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间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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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安慰。” 何沉听到这里，嘴角的笑更加肆意明朗起来，“没错，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糙汉，两手空空做不了她的靠山，给不了她香车名表，能力有限也没法做她的金钟罩，但是我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抛弃她，我依旧会站在她背后相信她，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我。” “啧，可真浪漫啊，你别忘了她可不是单纯的小孩，给个糖就会跟你走。”肖洪波的话里充斥着讥讽。何沉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眉头挑了挑，“那你呢，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保护好她？” 话音一落，肖洪波的眸子里闪过明显的心虚。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他马上恢复如常的恣意，得意的勾起嘴角，挑衅地开口，“昨天网上那些新闻全都消失不见了，你以为是谁做的？你吗？” 何沉微微愣了下，反应过来一觉醒来突然被压下的舆论原来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哦，那我应该夸你还是骂你，一年前事情闹得那么大，你去哪了？为什么任由事态发展不出手，到了现在才出来装好人？” 何沉嘴角不再勾笑，面无表情地盯着肖洪波冷硬的眸子，平静的抛出责问。对方似乎被扎到痛处，立刻提高了声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一个失败的小镇 loser,真把自己当天之骄子了？” “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倒是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前任，总是没事跑来刷存在感，不觉得惹人厌恶吗？” 话刚一说完，肖洪波就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举起坚硬的拳头，狠狠朝何沉砸来。带起的风扇过他高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电光石火的霎那，他抬起手，生生挡下正中面门的力量。肖洪波被他突然的发力激得踉跄，紧抿成直线的嘴角动了动，第二拳跟着落下。何沉也不是吃素的，或者说他想揍这个人已经很久了。他连退三步，又让过对方这一招，再一记擦脸而过的拳风过后，他抬手随意地挽起外套的袖子，又热身般提了提肩膀的肌肉。随之嘴角勾出抹又痞又邪的笑，狠戾的咬紧牙关，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肖洪波帅气的左脸，打出凌厉的一拳。肖洪波一时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他这一下，左脸被打歪过去，脚步也被带得虚浮，他连忙稳下身子，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迹，阴鸷一笑，发狠地朝何沉扑来。两个男人就此你一拳，我一拳，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打得不可开交。肖洪波脸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只觉得嘴角发麻，太阳穴涨痛，肘关节刚刚好像也被对方踢伤了。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他打败。何沉身上头上也在过招中受了伤，但他却丝毫不感觉疼，在自己渐占上风的趋势中，反倒心里越来越爽。两人打到最激烈的时候，远处传来保安和肖洪波助理的声音，晃动的手电光将二人的动作定住，听到他们的喝止，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两人齐齐松了手，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泥污。林蔓第二天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嘴角乌青额头带伤的何沉像只委屈的大狗眼巴巴祈求同情。 “怎么弄的？”她惊讶得抬手就要摸，手悬在半空时突然意识到会弄疼他。何沉靠在门框上勾了勾嘴角，露出熟悉的痞气和不羁，“昨晚出门被狗追，摔了一跤。” 林蔓明显是不信的，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秒复又开口，“你还跑不过只狗？” 何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气得哭笑不得，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了下手上的菜，“我是来当保姆的。” 林蔓接过他手里的菜，直接把他拉进门，“我记得家里有药。” 何沉撇着乌青的嘴角，扭曲着表情拒绝，“没事，看着严重，其实不疼。” “不行，头上都破皮了。”林蔓不容分说扯着何沉就往沙发上按。何沉无奈地苦笑，“大姐，我个大老爷们，这点小伤真不是事儿。” 林蔓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知不知道每年世界上有多少人死于破伤风？” 说着她就去储物间翻出药箱过来，冷着脸命令何沉老实点，随后拿出碘酒和消炎药膏帮他处理。何沉仰着头，并没关注头上的伤，而是像只大狗一样，痴痴地盯着认真拿棉签擦伤口的林蔓。两人距离近到脸上的小绒毛都可以清晰看到，何沉心里感叹着她皮肤好白，睫毛好长，眼睛好美时，突然感觉头上传来阵阵刺痛，他回过神来发现林蔓正一脸坏笑的故意用力按着他的伤。 “林蔓，你公报私仇。” “谁让你偷窥本仙女的美貌呢。” 何沉被说中，脸上倏然腾起一抹红晕，随之厚着脸皮强调，“我哪有偷窥，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吧？” 话音一落，林蔓手上再次用力，何沉呲牙咧嘴的尖叫，“你故意整我是吧。” 林蔓咯咯笑着，手上还要用力，结果被何沉一把按住手腕，伸手夺走了手上的棉签。林蔓踮起脚要来抢，何沉挑起眉头坏笑着抬高手，林蔓不服气跳起来去够，结果一个踉跄直接歪倒，伴着下意识惊叫出现的还有男人温热的掌子。何沉一把捞住她的腰，将人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里。熟悉地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林蔓惊讶抬眸，与何沉戏谑的桃花眼四目相对，腰上的掌子故意用力捏了捏，那处立刻传来阵阵苏麻感，霎时蔓延进四肢百骸，林蔓浑身像是通了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又慌又乱又害羞，她甚至不敢抬头与何沉对视，只想马上摆脱这暧昧的拉扯。身子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腰上的力量反倒猛得收紧，林蔓忍不住尖叫出声，“何沉，你占我便宜。”说着伸手就去推他胸膛。何沉眯起眼睛痞笑着看向她的手，“你这不也占回来了，怎么样，好摸吧？” 林蔓只觉得脸上的温度狂飙，眼下估计能摊熟鸡蛋了。 “你快放开。”她小声斥他，伸手欲再推他，又觉得不对，烫手似的马上缩回，两只手反倒显得多余，放也不对，收也不对，整个人尴尬又窘迫。何沉继续保持着动作，一脸得逞的坏笑，“说句好听的哄哄我。” 林蔓又羞又气，“哎呀，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何沉抬手挑逗般地在她绯红的小脸上捏捏，“真不禁逗。” 腰上的束缚消失，林蔓终于松了口气，连连倒退两步，捂着通红的小脸，娇嗔道，“你以前没这么流氓啊！” 何沉笑着叉腰，“我以前是男孩，现在是个男人。” 林蔓觉得这话虽听起来没啥，但是细想总觉得有点暗暗撩人的意思。她连忙给自己找借口，“我，我去个洗手间。” 何沉看到她比兔子跑得还快的样子，叉着腰在原地一脸得逞地坏笑。等林蔓收拾好从洗手间出来，何沉在厨房里已经和好了面，此时正歪头认真地扒着颗白菜。 “你，要做什么饭这么兴师动众？”林蔓一脸疑惑。何沉手上动作不停，三下两下就将烂菜叶子扯掉，新鲜的蔬菜散发着蓬勃生机，被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水龙头下轻抚着，“你不是爱吃我们家的包子，一会做给你吃！” “你会做包子？”林蔓的声音里满满的惊讶。何沉有些羞赧的笑笑，其实他从来没做过，想着林蔓当年就爱吃家里做的包子，他那会偶然当早点带去学校，林蔓边吃边点头，不断夸着比外面卖的还好。他昨天晚上连夜向老妈请教做法，刚刚和面的时候还满心忐忑，就怕翻车了让她失望。但眼下他还是用嘴硬武装自己的心虚，“当然，男人会做个包子有什么好惊讶的？” 林蔓伸出大拇指比划着，“你还真是贤夫良父。” “这叫什么话！”何沉被夸得嘴角上挑，眼里亮起小星星，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去客厅跟十一玩吧，好了我叫你。” “我帮你打下手吧？” “不用，不需要你。” 第36章 QQ留言阳光从玻璃穿过，从容的投射在男人高大的身驱上，将他暴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衬托的格外耀眼，而那条小小的碎花围裙围在精壮的腰间，在可爱与阳刚之间徘徊缠绵，看着莫名的违和。十一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人来疯的放飞自我，兴奋得叼着球在房子里乱跑，林蔓坐在客厅里看着屋子里的一人一狗，闻着调料和茶水复合的香气，觉得这场景别样的和谐又鲜活，她呷下一口茶，觉得虽然生活有时候挺操蛋的，但最其码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幸福。何沉的包子除了陷有点淡，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林蔓为了不让他失望，一口一个夸赞，直把何沉夸得嘴角弯弯，眉头上扬，心里乐开了花。林蔓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最后一点实在吃不下，只得悄悄低头将包子皮塞进眼巴巴乞讨的十一嘴里。房间里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聒噪声，何沉慢条死理地舀着汤，看着碗里漂浮的青菜叶子，琢磨着林蔓要是午睡他就先回宾馆。十一尝过了包子皮，有些意犹未尽，不断吧唧着嘴干嚼着空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蔓，用假动作示意自己还没吃够。林蔓索性府下身子摸了把它圆滚滚的小肚子，“你不能再吃了，太胖对身体不好。” 十一不服气地呜呜呜着，林蔓不理它的抗议，起身抬眼看向何沉，“下午出去玩吧，消消食。” 何沉抽了张纸巾出来捏在手里，听到她的提议有些惊讶，“你，不怕被人认出来？” 林蔓摊摊手，“事情热度都过去了，我又不是明星，只要没人找茬挑事，谁会关注我啊。” 何沉听到这稍松了口气，惊叹网络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会毫无道理地扒着个小事无限放大，也会像过期变质而被遗忘掉的食物一般迅速让焦点人物泯然于众人。他抬手轻擦了下嘴角的油渍，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色，“行，你想去哪？我陪你。” 林蔓扯了下家居服的衣角，舒服的靠向椅背，视线随着黄色的小家伙不断移动，“咱们带十一去公园玩吧，回来时如果方便再带它洗个澡。” “行。”何沉点头答应，起身收拾起碗筷。北京的秋天是短暂的，公园里银杏树黄澄澄一片，放眼望去美得动人心魄，林蔓紧了紧手上的狗绳，在石板路上小跑两步超过何沉，随后转过身说道，“你帮我和十一拍张照吧。” 何沉嘴角噙笑，轻轻点头，“好。” 林蔓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笑着摆起 POSE，听到何沉说“三二一，好。” 立即又换个姿势，蹲下跑起十一，一起笑着看向镜头。等一拍完林蔓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步三跳地跑来，“让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何沉递去手机，伸手来牵十一的狗绳，林蔓低头对着手机一顿挑挑捡捡，“哇，这张不错…哎，这张怎么闭眼了。” “行就留这三张吧。” 说着她就将手机还给何沉，朝他眨眨眼睛，“回去发给我。” 何沉点头，抬手指了指远处，“那边好像是个池塘。” 林蔓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眼睛随之一亮，转身就往那处跑去。何沉像个老父亲似的，牵着狗绳嘴角挂笑，满眼温柔地看着她跳脱的背影。他知道，林蔓看似文静乖巧，其实骨子里叛逆得很。当年她父亲出事后，很多同学开始疏远冷落她，有时候还会刻意排挤她，下雪天将值日的活安排给她，或者故意将需要的拖把藏起来，让她没办法干活。几次以后林蔓不再忍了，她提前一个小时到学校，打了桶水泼在地上用扫把将水扫开，彻底将地冲刷一遍后，再一点点扫到桶里。等大家陆续到校后，地上的水渍多到根本干不了，又加上是冬天，整个教室变得又湿又冷，几个抵抗力差得连连打喷嚏流鼻涕。下课后班长皱着眉头去找林蔓，林蔓摊摊手，一脸平静的表示，没办法没有拖把，只能这么干，要不就只能脏着，班长听得一脸无奈，想反驳又觉得没理。更有个女同学，一直看她不顺眼，曾悄悄在她语文书后画了幅手铐，以影射她爸爸的事。林蔓发现后，在语文老师进教室的前一秒冲去女同学座位，拿起她的语文书撕了个稀巴烂。女同学起身大骂，林蔓从容落坐，老师冷脸压制，最后让两人都出去罚站，林蔓丝毫不做解释，绷着小脸一声不吭，提了书包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接回家，语文老师气得白了脸，嚷嚷着你们现在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这件事闹到最后以班主任找林蔓去办公室郑重谈话而不了了之，没办法谁让她学习成绩好呢，自那以后，大家对林蔓的排挤渐渐消失了，因为觉得她不好惹。何沉知道，她是个不服输的人，也是个轻易不会向困难低头的人，正因如此，在那样一场超乎想象的无妄之灾面前，她没有自暴自弃，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能像个战士一样，坚持自我救赎，最终咬牙挺过来。如果何见山知道这事，一定会夸林蔓是个女中豪杰，也一定会夸他儿子眼光好。十一兴奋的蹿跳打断了何沉的思绪，他抬眼看到林蔓在池塘边朝他招手，“哎，真的有小鱼，快来。” 他抿着嘴看着林蔓娇俏的笑脸，被十一牵着加快了脚步。许是环境氛围太过悠闲放松，心里积攒的问题突然在胸口澎湃，不知怎的他冲动的想不顾一切地知道答案。于是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脱口而出，“林蔓，当年你真的看到我 QQ 给你的留言了吗？” 林蔓倚在栏杆上的身子僵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突然会问这话。但看到何沉坚定冷静的目光，顿时有种他兴师问罪的感觉。她连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点头。那个时候母亲不太愿意让她同国内的朋友联系，林蔓只能偷偷用电脑登陆 QQ，看到何沉给她的消息，“我在北京等你回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何沉并没有埋怨她的不告而别，而且承诺要等她回去。她想起了两人曾经约定一起考去北京上大学，然后寒假一起去颐和园和故宫。再往下，她不敢想，因为眼下的自己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林蔓犹豫了片刻，终于抱歉地开口，“对不起啊，因为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法给你答复，而且我妈当时不太想让我联系国内的同学朋友。” 何沉感觉到有颗小石子，从泛着涟漪的湖面悄然落下，然后不断下坠，终于在最后一刻落到了湖底。 “咚”地一声，有什么平摊在心底，沉甸甸的，踏实了，舒服了。他想要个什么答案呢，如果是十八岁的何沉，一定是期待她爽快的答应，然后再定个期限，三年、五年，他会一如当年那般发疯的学习，把考去北京当成毕生志向，再然后就在北京等待大洋彼岸如候鸟回归的她。可是他是 26 岁的何沉啊，他已经懂得了人生无常，缘分自有定数，且爱情这玩意是最不靠谱的。所以，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不过是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的真心和期待而已吧。何沉笑笑摇头，“我就随便一问，你知道当时你一直不回复，我那段时间总怀疑你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语气轻松，颇有些玩笑意味，林蔓顿时放松了下来，咯咯笑着。 “哎，你不知道刚出国那段时间我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口语也不行，很痛苦的。” 她眼睛看着远处的假山，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何沉却在此刻听出了满满的心酸。他抬手安慰似的揉了把她的发顶，“经历过黑暗，才能破茧成蝶，所以你现在才能这么优秀。” 林蔓撅起嘴，大大的眼睛瞪着他，语气有些娇嗔，“还优秀，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吗？” 何沉表情有些尴尬，发觉自己是说错话了，忙找补，“能写那么多小说出来，不是优秀是什么？哎对了，我有时间一定要拜读一下你的作品。” 林蔓摆手，“别别，你可别看，我怕你笑话我。” 何沉故意逗她，“我就要看，今天晚上回宾馆就看。” 林蔓生气拧眉，抬手想要打他，“你可真讨厌。” 何沉笑着闪躲，十一围绕在二人身边，兴奋地跟着上蹿下跳，一时间场面热闹又温馨至极。正在这时一阵聒噪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愉悦和美好的保护罩，林蔓看着手机上“妈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