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向后一仰,右手顺势放到大腿上,痉挛仍然在继续,提醒苏绽靠边停车,“报警了,等警察来做笔录。” “等什么等。”苏绽没好气地说,将车开到飞快,“去医院。” 苏绽对这一片还算挺熟,虽然七年不回,但主干道的方向总是大差不差的,Model S很快驶出了律政大街,和来往不息的车辆混杂在一起。 苏绽注意着路况,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沈迟为什么没说话? 他偏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却见沈迟微微闭着眼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座椅靠背上,整个右臂都在止不住地发抖,袖口露出来的手腕竟然也开始泛红。 “沈迟?”苏绽试探地叫。 沈迟没睡,但是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表示他都听见了。 那声音怎么听都是在忍疼。 “你怎么样啊?”苏绽装不下去了,语气里多了几分急躁,“要不我打120吧。” 沈迟额头上的冷汗始终都没有消下去,但他却张开眼睛,不冷不热地瞥了苏绽一眼,“开你的车。” 单凭语气的确听不出什么。 可苏绽就是本能地觉得他嗓子哑了。 “你真没事吧?”苏绽的眉毛拧起来,俊俏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他服软:“我好像有点儿害怕。” 我照顾你 我照顾你 检查结果是轻微骨裂。 沈迟坚决不打石膏,甚至还想回律所工作,被苏绽拦在医院闹了一场。 苏绽扬言:“沈迟你今天要是不治这条胳膊,我转头就去把那几个闹事的人宰了!” 沈迟十分为他的精神状态担忧,最终认命地让医生给自己打了石膏,并在苏绽的监督下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苏绽在送沈迟回家的路上才琢磨过来他不肯打石膏的原因。 手臂的骨裂程度不是很严重,更多的是软骨撕裂,医生建议静养,但如果右手打了石膏,就等于失去了自理能力。 沈迟现在好像是独居。 苏绽将车缓缓汇入车流中,一面按着导航开车一面问:“听说你爸” 苏绽觉得这么说不太好,转念想起沈迟他爸干的那些事儿,顿时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他重新措了一下辞,仍然不太好听:“听说你爸进去啦?” 沈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他就“嗯”了一声,抬眸问:“你怎么知道?” 下午上班的时间,市中区有些堵,苏绽的耳钉随着刹车的频率晃动得越发频繁,他抬手摸了一下,敷衍:“我听别人说的。” 沈迟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揭开这拙劣的演技。 “沈国耀两年前服刑,赌博诈骗家暴涉黄。”沈迟顿了一下,说,“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苏绽握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几年?” “十年。”沈迟用尚且灵动的左手捏了捏鼻梁,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不好了,出来也做不了什么。” “我担心他干什么。”苏绽嗤之以鼻,犹豫了一会儿,又迟疑着问,“那阿姨和妹妹呢?” “我妈在城南的疗养院,沈雪宁在一中读高一。”像是知道苏绽要问什么似的,沈迟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住校。” “几班啊?”苏绽问。 “七班。” 苏绽愣了一下,很快失笑起来,“我弟弟也读高一,回头我问问他在几班。” “你弟弟?” “表弟。”苏绽又拨了一下自己的耳钉,不怎么在意地说,“我舅舅家的。” 这句话说完,沈迟忽然沉默了下去。 从在C.joy bar遇到苏绽开始,他就一直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人虽然还是喜欢插科打诨,什么事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沈迟能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话做事不一样,心里想的不一样,就连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 耳边只剩下周边的车鸣声,到沈迟的公寓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午后是一个很容易犯困的时间,一点似有似无的懒意渐渐蔓延到了车厢里。 许久,沈迟开了口。 “你都把我家里的事打听明白了,那你呢?” 苏绽“啊”了声,装傻,“我?我什么。” “这些年,叔叔阿姨都还好吗?” 苏绽苦笑了一下,嘴角一点笑意很快又卸下去,他忽然觉得这样的隐瞒没有任何用处。 重逢几天,苏绽第一次开口说了句实话,“不太好。” “我爸妈都没了。” 沈迟的神情凝滞了一下,偏头去看苏绽,却见那人正认认真真地按着导航掉头,漂亮干净的侧脸没有紧绷的线条,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也只是在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曾经不只一次地逼问苏绽这七年间的事情,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竟发觉自己无法再开口。 他甚至不敢问一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车停在沈迟家的地下车库,顺着电梯上七楼,沈迟的家是一栋面积不大的loft。 整体的装修风格呈黑白色,对着入户门的是沈迟的办公区,和他上学时候的习惯一样,文件和资料都收在抽屉里,桌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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