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焉氏的生活,她只是想要个答案—— 一个焉氏抛夫弃女的答案。 翌日清早,忍冬换上浅绿的春衫,头戴帷帽,搭乘马车前往护国寺。 行至山门时,她将车帘掀开一角,探头往前望去,恰好看见不远处那辆堪称华贵的车驾。 车夫低声道:“陆大夫,那辆马车里坐的正是宣威侯夫人,她生得美貌,可惜命途多舛,先是所托非人,眼下视如掌珠的长女又被弱症折磨得日渐虚弱,还真是命苦。” “所托非人?”忍冬舌尖咀嚼着这几个字。 “可不是吗?据说宣威侯夫人头一位夫君是个大夫,分明在宫中当值,却助纣为虐,帮着先皇后欺凌宫妃,若非先皇后暴毙,只怕宣威侯夫人还在苦水里泡着呢,哪会有如今的日子可过?” 即使忍冬常年住在邺城,也听说过先皇后的种种传言,那位皇后不仅风华绝代,还尤为善妒,时常对怀有龙胎的妃嫔下手。 而父亲身为她的心腹,自然躲不过刽子手的称号。 忍冬与父亲相依为命多年,深知他的秉性,绝不会对无辜妇孺动手。更何况,若陆培风手上真沾染了宫妃与皇嗣的鲜血,圣人又怎会在先皇后故去后,留下他的性命? 想来不过是以讹传讹。 不过这样的讹传却让忍冬心神紧绷,她遥望着宣威侯府的马车,隐隐觉得自己只怕要白跑一趟了。 58. 第58章 本王何曾答应过你 宣威侯府本就在京中颇具名气, 再加上侯爷续娶的夫人命途十分坎坷,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因此来护国寺进香的百姓都知晓车内坐着的是侯夫人焉氏,纷纷避让开来, 免得冲撞了贵人。 似忍冬这般不紧不慢坠在后面的, 委实罕见。 车夫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儿, 忍不住劝道:“陆大夫,咱们莫不如放慢些脚程, 等宣威侯夫人入了护国寺内,再过去进香也不迟。” 忍冬之所以走这么一趟, 并非为了进香, 而是想和母亲见上一面,自然不会刻意回避,她摆手安抚:“那位夫人性情宽和, 你照常走便是。”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 车夫也不好再劝,只能沉默地扬鞭催马, 拉近与前方马车的距离。 山门外的石阶足有数百级,香客无法乘坐轿辇前行,必须亲自拾阶而上, 方能体现出一颗诚心。 只见一名容貌极美的妇人从马车中走出来, 看着不过二十七八,身穿蜜合色素面裙衫,粉黛未施,仅以玉钗绾住发丝,瞧着既素净又明艳。 忍冬心跳得极快,她按捺不住自己翻涌不息的情绪, 定定注视着妇人的面庞。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焉氏陡然回头,对上年轻女子如霜雪般莹澈的娇颜,面色微微一变。 原因无他,年轻女子的相貌与她年轻时足有七成相似,另三成又像极了陆培风,焉氏根本无需思索,便猜到了后者的身份。 是那个孩子。 焉氏脚步微顿,冲着身畔的丫鬟吩咐道:“去把那位姑娘请过来。” 丫鬟虽有些疑惑,却没在此处多问,应诺后,快步走到忍冬所在的马车近前,道:“这位姑娘,我们夫人瞧您面善,想邀您一路同行。” 忍冬自是不会拒绝。 她跟在丫鬟身后,没一会儿便站在焉氏跟前,凑得近了,她鼻前嗅闻到一股极馥郁的玫瑰香,如云似雾,绵绵不绝,却与妇人的淡雅装束截然相反。 忍冬端量焉氏的同时,焉氏也在端量着她,两名女子容貌肖似,若非一人年长,一人年少,只怕会被错认成同胞姐妹。 掌心渗出湿黏的汗意,焉氏用绢帕反复擦拭,状似无意地问:“我一瞧见姑娘便觉得亲近,你可是京城人士?” 忍冬向来聪敏,也能猜出焉氏究竟想问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姓陆,名忍冬,原本住在邺城,不久前刚搬到京畿。” 妇人身躯僵硬,好半晌才恢复如常,她屏退侍奉在身边的仆婢,等附近再无旁人后,继续发问:“你父亲可是陆培风?” 忍冬轻轻颔首。 焉氏神情复杂,她握住忍冬的手,苦笑道:“没想到你竟是、竟是他的女儿,当年先皇后骤然离世,你父亲虽无错处,却依旧被划入清算之列,他为了不连累我,没留下半点消息便离了京,原来是回了邺城。” “你父亲,他还好吗?” 瞥见妇人隐现水光的杏眸,忍冬摇头道:“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听到这话,焉氏眼泪掉得更凶,她一手拿起绢帕轻拭眼角,另一手攥住忍冬的腕子,许是心绪太过激动,她的力气也用得极大。 两人先后踏入寺内,焉氏拒绝了指引方向的小和尚,熟门熟路行至护国寺后山的竹林,此地既无香客,又无沙弥,唯有风声徐徐浮动,竹叶瑟瑟作响,倒是个适宜交谈的好地方。 “忍冬,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嘴上虽这么问,焉氏心中却早已有了猜测,若是忍冬对自己一无所知的话,她也不会费心费力赶到护国寺,就为了见上一面。 “夫人是我的生母,对吗?” 忍冬发现,打从焉氏见到自己,她的心神便格外紧绷,像是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她心知,此种情绪并非欢欣所致,而是在面对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时应有的警惕。 她对于焉氏而言,正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忍冬抿了抿唇,追问道:“依照夫人所言,父亲是为了保全您,才将您留在京畿,既然当初是被迫分离,那这么多年来,夫人为何不去找寻父亲和我的下落?” 焉氏没想到忍冬竟如此咄咄逼人,她眉心微拧,扶了扶发间的玉钗,嗓音沙哑的解释:“我虽是宣威侯夫人,日子却不像你想的那般好过,须得在侯府伏低做小,方能得到喘息之机,再加上月溪体弱,我必须得亲自照看她,实在没心力顾及别的。” 若是忍冬没猜错的话,焉氏口中的月溪,便是她与宣威侯的长女,那个刚刚及笄却先天不足的姑娘。 比起与陌生人无异的自己,宿月溪是才是焉氏的心头肉,忍冬眉眼低垂,沉声道:“我明白了,多谢夫人解惑。” 说罢,她想要离开,却没能挣脱焉氏的钳制。 忍冬眼带诧异的望向焉氏,不明白后者为何要阻拦自己。 焉氏强挤出一丝笑,道:“忍冬,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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