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H)_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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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的声音喑哑，每说一个字，都是撕裂的痛楚。 “你要干什么？”他惊恐道。 秦颂将粥怼到他嘴边，“阿祁乖，先把饭吃了，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谢祁也的确是饿了，“我自己来”，吃完后，秦颂依旧是那副样子，端跪在床上，用一种黏糊到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他说：“你都知道的，因为你的眼睛像秋山，当初我才把你留下，但是你为什么也不听话呢？你这样的男孩，为什么也要离开我！是我给的钱还不够吗？” “很多事情不是用钱就可以的。” “可你不得不承认，因为有钱，我才可以做到现在的事呀。”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深情的摩挲着谢祁的脸，下移，摸到那道被自己伤害的痕迹后，微不可见地心疼了一下，“你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永远不离开我。” 谢祁瞪大眼睛：“你要囚禁我吗！” 秦颂抱住他，很紧很紧，喃喃道：“当年我差点就可以和秋山在一起了，但是他却报警抓我，阿祁，你说你爱我，你一定不舍得的对吧，陪着我不好吗？我给你吃给你住，除了自由，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爱我吗？秦颂。” 他轻笑道：“乖，不要再问这种蠢问题了。”他说：“要不是你的这双眼，我又怎么会看上你。” 喜欢不是爱，他只是喜欢谢祁这双酷似梅丘山地眼睛。 也许，他也不是喜欢梅秋山，他只是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谢祁说：“你真的疯了。” 后来才发现，他的手机，房间里的通讯设备全部都已经失效，他尝试过逃，却逃不出去。 他庆幸自己早早把卡给了小葡，这样他有什么意外也没关系，秦颂说他已经用他的手机发了去旅游的消息，这样谢祁突然离开，别人也不会很奇怪。 谢祁早就无力探究这些，他总是一整天躺在床上，拉着窗帘，房间里一片灰暗，如同他这阴郁的一生，只余下身不由己四字。 往往是秦颂拉他起床，他才会偶尔动一下，如一俱尸体，失去活力。 有一天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日落，天空被渲染成了奇妙的粉色，他忘记了年月，只能测算着这个时候，小葡已经上大学，她会跟这世间任何一个普通孩子没有分别，想到这里，谢祁不由自主的笑了。 他今天难得有心情，对一旁的秦颂说：“我有时候觉得，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可我每次睡前，脑子里就有个声音跟我讲，不要，不要这样活着，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他眯着眼睛看他，指着自己，问道：“你看我像疯子吗？” 秦颂不敢回答，“你会习惯的。” 谢祁猛地起身，往厨房跑去。 “妈的，你干什么！”秦颂从没这么慌过，他发觉谢祁情绪不对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了，那人跌坐在地上，背靠碗橱，又哭又笑，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竹筷。 “阿祁，乖，不要闹。”他不敢靠近，浑身都在颤抖。 谢祁说：“你不是喜欢这双眼睛？是不是我不要它了，你就能放过我。” “不要——” 小葡从外地学校赶过来，见到的是手术后的谢祁，他的右眼包着纱布，神情安静。 病房外有人一闪而过，他知道，秦颂一直在门外。 秦颂不敢见他，这回他真的怕了。 某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了，秦颂才敢进来，他默默的坐了很久，离开时，听到谢祁说：“我不怪你，因为不值得，谢谢你当年拉了我一把，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是带我离开了会所，这件事我谢谢你，今天为止，我们就此两清吧，往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后来，谢祁远行，留在一座南方小城中，那时他年逾古稀，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昏昏沉沉，捧在手中的茶碗，里面的茶汤尽数冷却，有水自屋檐滴落，恰恰砸在他的脚边。 他眼珠浑浊，颤抖着望向门外，迷迷糊糊似乎见到了同样苍老的秦颂，年少的爱人，相隔大半生。 很早之前，隔壁小院搬来一个人，那人似乎有些孤僻，不爱出门，故此谢祁从没见过他。 偶尔，邻居会送来些新鲜瓜果，都是过了季节又或者小城极少见的食物，他会回送些自己做的糕饼，他们一来一去，维持着奇怪的情谊。 只是，一来一去，临终，亦不曾相见。 第一章重生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爸爸呀？” 稚嫩的童声在夏清舒耳旁响起。 “巧……巧巧？” 巧巧不是在五十年前已经被房梁砸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病床前？很快，她反应过来，这是人死之前都会出现的幻觉。 “巧巧，你是不是来接妈妈走啊？”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 女儿一边笑着，一边滚进她怀里撒娇。感受到孩子沉甸甸的重量，夏清舒瞬间红了眼眶。老天待她不薄！知道她孤苦伶仃了一辈子，在死亡的最后时刻让最牵肠挂肚的女儿来送她！大喜过望，她抱起女儿亲个不够。 “妈妈，有东西掉了……” 巧巧懵懂的指了指她身后。夏清舒回过头，几张瓦片从房顶上掉下来，瞬间摔了个粉碎。房子要塌！她根本没时间思考，直接把巧巧卷进自己怀里护好，拼了命的往外跑。上辈子就是因为她被吓坏了，跑得不及时，才让巧巧被砸死在房梁之下！为此，她后悔了一辈子！这一次她坚决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护住女儿的头，夏清舒撞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就在她冲出来的后一瞬，整张屋顶塌陷下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夏清舒呆愣的看了看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又看了看在她怀里完好无损的巧巧，陷入狂喜。她真的把女儿救出来了！巧巧活下来了！ “血……妈妈！你流血了……” 娇嫩的小手指触在她的脚腕上。她才注意到，左脚脚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青了一大块皮肤不说，还被割破了好几道伤口，正往外流血。 “嘶，怎么这么疼！” 说完这句话，夏清舒随即愣住。在幻觉里，怎么可能感觉到疼？夏清舒心脏狂跳，她沾了自己一点血液，放进口中。血特有的铁锈腥味在口中蔓延。这怎么可能！她在幻觉里不仅有痛觉，还有味觉？！难道说，她…… 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夏清舒心头突突的跳。 “巧巧，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我知道呀！1985年！5月31号！”巧巧掰着手指头说。真的是五月三十一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清舒抱着女儿哭出声。她重生了，重生到女儿死的这一天！从此以后，五月三十一号再也不会是巧巧的忌日！眼前的断壁残垣激起夏清舒的记忆。当年因为没有救出巧巧，眼睁睁看着她被砸死后，她直接哭晕过去。再次醒来，就听到巧巧的爸爸乔弘琛跟她提出离婚。他冰冷厌恶的眼神，她记了一辈子。想起这个她曾经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眼神一黯。结婚四年，乔弘琛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毕竟她和他是包办婚姻，她是老家硬塞给他的媳妇。她没学问，粗俗，性格蛮横。而他是既是庆大医学院副教授又是市直医院的医生，天之骄子，不可多得的人才，两人之间本身就有巨大隔阂。如果能相敬如宾，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可她对他一见钟情！她爱惨了乔弘琛，想方设法的要把男人拴在身边。但无论她怎么努力，换来的只有乔弘琛的厌恶。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