要签契,那肯定是跟其他村的村民一样,我还不至于厚此薄彼。只是……因为村民种的地少,都是几亩几亩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往常和村民签订契书,都是需要村长当中间人做个保证。一来算是帮我监督调节,二来也是为了村民的利益着想,免得双方吃了亏。现如今你们阮家村没了村长,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毕竟我也需要保障是不是?” 三太爷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立刻说道,“这好办,我们马上就会选新的村长,到时候让新村长当中间人也是一样的。” 其他村民连连点头。 可舒予却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三太爷心里咯登了一下,问道,“县主可还有什么顾虑?”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立刻选新的村长的,可我说老实话,在商言商,出了阮海这样的事情,我对阮家村未来的村长,总归不太信任。” 舒予迟疑着,其他村民这会儿对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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