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得上光怪离奇。 贺听亲妈走得早,亲爹常年周旋于事业和新家庭中,很少陪他。 童年也不算遭,因为姥姥还在。每年夏天都是和她一起过的,在空气清新的郊外钓鱼写生,吃上一顿可口的平常菜肴,有特殊的家的味道。 初三那年姥姥过世,贺听难受了很久。后来贺文滨在学校旁边给他买了套价值不菲的公寓,请了做饭的阿姨,从此他们父子开始了几个月见一次的生活。 贺听偏爱“无用”的有趣,比如画画、摄影,对理科无感。贺文滨年少时期是天之骄子,人到中年又位高权重,无法接受亲生儿子没在学校里出类拔萃这种事。他从没真正教育过贺听,父子俩见面时间少得可怜,却对贺听的学习成绩有着偏执的控制欲。 某次他砸坏了贺听的几十幅画作,之后二人矛盾频频爆发,都不用见面,打个电话就争吵。 在这场分不清胜负的拉锯战里,姜信冬出现了。 那一年贺听17岁,和许多叛逆纨绔的高中学生一样,逃课撒谎,数学从来没及过格。 姜信冬21岁,就读于A大数学系,父亲常年被疾病困扰,家境普通,虽然玩乐队,但从没想过会以此谋生。 透过贺听继母李曼和姜母的这层关系,姜信冬成了贺听的第N个数学家教老师。 首次见面是在贺听升高三暑假的某个早晨,并没有上演什么一见钟情的戏码,相反还有些剑拔弩张。 第一堂课他睡过了,让姜信冬在门外干等了二十分钟。 开门的时候姜信冬脸明显有些垮,但还算克制。 贺听承认自己见识浅薄,说起数学系学霸,他总想起戴着厚厚黑框眼镜、老实简朴还有些宅的男生。 没料到姜信冬完全不一样——他眉眼周正,鼻梁高挺,一米八几的个头,穿得简单干净,背着黑色琴袋,戴着耳机两手插兜靠在门边,看上去有几分随性。 再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比贺听想象的要好看。 不过贺听讨厌所有贺文滨给他做的强制性安排,姜信冬也不能幸免。 他在上课时间刷牙洗脸,课上发呆打盹,找张试卷找二十分钟…… 姜信冬好脾气用尽,课没上完就站起来收拾东西,对着贺听戏谑道:“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却慢得像八十多岁的老头?” 十几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听不得不顺耳的话,贺听黑着脸骂了回去:“你是不是有病?” 姜信冬见他动怒的样子反而笑了,双手叠在胸前,悠悠道:“不想被人说,就活出点年轻人的样子来。” 话不中听,却是事实,贺听气闷了一整天。 到最后他都分不清究竟是气姜信冬还是气他自己。 贺文滨固执地认为贺听应该去国外学商科。为了和他作对,贺听致力于破罐子破摔,交了一堆酒肉朋友,抽烟泡吧,纵情娱乐。 人一旦懒散下来,什么梦想斗志都成了白日大话。那天晚上贺听走进画室,恍然发觉画架上蒙了厚厚一层灰,自己已经一年没画过画了。 这几年,他确实活得没个人样。 和姜信冬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贺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没成想第二天人又到了家里。 贺听倒不会因为姜信冬曾经说中他的痛处就另眼相待,仍旧执拗,坚决把做坏学生这件事贯彻到底。 事情的转机是贺听捡到一条流浪狗,二个多月大的边牧,被主人扔在垃圾堆里,全身脏兮兮的,腿上还有伤。 这条狗让他想起自己——都是被忽视的个体,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 他把狗带去医院检查,带回公寓养,小狗在家随地大小便,咬天咬地,半夜哼唧,弄得他一度很崩溃。 姜信冬并不是受虐体质,他坚持来给贺听上课主要是因为他母亲欠李曼一个人情。 听说这条狗是贺听捡来带的时候,他略感意外。他从李曼那儿听说的贺听是个娇生惯养,不懂感恩,浑身是刺的富二代,这几天一见果然也没让他失望——不尊重老师,不认真学习,还特别欠揍。 可是他看着贺听对边牧悉心呵护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其实对方没这么讨厌,也不像别人口中那么无可救药。 他想起贺听板着脸收拾尿迹又不忍责骂的模样甚至觉得好玩。 在第四次上课的时候,他很认真地对贺听说:“你得训它。” 贺听昨天才尝试过,或许是方法不当,总之收效甚微。他眉头拧得很深,手撑在下巴,一副你行你来不行闭嘴的表情。 姜信冬家里有条金毛,对于驭狗之术驾轻就熟。他去厨房拿来一些肉,没几分钟就教会边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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