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份愧疚如蒸发的水汽,瞬间消失不见,她的心神也比初时坚定许多。 “服食汤药以后,孟公子体内的余毒会逐渐排出,若您担心毒性会损伤脏腑,陆某可以定期复诊,以免损了身子。” “复诊?陆大夫恐怕不知,打从中毒那天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髓海的钝痛,就连施针也无法减缓痛楚,你身为大夫,面对饱受痛苦折磨的病患,不仅没有出手救治,反倒无动于衷的抽身而去,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医者仁心?” 忍冬面色涨得通红,她不愿激怒了孟渊,尽可能的放柔语调。 哪知男人根本不领情,半拖半拽将女子抵到栏杆前,冰冷坚硬的木架紧贴背脊,让忍冬慌了一瞬。 她见魏桓仍打算胡来,从袖笼中取出自己先前藏好的银针,狠狠刺了一下后者手臂上的麻穴。 魏桓松了手,眼神却阴鸷的可怕。 忍冬怕这人追上来,头也不回的跑进湘庭院,刚踏进院门的云杉看到主子仓皇失措的模样,不由一愣,忙不迭地问道:“陆大夫,出什么事了?” 忍冬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无论如何她都是闻俭的妻子,就算下定决心要和离,和离书一日没拿到手,她的身份便一日不能更变,又何必因着孟渊的一时胡闹,腌臜了云杉的耳朵? 见忍冬不欲提及方才发生的事,云杉也能猜到与王爷有关,她识趣的转移话题。 “奴婢送邹夫子去竹升馆时,他身上挑破的脓疮已经结痂,看样子应是吸收了药性,只是面颊的伤口还有些狰狞,想必得过段时日才能愈合。” 顿了顿,云杉面露好奇,低声问:“陆大夫,您可知道邹夫子究竟误服了何种毒物?毒性怎会强到这种程度,浑身皮肉溃烂,若是再耽搁几日,只怕都要烂出骨头了!” 忍冬沉吟片刻,缓声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邹贤应该吃了少量的火焰茸,此物毒性极强,误服会导致全身溃烂,幸而吃的不多,否则他哪里能保住性命? 不过火焰茸一般生长在密林之中,色泽浓丽如茱萸,一看就是剧毒之物,鲜少有人采摘,邹贤在医馆中买了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火焰茸混入其中。” 瞥了眼眉头紧蹙的女子,云杉试探着道:“也许那人是故意的呢?” 忍冬瞪大双眼。 “陆大夫也说过,火焰茸外形特殊,常人不会错认,更何况是经常与药材打交道的医馆?必定是心存恶念,才会将如此殊异的火焰茸掺进去。” 身为暗卫,云杉曾见过不少阴私手段,她直觉有异,便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忍冬脑海中浮起一个猜测,但她没有证据,也不能红口白牙污蔑别人,只得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当晚临睡前,忍冬将行囊收拾好,她来孟宅时仅带了几件衣服、几本医书,如今要带走的还是这些。 至于孟渊的馈赠,她实在消受不起。 忍冬坐在床榻前,犹豫半晌,解开腕间金镯的锁扣,小心翼翼将最后一件,也是最贵重的物什放在桌上。 见状,云杉劝道:“陆大夫,这只金镯是公子的赔礼,您就算要走,也应该将它一并带着,否则岂不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心意?” 忍冬不认为孟渊对自己有何心意,他所做的一切像在逗弄一只毫无还击之力的猎物,若真将他的话当了真,怕是与那些被人肆意狎玩的苦命女子再无不同。 20. 第20章 想逃 忍冬打定主意要跟孟渊划清界限,又怎会留下他赠予的金镯?即使云杉费尽口舌规劝,她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东西收拾妥当后,忍冬也没有急着上床歇息,反而在桌案前落座,将镌刻于脑海中的药方写在纸上。 云杉立在忍冬身侧,清秀面庞满是焦急,她不明白王爷究竟犯了什么糊涂,分明很是在意陆大夫,既送衣裳又送首饰,还将那个生了恶疽的邹贤安置在竹升馆,这份心思不可谓不重,眼下偏又惹恼了人家,逼得陆大夫急于离开孟府。 将药方默好,忍冬躺在柔软的床褥上,思索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手中的银票足有百两,在城中盘间铺面并非难事,只是闻芸和鲁家虎视眈眈,从他们先前使出的腌臜手段来看,明显不会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还有孟渊…… 对她来说,邺城并不安全。 指甲用力抠住掌心,忍冬犹豫半晌,终于做下了决定。 既然邺城不便多留,不如先去百里之外的宁城暂避风头,鲁家在邺城算是富户,却也不能把手伸到宁城。 只不过离开邺城要备好过所,没有这东西,她根本无法进入另一座城池。 明日给姓孟的施完针后,她直接去找里正,由里正亲自去官府办理过所,半月功夫怎么也够了,届时只需再联络一支前往宁城的商队或者搭乘来往两地的客船,她就能彻底摆脱鲁家和孟渊。 出于医者的职责,忍冬在盘算退路时,总想将两名病患的身体治愈,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汤药辅以施针,足够将孟渊体内的余毒排除七八分,之后再以药膳将养一年半载,即可恢复如初。 与他相比,邹贤的情况还要更简单些,今日她已经将毒疮挑破,敷上了对症的药散,躯干的恶疽要不了多久便能痊愈,而头脸处的伤疤倒是可以内服冬雪通窍散,再配上生肌膏,应该不会有大碍。 将一切安排妥当,忍冬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落到实处。 翌日天光微亮,忍冬带着云杉来到主院,守在石阶前的魏七见了她,先拱了拱手,便快步走进书房通传。 魏桓正在翻阅府衙呈上来的文书,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拧眉望向魏七。 魏七知道主子心情不虞,也不敢耽搁时间,忙道:“殿下,陆大夫来了。” 想起昨日的争执,魏桓面色一黑,随手将文书扔在案几上。 “本王没空,让她在外面候着。” 魏七还想劝上一劝,但瞥见王爷阴沉如水的面色,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阖上门扇,魏七满脸歉意,不知该如何向陆大夫解释。 忍冬虽然没听清主仆二人的对话,却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何事,必定是孟渊被自己落了颜面,心内生恼,才会给她一个下马威。 不过忍冬不打算在这里等孟渊消气,她是大夫,并非孟府的奴仆,甚至还对他有恩,又何必一再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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