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马奴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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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才不要。” 郁小麦立刻把眼泪一抹，恨恨地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方亦秋怔怔地无言。接下来那段日子，方亦秋得到郁景明的托付，要她多照顾下郁小麦。作为好朋友，她尽心尽责，日常一起吃饭自习或者出去玩时，总是观察她的表情，郁小麦倒没什么异常，课业没落下，日日笑开怀。她终于坐了一次南哥的机车。下来就手撑着膝盖吐了个昏天暗地。也穿回了以前的“奇装异服”，在酒吧抓过两个猥琐男，和一个女生拼过酒。酒量倒是越来越好了。一直到12月份，她都没再见过郁景明。郁景明没再回过老宅。 12月初，她跟随院长去过一趟上海，参与了一个艺术项目。当初，郁景明给她的书单就是找院长亲自选列的。院长点名要她参加这个项目。这种机会本来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才会有，但她成绩好，一直保持着全班第一，也就无人置喙什么。从上海返回北京的路上，院长问她感受如何。她收获满满，还对艺术慈善产生了兴趣。想起慈善，不由想起鹿武市的那几个小孩，一直说回去看看，一直也不得空，她忖度着，必须得定下日子了，就像郁景明以前曾说过的，想做的事就要立刻制定计划去执t行，不要拖延。否则，一拖再拖，她永远都回不去这一趟。 “这个学期，我感觉你长大了不少，”老师笑眯眯地说，“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这话让她愣了一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经在想他。她冲老师做了个笑脸，没说话。返回北京之后忙了几日学习，有天晚上，陈英兰把上楼的她叫住，说，“哦对，小麦，明天你哥哥回来哦，咱们给他过生日，你放学早点回家。” 生日。郁小麦拿出手机看日期，明天是12月24号。他的25岁生日。那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天应该怎么应对。她不会给他准备礼物，也不打算再叫他哥哥，而是和其他小辈一样，喊他，“景明哥”。景明哥。多么有分寸又有距离感的称呼。她终于心满意足睡去。第二天一下课就往校门口跑，乘上郁家的车回到大院，却在中途方亦秋的家门口下了车。在方亦秋家磨蹭到快九点，她才怀揣着忐忑又冰冷的心情回去。走到前院，她看了眼车棚。里面没有郁景明的车，迈巴赫库里南都不在。难道已经走了吗？她又是快意又是失落，进到门厅就喊，“伯母，我回来啦。” 陈英兰招呼她，“小麦，快来吃蛋糕。” “景明哥已经切蛋糕啦？” 轻松写意的口吻。 “没有，”陈英兰笑笑地迎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甜点，上面点缀着两颗马卡龙，“你哥哥说回不来，都是应酬脱不开身，给我们点了蛋糕，让我们帮他吃掉。” 郁小麦呼吸滞了一滞。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哦。” “宝贝快去洗手。” 陈英兰说，“你最爱吃的马卡龙都给你留着呢。” 郁小麦放下书包去洗手。低着头，用洗手液仔细地洗手指缝，水龙头哗啦哗啦涌出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混合进去，一起冲进下水道。第53章第 53 章被他碰过 12月25号。圣诞节这天, 商从京在自己的住处开圣诞派对。他初初独居，为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生活安排兴奋不已，大手笔, 请来顶级的派对活动策划公司, 张灯结彩, 把家里布置得像酒吧的圣诞舞池。还邀请来了十几号小模特, 个个盘靓条顺, 养眼至极。八点钟, 场子已经热了。楼下是郁小麦家, 楼上常年空着, 又是大平层, 也无所谓扰不扰民了。十点钟，郁小麦和方亦秋一起到达。灯光乱闪人声鼎沸,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香气，两个女孩挤过人群, 在西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商从京。他正和一个小模特凑在一起说话，唇角带着一点懒散的笑意。 “我感觉商从京喝多了。” 郁小麦说。方亦秋没什么表情, “……也许吧。” “我去把他弄来。” 商从京果然是喝醉了。他被郁小麦薅到沙发上, 没个正形地翘腿支着膝盖, 方亦秋给他拿了杯温水，他说不喝。方亦秋就隔着点距离在他身侧坐下。冷不丁地, 他把手臂搭到了她背后沙发上, 方亦秋正要扭头看他，他就偏头凑到她耳边问，“圣诞礼物拿了吗？” 那热气扑得她浑身一麻。方亦秋屏了片刻呼吸，才僵硬地问，“……什么礼物？” 商从京朝客厅那头抬了抬下巴。六米多高的客厅那头矗立着一颗三米的圣诞树, 数千个灯球闪烁着，流光溢彩，温暖梦幻。今年他玩了点新花样，不再直接给朋友们派发礼物，而是在圣诞树下放了几十个礼盒，各人自己看包装随意拿。开盲盒似的。倒别有一番趣味。两个人望过去的档儿，正有几个漂亮纤细的小模特蹲在那里拆盒子，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尖叫欢呼，大概是拆到了合心意的礼品。方亦秋默默望了片刻，说，“我走之前再拿吧。” 客厅一片嘈杂，她声音又一向小，商从京没听清，又凑过来，“什么？” 夹带着一点酒香的热气。方亦秋提高了音量，像是要用声波防备他的靠近，“我说走之前再拿。” 商从京笑了一息，“你也太乖了，别人挑剩下的估计没什么好的了。” “无所谓。” 她平板地说。 “那可不成，我不同意，”商从京搁在沙发背上的手臂下滑，直接落到她肩上把她一搂，低头在她耳侧低声说，“我给你透个底，最边儿上，那个小黑盒子，看到了没？” 方亦秋僵着身体循着他视线看过去。圣诞树底下确实有个很小的黑盒子，非常不起眼，好像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踢了几脚，歪歪地躺着。 “那个最贵。” 他特意把最贵的换了最差劲的包装。商从京捏捏她肩膀，“快去拿回来。” 方亦秋挣了挣他的手，没什么兴趣，“……算了吧。” 商从京知道她的脾气，也没再跟她多说，径直朝正背着手站在那儿看礼物的郁小麦喊一声，“郁小麦！把那个黑盒子给我拿过来。” 郁小麦没理他。商从京又补了一句，“给秋秋的，快拿过来！” 郁小麦这才俯身捡起来，走到跟前，说，“你要把这个给秋秋？这个盒子不好看啊。” “你懂个毛线。” 商从京接过盒子塞到方亦秋手里，“打开。” 方亦秋只能打开。里面是一只镶钻85K金手镯，通体白色，宝格丽经典蛇头款式，这一款是新品，市价十多万。 “哇。” 郁小麦赞叹，“好看！秋秋快戴上。” 这一款需要按照腕围缠绕，第一次戴有点不好弄，商从京捏着她手腕，一圈一圈给她绕上，又握着镯身捏紧了一下。满意地说，“好看，衬你。” 方亦秋一直低着眼，默不作声。戴好之后，商从京一抬眼，正好面对着她红透的耳朵和脸颊。酒意一下醒了不少。他往后挪了一个身位，转而去跟郁小麦说话，问，“你挑了什么礼物？” “没挑。” 郁小麦没精打采，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地毯上散落的气球，气球被她踢得一颠一颠往上飘。商从京想了想，“还有一个八万的，我去给你找找。” 十万八万于他而言都是小钱，拿出来解个闷儿而已。 “我不要。” 郁小麦站起身，“我要走了。” 她回头看方亦秋，“秋秋，你走吗？” “我回家。” 方亦秋也站了起来。商从京不满地嚷了几句，没办法，只能到门口，差司机把她们送回去。郁小麦直接乘电梯下一层到自己家，方亦秋则回大院。临分别的时候，一向大条的郁小麦注意到她的脸色，问，“秋秋，你不舒服吗？脸色好白。” “没有，可能有点累了。”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两人在电梯口分开。郁小麦回了自己家。今晚她得了陈英兰的准许，可以外宿。洗了澡换上睡衣，她裹着毯子歪躺在沙发里。大平层空空荡荡，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盯久了，似是能透过建筑横梁看到楼上的场景。楼上好热闹。过往每一年的圣诞夜，她通常都能获得郁景明的准许在酒吧多玩半个小时，这一天，各个酒吧都会推出精彩热烈的活动，很多好玩的东西等着她探索。她在酒吧和商从京玩了个尽兴之后，回到家就往二楼冲—— 每年圣诞节，郁家二楼客厅都会摆一株圣诞树，树上挂着小灯球，下面摆了一堆礼物。比楼上商从京弄的要好多了，因为：那一堆礼物不是分别给所有人的，而是只给她一个人的。她坐在圣诞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