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马奴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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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前一阵子睡不好，秋秋说睡前喝点红酒可以助眠，我就让敏阿姨帮忙煮了点热红酒。” 她拿过高脚杯尝了一口，眼睛眯起来，“好喝诶，甜甜的。” “知道你喜欢吃甜，所以我多加了点冰糖。”敏阿姨笑着。 “早点休息吧。” 郁景明对敏阿姨说。 “好的，先生、小姐，那我先过去了。” 敏阿姨拿着托盘离开。夜深人静。老宅的其他角落全部归于沉寂。看郁景明没有要喝的意思，郁小麦就问，“你不喝吗？味道很好的。” “我不喝，”郁景明道，“……前一阵子睡不好？怎么了？” “……”郁小麦抿了抿唇，斟酌措辞，“总是做梦。” “临近期末压力太大？” 她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伸出两指，在嘴巴前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是秘密。” 空气一时又陷入静默。就在郁小麦以为郁景明会打发她去睡觉的时候，郁景明开了口，“……我听到你和商从京的对话，”他停顿了一下，颇温和地问，“是想谈恋爱了？” 没想到他听到了，更没想到他会问，郁小麦紧急疯狂头脑风暴，试探地点了点头，期期艾艾小心翼翼低声说，“……有这个想法。” 她一颗心跳到嗓子眼，紧紧盯着他，试图解读他的反应。郁景明似是屏了屏息。过好几秒，才问，“……还在挑选中？有没有喜欢的类型？” 郁小麦攥紧了红酒杯，几乎屏住呼吸，语气很轻，“……哥哥这样的。” 郁景明的目光慢慢凝住了她的眼睛。第22章第 22 章哥哥类型郁景明默默盯了她片刻, 问，“……我是什么类型？” “哥哥类型。” 郁小麦很快答。 “据我所知，你周围都是商从京那样的同龄男孩, 并没有你所谓的‘哥哥’类型, ”他平静地, 近乎冷淡地说, “……你是在哪里挑选的？” 郁小麦摁住有些发抖的膝盖, 顽强地回视着他, 一字一句, “眼前有现成的……”她停顿了一下, 笑了笑, “当然了，世界很大, 我可以放开了去寻找。” “我相信，只要我想认识, 这类型的男人，应该有很多。” 郁小麦只觉心跳快得像是要失速一般。紧张害怕又兴奋。她亮出了底牌的同时, 也亮出了杀手锏。莽撞大胆。完全不计后果。郁景明紧盯住她, 一言不发。他错看她了。以为她是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不懂得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所以对他步步试探次次越界…… 她的胆子比他想的大得多。他的生活有序务实, 理性冷静。而她, 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一切都掀翻。寂然无声。沉默持续有顷。 “喵。” 门口传来琪琪挠门的声音。那喵喵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挠门的声响也一声比一声急促焦急。沙发上沙发下两个人都没有动。郁小麦甚至觉得，可能连所有的空气都停滞住了。 “咚”得一声，琪琪在墙上助跑，猛地撞在门板上, 爪子勾着把手，把门打开了。了不得，三个月大的小奶猫竟然已经会开门了。琪琪飞一般哒哒哒窜进来，倏地在地毯前刹住脚步，好奇地歪头望着两人，试探地细声，“喵。” 没人看它。它慢慢走近了，轻盈跃起，跳到沙发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住身体。两人同时伸手去抚摸小黑猫。彼此对看一眼，片刻停顿后，却都没有收回手。郁景明大手抚摸着小黑猫的背，郁小麦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挠它的脑袋。都不说话。只有小黑猫琪琪发出舒服的隆隆声。气氛如此焦灼，如此悬着，让郁小麦感到紧张。她完全可以嬉皮笑脸地说句，“我开玩笑的啦，哥哥你当真啦？” 可是她固执地不愿意。宁愿命悬一线，不愿粉饰太平。她强按着心里的颤动，若无其事说，“它好像很喜欢我们摸它诶。” 琪琪身体小小，抚摸中，两人的手指避无可避地碰在一起。郁景明没动，郁小麦反而受惊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忙说，“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补充，“我又不小心碰到你了。” 说着，假装不经意地转头去看书房的挂钟，惊讶道，“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去睡了。” “……去吧。” 过几秒，郁景明终于开了口。 “哥哥晚安。” 她站起身。刚刚精神太紧绷，此时才发觉刚刚跪得太久，腿都酸了。她弯身揉了揉发红的膝盖。 “晚安。” 郁小麦抱起琪琪，离开书房。 - 镇定地上了楼，镇定地走进自己的卧室。门一关上，郁小麦就飞奔起来，琪琪吓得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她把自己扔到床上，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从上到下严丝合缝地裹住，整个人处在密闭的黑暗中了，才捂住脸低声尖叫起来。忍不住打滚儿。又兴奋又慌张。她努力回想方才郁景明的表情。好像他总是毫无破绽。不管了。那是他的课题了。她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 第二天。上午没有考试，郁小麦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下午考完试，晚上在方亦秋家里备战第二天的科目。方亦秋察觉到，她整个人非常平静，有一种完成了大计划之后的淡然。还没见过她这样，方亦秋不由有些好奇，“你怎么了？突然出世了？” 郁小麦耸耸肩，“终于快考完啦，考完就解放了。” 方亦秋笑起来。两人聊起暑假的安排。郁小麦要实习，要抽空去加拿大陪爸妈住一阵子，可能还要顺道去一趟纽约。方亦秋也要实习，爸妈托时方仪给她找了个律所。 “我的是实践作业，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实习？”郁小麦问。 “我爸妈说，笨鸟先飞。” 方亦秋笑笑。 “你是最聪明的了，”郁小麦惊讶，“怎么会是笨鸟。” “他们的意思大概是，”方亦秋停顿了一下，“……家里能给我提供的不多，要我自己多努力一些。” 郁小麦从来没想过这些，微微愣住。方亦秋岔开了话题。临近晚饭时间，敏阿姨来方家接郁小麦。回程路上，她一直不说话，敏阿姨觉得有些怪，“怎么了小姐？跟秋秋小姐吵架了吗？” “……我记得，小学时候，方家是不是出过事？” 郁小麦若有所思地问。 “是啊，”这事儿敏阿姨记得很清楚，“方家当时的人犯了事儿，整个家族都被撸了下来，只有时方仪小姐的妈妈，已经嫁给了时家那位，所以没被波及。” 郁小麦想起来了。当时方亦秋被丢纸团也是因为此事，丢她纸团的男孩的爸爸，是方家当时那位的下属，事件后，被发了通报，下了狱。她在郁家老宅听长辈提过一嘴。当时她年纪小，大人聊事情也不会避着她。她当时没以为这事和方亦秋的家有什么关系，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方亦秋家应就是从那时起，一落千丈。再一仔细回想，那时，她在学校帮方亦秋和商从京出头的事被郁良平知道了。郁良平眉头紧皱，最后，却没说什么。走进郁家老宅大门，敏阿姨说，“先生半小时后回来。” “……嗯？”郁小麦回神，“他今晚不是有应酬吗？” 她仔细研究过他的日程表，不用开天眼都知道他哪一刻待在哪里。 “是吗？我不知道，”敏阿姨道，“司机打来电话说的。” 准点开餐。郁小麦端正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吃到一半，郁景明回来了。隔着宽大的客厅，他遥遥地望向餐厅。女孩正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米饭，好像在发呆。他在一楼洗了手，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佣人，拉开餐椅。整个席间，郁小麦一直没抬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撤掉菜品，敏阿姨端t上来新做的甜点，一道草莓奶油小方。她无知无觉地拿叉子挖下一点放进嘴里，大概是好吃极了，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拖长尾音“嗯”了一声，“好吃。” 这话落地，她才如梦初醒似的，像刚看到对面的男人，“哥哥，你回来啦。” “……” 郁景明道，“你妈妈打来电话提起你暑假去加拿大的事，”他停顿了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这是郁知微的礼数，郁小麦寄住在郁家，总也是添了麻烦，她的来去，总得先让郁景明知道，问过他的意见和安排。 “5月7号。” 她马上说，像是早已做了决定。 “……实习打算怎么处理？” “我先把前期宣传和落地跟了，中间在加拿大待一两周，在美国待一两周，临近闭展的时候再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郁景明不置可否，只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郁小麦默默地低头吃草莓奶油小方，脑海里盘旋的还是方亦秋的事。察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