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马奴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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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她电话跟她说，她会回来收拾你的。” “你不会告状的，”他说，“你最讲义气。” 郁小麦反应了一下：好像被夸了。她有点得意，又不敢放松警惕，“你要是打定主意当个坏大人，那我就彻底当个不讲义气的坏小孩。”她一叠声问，“答应我？” “……嗯。” 得到应允，她立刻伸手，掌心向上，“日程表。” 郁景明再次觉得好笑，从西装内袋拿出手机，搁到她掌心，“备忘录里。” 她回到沙发上，跪趴在那里，把自己的手机和他的手机并排放在面前，这个操作一下，那个操作一下。把文件传到自己手机里忽然又觉得不对，万一他修改了日程并且没有主动讲呢？思及此，她干脆把他的日程表改成了共享模式。郁景明本来站在一旁，等待着，看了她一会儿，不知为何，别开了眼。 - 当晚。心情大好的郁小麦趴在床上，将那份日程表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透彻。起先还好好的，巡视到周末安排时，不期然看到了时方仪的名字。不是时方仪，是：「方仪晚餐/午餐」往后再翻，几乎每隔一周就有一次和时方仪的午晚餐约会。她不高兴地哼唧两声，很快振作起来，开始想办法。跳下床，拉开书桌抽屉，从中抽出一本色彩缤纷的记事本，打开，趴在床上郑重地写下最近的计划。 - 周一。京大正式开启了为期两周的考试周。一大早，商从京的迈凯伦呼啸着抵达郁家老宅门口。最早一门考试时间是九点钟。郁小麦起得比平时晚，快八点半了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迈巴赫就在大门口停着，商从京知道郁景明在家，没敢摁喇叭催。在驾驶座左等右等，看了好几次表，忍不住给郁小麦打电话。郁小麦直接摁了，他又打过来。她摁了接通，放到耳边就开麦，“别催了行吗，马上就下来了。” 她已经推开卧室门，突然想起来幸运笔好像忘了带，又返回去书桌上找，也没找到，索性蹲在卧室门口地毯上，提着包底，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哗啦哗啦的一阵响声。郁景明正在二楼客厅喝咖啡看新闻，抬眸看她一眼。她穿着件薄薄的修身款针织衫，下身一件直筒型短裙，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背后，略显出一丝凌乱，但灵气逼人。 “找到了！” 搁在地毯上开了免提的手机传来商从京的声音，“吓我一跳，快点儿吧大小姐，一会儿堵车了。” “来了来了，保证不会迟到。” 说完，她摁了挂断，把东西胡乱都塞回包里，背到肩上，扭头看一眼，灿笑道，“哥。” “楼下桌子上有早餐，拿着车上吃。” 郁景明说。 “好哒，”郁小麦夸张地对他鞠了一躬，“哥哥晚上见。” 话音没落，人已经飞奔下楼。郁景明放下pad，端着咖啡回自己房间。他也要收拾东西去公司了。经过起居室落地窗，他往外面看了一眼。透过摇曳的树影，能看到敞篷的迈凯伦上，副驾驶的郁小麦正在仰头喝牛奶，驾驶座的商从京似是看不下去了，探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郁小麦大概是习惯了别人的这种“服务”，整个人动也没动一下，专注地仰头把牛奶喝完。春末夏初的耀眼日光中，这样年轻蓬勃的场景似是自带着闪闪的光辉。郁景明转身离开。 - 上午考完最难的一门艺术史，中午，三人小团体在食堂聚齐。商从京没什么精神，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真难吃。” 方亦秋把自己刚放下的盘子推到他面前，“要不你先吃这个，这个还不错。” 郁小麦问，“那你呢？” “我再去买一份。”方亦秋说着已经起了身。商从京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正准备尝尝，冷不防胳膊肘被推了一下，“你还真好意思啊？”郁小麦难以置信，“快去啊，跟秋秋一起，帮她付账。” 商从京没好气地把筷子一摔，起身离开。不大会儿，两人一起回来，商从京和郁小麦眼神交锋了几刀。方亦秋不由说，“你们又怎么了？” “某个人，当惯了大少爷，被别人伺候真是好理所应当哦。” 郁小麦冲商从京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我？”商从京超级不爽，“我昨晚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就开车跑那么老远去接你，你上车就开始喝牛奶，给你系个安全带还挨你一顿胖揍，是我大少爷还是你大小姐啊？” “我可没说你。” 郁小麦耸耸肩，“别对号入座。” 方亦秋默默听着，最后笑了笑，“……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些。” “秋秋，你会把他惯坏的。”郁小麦当着商从京的面，半开玩笑地说，“他的少爷脾气得治一治才行。” 商从京倒是把这话认真琢磨了片刻，踢了踢她的椅子，漫不经心地，“……那你来治？” “我可治不了。”郁小麦想起了郁景明，“得本身就有规矩的人来治才行，像是我哥，或者秋秋。” 方亦秋脸色有点不自然，她低着眼转移了话题，“你们上午考得怎么样？” “很好！” “还行……” 激昂的女声和懒懒的男声同时答道。方亦秋不由笑了，“小麦，你今天心情还不错？” “确实不错。” 她和方亦秋交换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有一些进展，改天我跟你仔细说说。” “什么鬼东西？”商从京不满，“又瞒着我搞些什么秘密？” “我们girls talk，你少掺和。” 郁小麦最急性子，在从食堂回教学楼的路上，就忍不住和方亦秋低声讲了起来。 “我跟我哥和解了。” “这么快？” 方亦秋很吃惊，上次听她的口气，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郁景明对她一顿训斥教育之后说不再管她了。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转机？ “是啊。” “怎么解决的？” 郁小麦将周日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敏阿姨给他打了电话，他大概也不忍心看我受了伤又独自躲着生闷气吧。” “……景明哥对你，真的好容易心软。” “我们相当于是划定了条款，比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然后他要跟我报备些什么，我也好好表现，就这样。” 方亦秋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问，“那坐腿呢？还能不能坐？” “……这个倒是没说。” 方亦秋好久没有言语。她心思比郁小麦更细腻敏感，本能地觉察出了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郁小麦没有分寸的行为，郁景明无底线的溺爱和宽容…… 细一琢磨，总感觉好像很危险。某种体面的面具似是摇摇欲坠—— “坐腿”这一件最逾距，最不合规矩的行为，两个人竟然都没提。第21章第 21 章谈恋爱下午上了最后一节公共课, 接着是一节专业课考试。所有课程都结束已是六点钟。郁小麦收拾好书包，在礼堂前的广场上等待方亦秋和商从京。这是各个教学楼通往东门的必经之路，不同学院的三个人经常选在这里汇合。趁着这个时间, 她从包里拿出本书, 低头翻看。今天得给郁景明交个读后感, 而现在, 她连一本书都没有完整读完。得加把劲儿了。刚翻了两页, 就听见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她抬头看过去, 商从京骑了辆共享单车, 飞速冲来, 在她身侧来了个急刹摆尾, 一脚撑地，向她一抬下巴, “走啊？” “你从哪儿弄来的共享单车啊？” “教学楼下面到处都有，这不是怕你等急了么。” 商学院离得远, 走过来少说得十几分钟。商从京第一次骑共享单车，觉得很新鲜, “这玩意儿确实挺方便的。” 他把车停在花坛旁边, 关锁。 “走不走啊？” “等一等秋秋。” “待会儿去哪儿？直接回你家？” “先去自习室吧, 我还要看书写PPT。” “不如去咖啡店。” 商从京不喜欢自习室，那里太安静, 每个人都沉默着埋头苦学, 好像每个人都蓄着股劲儿，要往上冲往上爬。待不了一分钟他就会焦躁。 “咖啡店太吵，而且，到时候你又要叽叽歪歪跟我吵架。”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不会喜欢自习室那种安静的地方。”商从京皱眉看她, 开玩笑似的，“郁小麦，你什么时候变了？” 郁小麦没想这些，随口怼道，“我长大了好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那么幼稚？总喜欢热闹吵闹？” 商从京满不在乎地嗤笑，“你长大？恋爱都没谈过t，你长大个毛线。” “说得好像你谈过一样。” “我想谈随时可以开始，追我的人不要太多。” 这时候方亦秋从广场另一头绕了过来，跟同行的同学道了再见，走近了，笑问，“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说话，聊什么呢？” “商从京又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