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来世上竟有这样的亲人。活生生地把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推向深渊,随后拍手大笑,回头还要跟人诉苦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姐姐造成的,这就是赤裸的道德绑架。 他能理解林蔓怕人看笑话的心理,顾全大局的确没错,但是他更想像李晴晴说的那样,叫做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39章 聂小蠕 丁峰说“追蝴蝶的人”爆料时选择了代理 IP,而且做得极为隐蔽,他当时找人费了好大的周章才查到真实 IP,最终锁定位置为一家互联网公司。 而通过当时“追蝴蝶的人”爆料时间和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内容,丁峰断定“追蝴蝶的人”是那个公司里的程序员。 丁峰还说,事件的转折点来自于娱乐公司、出版方、合作方等发声,但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被压下的所有热搜都是出自肖洪波的手笔。 虽然他出手晚了,但还是没有眼睁睁看着林蔓在无底的漩涡里沦陷。 何沉心里清楚,事件被压下,黑贴被删,眼下想到找到关于发贴人的一些蛛丝马迹就有些困难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沉除了去林蔓那里陪她做饭吃饭,其余时间都是将自己关在宾馆房间里,抱着从丁峰那里借来的电脑一顿埋头操作。 功夫不负苦心人,那天晚上在他眼窝深陷,头发炸毛,咖啡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终于在找到的蛛丝马迹里顺藤摸瓜,结合 IP 和各种痕迹,寻到了“追蝴蝶的人”的微博。 微博名字叫“聂小蠕”,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在事发前,“聂小蠕”并不是半夏的黑粉,确切的说他更像是半夏的死忠粉。何沉发现半夏的每部作品他都看过,而且会代入其中,认真点评,偶尔还会跟书粉参与讨论某个小说中的话题,除了这些,他还发过去半夏签售会的照片,何沉看到这些,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查错了。 他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将“聂小蠕”的微博全部翻完,发现他在网暴事件发生的半个月后突然停止发微博了,而且有两条内容说得云里雾里,但整体都显示出很郁闷很憋屈的情绪。 什么“自此被迫要做个连自己都唾弃的人……” “在现实中注定要低头苟且……” 在只言片语中,何沉明显感觉事情有蹊跷。 最开始发贴说半夏抄袭的是书粉,如果“追蝴蝶的人”也是半夏的书粉,那是因为什么他们突然调转枪口了呢? 毫无疑问,丁峰和李晴晴认定“追蝴蝶的人”是被人指使的存在很大的可能性。 何沉抬眼看了电脑右上角,时间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捋了把凌乱不堪的头发,靠向椅背,顺手拧开瓶矿泉水猛灌几口。 冰凉的液体带着令人清醒的温度一路从喉咙滑向胃里,一霎那何沉感觉有些发沉的眼皮再次挑起精神的信念,他挺了挺脊背,抬起左手在山根处捏了捏,右手拿过鼠标,点开微博。 这一次他调出“聂小蠕”关注的人和关注人,一一翻看相关信息,终于找到了一个叫“河马河马”的,在个人资料那里写的是“聂小蠕”的互联网公司。 这明显就是他的同事,半个小时后,他将所有的内容都截图保存,然后关灯走向床铺。 林蔓提前跟何沉说过,这天要回林家看林秋生,他索性一觉睡到中午时分,起来简单吃了些东西,找了个理发店剪了头发,顺便刮了下胡子。 十一月初,北京的温度越来越低,何沉扫码给理发店前台付了款,拉紧黑色冲锋衣的拉链,大步推门走向街头。 那里一辆白色网约车不早不晚刚刚停在路边,何沉拉开车门,说出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地址。 那家叫“达达“的互联网公司位于中关村的某个大厦内。 何沉下车后直奔 18 层公司前台,客气地表明来意。 “你好,我是作家半夏的朋友,因为之前半夏遇到严重的网络暴力,有位微博名字叫“聂小蠕”的人带头参与其中,据我所知“聂小蠕”正是咱们公司的员工,麻烦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 前台小姑娘往下拉了拉身上黑色工装,微微起身扑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反问,“您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吗?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何沉摇头,“抱歉。” 小姑娘的大眼睛依旧在何沉帅气的面庞上流连,“抱歉,非工作内容我无法帮您联系,而且我们员工的个人信息也不能随意透露。” 何沉冷笑,后退半步,冷硬的气场将室内的温度都带低了许多,“你的意思是让我叫警察来找你了?” 小姑娘不悦的瘪嘴,“先生,请您理解,工作时间我们有规定,您这种非工作事务我无法帮您对接。” 何沉点头,故意将声音扬高了些,“你要知道如果我报警,警察上门调查的话,可能就不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我若同时上网发声,为我朋友寻求正义,那你们整个公司的名誉都会跟着受牵连。” 小姑娘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两只手握在一起,不断地用力,攥得指缝都有些发白,许是太年轻,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棘手的事情。 正犹豫着就听 LOGO 墙后面传来清脆的女声,“小张,出什么事了?” 一位穿着白色套装的中年短发女人款款走来,站定后听到小姑娘小声向她陈述着何沉的来意。 女人眉头皱了皱,盯着何沉看了几眼,随后换上礼貌的微笑,“先生,您确定您要找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何沉点头,“确定,IP 已经核实了。” 女人脸色一沉,连忙换上更诚恳的笑,“请问您朋友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找到他本人,然后私下协商解决这件事。” 女人笑得更开了些,眼里都是有惊无险的放松,“行,我先跟我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帮您找人。” 十五分钟后,女人应该是通过内部 OA 进行了沟通,她带着抱歉的表情走出来,“抱歉,我帮您问了,公司没有微博帐号叫“聂小蠕”的人。” 何沉心里一沉,难道真的查错了。 他马上反应过来,正要问“那有没有叫河马河马的?” 就见一个棕色卷发,戴着黑框眼镜的矮个子胖男孩匆匆跑过来,叫住中年女人,“李姐,“聂小蠕”是聂磊的微博帐号,我关注过他。“ 何沉在一旁插话,“你是河马河马?” 男孩眼里闪过一抹惊诧,随之呆呆地点头。 中年女人抱歉地笑笑,“先生,聂磊在几个月前已经离职了。” 何沉得知聂磊是安徽人,在北京上的大学,后来就留在北京,这家公司是他毕业实习单位,因为表现不错就被公司留下,在程序员的岗位上做了三年,今年年初刚刚涨了薪水,结果没多久就突然离职了,而且退了群,删了微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何沉向李姐要到他租房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但不出意外,手机关机,人去楼空。 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切没那么简单,这个聂磊的确有问题。 第40章 吵架了 聂磊整个人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京萧索的初冬街头,何沉独自立在街角,手指夹着烟低头将所有信息又捋了一遍。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聂磊身份证的地址找到他老家。 还有就是继续查一查最初发贴说半夏抄袭的书粉 何沉琢磨着怎么抽出时间来落实这件事,再一看手机,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下意识点开微信,询问林蔓有没有回家,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正在这时,李晴晴的名字像只跳跃不安的音符闪动在手机屏幕上。 何沉刚按下接听还没说话,就听李晴晴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何沉,林蔓在林家和林羽打起来了,现在闹到警察都去了,你……” 何沉没心思听她说完,直接打断,“她家地址给我。” 林蔓没想到回个家能闹到报警。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地上被林羽砸得稀巴烂的花瓶和水杯碎片,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小小的家庭纠纷,在民警眼里是小事一桩,看到当事人并没受伤,来回几句简单调解,就压下了所有的矛盾。 林秋生此时正在卧室里和民警一个劲地认错,说自己管教女儿无方,闹了这么大笑话,给对方工作添麻烦了。 林家现在住的小区是位于三环边上的一处 80 年代建的老房子,当年林秋生出事,家里的钱大部分都拿来退脏了。房子多数也都便卖,只留下这一套仅有 60 几平的两室一厅,林秋生出狱后就一直蜗居在这里,深居简出,活得像个室外高人。 何沉一到小区里,就在单元楼下遇到了正在抽烟的林羽,两人一打照面,如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林羽轻轻从鼻腔里发出声“切。”又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以表达内心对何沉的不满,正抬手把烟往嘴角递,就看到高大的影子驻足在自己身侧,带起的风略过脸颊,裹挟着强大的气场,让她顿感不适。 但她还是装做不屑地歪头,睨着何沉冷郁的神色,率先发起难来,“怎么?又想教训我啊?” 何沉盯着她不太精致的妆容细看一瞬,“把欺负至亲当成得意的资本,算什么能耐?” 林羽倒吸一口气,把烟拿远了些,吊着眼睛提高了嗓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你乱咬什么?是她欺负我好吧,你们讲不讲道理?” 何沉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他眼眸微眯了眯,声音却依旧平静,“当初在网上曝光她隐私的人是谁?指使聂磊带头煽动网友网暴她的人是谁?” 林羽微微愣住,随后一脸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什么聂磊?我根本不认识他,屎盆子别乱扣,我就是顺便凑热闹说几句话,这一点我承认啊,但指使别人专门黑她,我没那闲功夫。” 何沉也愣住了,他将信将疑地盯着林羽半晌,拧眉再次确认,“聂磊不是你的人?”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把那个聂什么的叫过来,咱们当面对峙,什么嘛,你和林蔓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林羽小嘴一张一合,满脸的委屈和不忿。 何沉凝神盯着她良久,终于在她极不耐烦又有些委屈的表情中确定她不似在说谎。 聂磊和林羽无关! 林蔓垂头正听林秋生一个劲地“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的恭维,半掩的大门倏然被人推开,她以为是回来的林羽,依然保持着低头发呆的动作,眼前突然停下一双熟悉的男士黑色运动鞋,接着巨大的影子将她整个人兜头包住,熟悉的烟草气味悄然传进鼻尖。 “你怎么来了?”林蔓惊讶抬眸,对上何沉温柔的目光。 他仔细盯着她上下端看,又不死心的将她拉起来,全身上下地检查, “她有没有伤到你?” 林蔓干笑着摇头,“没有动手,当时只是吵得很凶,林羽生气摔了好多东西,邻居听到怕出事就报了警。” 何沉松了口气,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小声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林蔓点点头,起身去跟林秋生和警察说明,警察拿出出警记录文件,又把林羽叫进来,让几人签字,随后又说了林羽几句,这才告辞往外走。 林秋生送人出门时,看到客厅里的高大男人,一下子愣住,林蔓连忙解释是自己朋友。 警察离开后,林秋生笑着让何沉快坐,转身就要去泡茶。 何沉第一次见林秋生,盯着他细细看了几眼,虽然入狱那几年磨掉了他身上的风发意气,背驼下了弧度,头发也变得花白一片,但身上的儒雅气质却丝毫未减。 林蔓连忙阻止林秋生,“爸,别忙了,我朋友来接我的,我们走了。” 林秋生脸上迟疑霎那,纵然划过一丝不舍和难为情,他看了眼已经走到门边的何沉,压低声音说道,“让你朋友看笑话了,这是?” 林蔓明白他的意思,马上摇头,“普通朋友,爸,您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饭,我有空再来看您。” “哎哎,让你朋友也有空来……”林秋生讪讪笑笑,眼角挤出的褶子溢满了欣慰和温柔。 两人出了门,没有直接打车回去,林蔓指了指天边霞红色的云朵,“咱们溜达一会吧,对了,前面街角有家火锅店不错,要不咱们吃完晚饭再回。” 何沉点头同意,两人沿着人行路慢慢踱步。 “这会儿可以仔细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何沉歪头看向林蔓,发现她心情似乎并未受到刚才发生事情的影响,眼下依迈着轻快有力的步子。 “嗨,就林羽,她想让我爸将现在这套房子转到她名下,又跟我爸保证会给他养老,因为这房子是我爸再婚前买的,我爸顾及我,今天就问我想法,说如果我不愿意可以给我一点钱作为补偿。我当时就拒绝了,我说这房子是给您养老的,若是要分,也得等您百年之后,但是您放心我不会跟小羽抢,都是她的。但是她现在想要过户我不能同意,房本上没了您的名字,您就可能随时被人赶出去。我爸听我说得有道理,也犹豫了。结果林羽回来就开始大闹,说我们父女俩合伙欺负她,说我爸偏心,说我自私,然后我就跟她吵起来,她生气摔了好多东西。邻居听到后来敲门,看到一地狼藉就报了警……” 警察来了一听也支持林蔓的说法,建议林秋生百年之后再动这套房子,如果他执意想留给谁,现在可以提前立遗嘱,林羽的想法这才彻底被按下。 何沉轻哼一声,想到自己进去时那一地的陶瓷玻璃碎片,不由叹道,“都是一个爹生的,你们俩怎么差这么多?” 林蔓紧了紧身上的小皮衣,将有些凉的双手塞进衣兜里,轻叹口气摇头,“哎,真是又让你看笑话了。” 正说着,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停下步子指着何沉的脸,“哎,不对,我才发现你剪头发了,怎么回事?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气,这是要去勾搭谁?” 何沉歪头轻笑,桃花眼眯成弯弯的月亮,细碎温柔的小星星从月亮中调皮的冒出头。 “除了你我还能勾搭谁?” 林蔓“切”了声,鼓鼓小嘴,“美男计对我没用。” 何沉下意识接话,“不喜欢美男?那喜欢丑八怪?那行,明天我扮成梁朝伟演的欧阳锋来找你。” 林蔓立刻想到他说的影视人物形象,哈哈哈大笑起来,脑海里想像着何沉的扮相,那厚厚的香肠嘴,大大的耳朵,乌青的眼眶…… 她笑得前仰后合,没注意迎面而来的行人,正得意间突然肘间多了只有力的大手,何沉一把将她拉进自己身前,闪过了将会出现的冲击。 林蔓的笑声戛然而止,随着熟悉烟草香气一同出现的还有她脸颊上的绯红。从她这个角度来看,有点像何沉将她护在怀里。 她不敢乱想,正要回归原位,突然身后的人按住了她的胳膊,“哎,心里别只想着我,要看路。” 第41章 聊网暴 何沉不着调的调侃,林蔓的脸更红了,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嗖地一下子跳出危险区域,同时加快了步子,“快点,我饿了。” 她找茬掩饰自己的尴尬,不敢看何沉,独自往前小跑去。 何沉双手插兜,嘴角上扬,像个老父亲一般,慢吞吞跟在女儿身后,眯眼看着她活泼乱跳的可爱样子。 何沉当晚将自己调查到聂磊的结果发在微信群里,李晴晴直接炸了毛,“他肯定是畏罪潜逃。” 聊到林羽要房子的事,三个人一顿蛐蛐后,何沉道出当时林羽听到聂磊名字的反应。 “我感觉她不像装的,这个聂磊可能真不是她找的。” 李晴晴又咋咋唬唬发声感叹,“难道真的是竞争对手干的?哎,其实这种可能性也蛮大的。” 沉默许久的丁峰突然发声,“那个当时第一个发声说半夏抄袭的人,会不会跟聂磊是一伙的?” 李晴晴发了个惊讶表情。 何沉很懂事地打字,“我正准备接下来就查查,他有没有 ID?” 三个人计划周蜜地进行下一步,但何沉还是没等到查出真相,第二天吕涛然给他打电话说农场出了点事,于是他不得已提前离开北京。 林蔓不好意思地将他送去高铁站,“对不起啊,耽误你这么多事。” 何沉不舍地捏捏她的脸,“好好吃饭,自己煮粥,煮面,别总吃外卖。” 林蔓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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