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灯都没用上就没了。 打小她就知道,人得强硬一点,什么话她都能说,格外强势。 冯椿生一听就知道要坏,不就是之前的事情吗? 就因为他跟绿韭回家,去探望她家里,他奶奶就咽不下这口气去,觉得亏的不行了是不是? 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人家年纪大了是越来越慈祥,而不是说心态不行的,“谁气你的?我怎么气你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的,“我去她家里你就不高兴,凭什么呢,我为什么不能去她家里呢?” 绿韭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房门,这是吵起来了? 能凭什么? 凭着自私呗。 自己家小孩养大的,凭什么孝顺丈母娘是吧? 自己培养出来的小孩赚钱了,凭什么给女朋友买吃买喝跑腿对吧? 就应该在家里奉献跑腿儿的,就应该跟家里亲孝顺家里老人的,养大你不是让你去给别人付出的。 你娶老婆也应该是跟你一起孝顺老人的。 田老太太恼的厉害,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只觉得心冷,你从小我照顾大的,你现在对着我吵,手直接指着冯椿生,“你为什么去?又还没有订婚结婚,你们什么关系你现在就跑去,你一点也不孝顺家里人,我生病这些天你问过我吗?你妈之前不舒服你问过吗?你哥上班都天天打电话问好没好,晚上回来在我床头跟我说话,怕我出不去躺着难受,你呢,你对这个家有什么付出的?” 没有一点点的付出,养你长大,生你一场,供着你上学,你找工作钱没给家里用,你自己管着自己花,家里一点指望不上你。 就知道给人家跑,今天陪着人家出去玩,明天陪着人家吃饭,郑绿韭生病你忙前忙后,我生病你不闻不问。 “我联系你你不接电话,连着几天不接,我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怎么知道你生病。” “再说了生病就去医院,别动不动说这些难听话,我是没陪着你去医院还是怎么样?” “我说话难听,你做事不嫌丢人,我都不好意思跟亲戚说,说你现在这个样丢死了,养你跟白养一样的,华山那小儿子死了,那还不如死了。” 冯椿生忽的一下心理就崩了,圆眼睛快速的眨了眨,手脚都冰凉的,声线就特别的平静,从里面打开门一下就砰一声,一个头奔出来就回房间,拿着箱子就开始装东西。 田老太太一看这架势,不带服软的,软这辈子什么样不知道,“我说的还不对吗?你……” 冯椿生衣服全扔在箱子里,直起腰来,“是,我在家里一点作用也没有,我活着就是浪费家里资源的,我走不行吗?” 现在就走。 拉着绿韭手,“走吧我们,不待了,太天天在家里不够受气的。” “谁给你气受了,谁气你了,你自己不争气。”还绕着冯椿生一句一句讲,冯椿生气的手发抖。 绿韭突然觉得恍惚,这是什么样的电视剧人生,看了眼贺娇,一句话不说,她就明白了,这是早就达成共识的了闹一闹。 跟家里为了女朋友闹翻好吗? 不好。 不是个完全的法子。 又看田老太太旁若无人的闹架,绿韭才觉得,好像每次来不是找冯椿生吵架,就是指责他不合适,也许是习惯,也许是给她看的。 但是她心里特别平静,冯椿生拉着她手,一只手拎着箱子,牵着到玄关穿鞋子,老太太又绕到玄关那里说。 冯椿生拿起来鞋子就扔地上去了,“我现在就走,你满意了吧,你能别说话了吗?” “我为什么不说话,”田老太太觉得你威胁谁呢,你什么脾气我不知道?“你不用摔打我,我就没怕过谁,有种走了就别回来,永远别进这个家门,滚,现在就滚。” 门碰的一声关上,冯椿生下楼门口,外面风呼呼刮着,大晚上的天都黑了,绿韭缩了脖子,他紧了紧手,“快上车里去,别冻着了,现在就走,一会空调就暖了。” 绿韭觉得这是优点,自己比划了下,觉得你爱听人夸你,我现在就是夸夸团,“我发现你一个很大优点。” 冯椿生现在没太有心情听,内心苦闷又生气,想跟绿韭张口的,就听她摊开手,“虽然极端愤怒情况,但是没有迁怒我,也没有给我脸色看,我觉得你这点做的很棒,情绪控制的很好。” “但是我觉得你对待家里方式可以更缓和一点,今天吵成这样,又不是真的不来往了,反而闹得难看,你生气,对方也生气。” 瞧瞧,这小樱桃嘴马上就成狗嘴儿了,冯椿生一口气哽住,“我觉得也是为了你吵架。”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落井下石的。 绿韭招招手,抱着他脑壳吧唧亲了一口,笑的十八分的和气,“是的,所以心疼你生气,气的手都出冷汗了,我是格外心疼你。” 问题是解决的,吵架如果没有结果反而两败俱伤的话,就不要吵架了。 换个科学方式来做。 冯椿生开暖气,车缓缓的到大门口,马上出小区了,他觉得自己胸中恶气也散了一大半,觉得郑绿韭真是个奇葩。 这时候你不应该跟他一起抨击吐槽一下吗,发泄一下心中怨气,他都觉得生气了,那事情导火索郑绿韭得委屈成啥样啊。 结果她反而一本正经嘴叭叭叭的讲这个处理方式不科学,这会倒是冷静的跟个书呆子一样的,他送给绿韭三个字,“就你能。” 不过管用啊,心里一些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时候身边有个人就很好,“冷不冷?” 一边问一边摸了下绿韭手,有点凉。 空调给她开大点的,一低头,一抬眼,车前面就跑出来一个女的,从台阶上背着马路退下来的,一下就掉在台阶下面去了。 接着一阵惊叫,“死人了。” 绿韭吓了一跳,抬眼看旁边正好是一个美甲店。 吓得心脏一缩,拽着冯椿生的手,“快停下,怎么了这是。” 冯椿生差点撞到人,出一身冷汗,又吓住了,没敢开车窗,仔细看确实没撞到,才往旁边店看,里面灯开着,店里面什么也没有,绿韭死活不往里面看一眼。 冯椿生半响才注意到,“店里面有个人躺着。” 在储藏室门口,头在外面。 绿韭一听就更害怕了,闭着眼“赶紧走一边去,你下去看看要不要报警。” 冯椿生也不太敢下去,这光看个头发就很吓人了。 车到一边去,不敢走,也不敢下去。 ? 第89章 生命可贵 冯椿生喊救护车,嘱咐绿韭,“往这边看,人有过去的了,我们打救护车来了再走。” 接通了,先报地址,“是的,幸福路……” 幸福路绿韭耳朵过了一下,人家刷一下跑下车了。 冯椿生还在打电话,等拉开车门的时候就看见人跑美甲店里面去了。 这胆子怎么了? 他寻思了一下,这是炸了? 跑过去就看绿韭拖着人往外走,拖不动,有外面人一起帮忙的,拖到门外去。 绿韭慌里慌张的解开橘青衣服扣子,烧炭自杀的,炭盆还在里面摆着呢,就在储藏室。 下班就开始烧的,店员做完最后一个就回去了,结果到家想起来充电器没带,自己吃了饭溜溜达达又回来了。 回来拿了就走的,结果听储藏室有动静,就在楼梯口那里的楼梯间,打开门一看,橘青人上半身就倒出来了,靠着门的,可能还有点意识。 绿韭站在医院走廊里面,何以飞急匆匆赶过来,他听说橘青烧炭了,三个人站在外面。 听着何以飞说那个孩子车祸没了,没了之后橘青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走不出那个坎儿来。 冯椿生听着就觉得这糟心事太多了,谁能想到橘青是华山前妻那边的女儿呢,他之前就知道有个儿子的,养的很好,很看重儿子。 何以飞犹豫了下,又匆忙出去打电话给华山,华山值夜班的,看了下接起来了,陌生号码,“喂” 巧了,正是他这边医院,就在楼上。 没动,“我不认识她。” 冯椿生也听见了,绿韭脸一下就阴沉沉的,要起来去拿过来手机讲,给冯椿生拉住了,先听何以飞讲清楚的。 何以飞看了一眼绿韭,摆摆手,“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手头上有什么事情的话,尽可能的抽时间来看一下,因为五分钟十分钟后,可能情况会比现在更差劲。” 讲话还是很委婉,绿韭现在就恨透了这样的委婉,你明明白白告诉他啊,告诉他人要死了,五分钟十分钟后可能会死掉,吸进去太多脏器都坏掉了。 华山还是一动不动,有病人来急诊,护士喊他,“不好意思,我这边有急救。” 电话挂了就扔在桌子上了,跑着去帮着推车子进手术室,动作就特别快,大晚上的来这边,大概率不是牙疼腿疼这样的病。 心脑血管有问题的,中风,华山就问的很仔细,“情况有多久了?” 儿子也不太清楚,晚上下班回家就说有点喘不动,吃药了,以为会好的,结果睡下了人不太行了,抓紧送来的,“三四个小时?” 不是很确定了,华山觉得情况有点严重,马上推进抢救室了。 人儿子在外面嗷嗷的哭,怕自己爸就这么没了,来个猝死。 绿韭冻得跺脚,鞋子在地上踢踢踏踏的,喊着冯椿生回家去,“你拿钥匙回家里去睡,自己开车路上慢点,你可以睡你房间没有人知道,如果实在不想回去,就去住酒店。” 拿出来手机,想着订酒店,看看附近有什么酒店。 何以飞一样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自己坐下来拿着手机看,怎么说呢? 看的很淡了,现在真的就看的很轻了,时间治愈一切,郑绿韭关心别人的样子,他觉得很破碎。 我那么喜欢你,我现在还是喜欢你的是吧,结果你一直很无视我,说到做到,拿着我当空气。 我再喜欢你,能怎么样呢? 冯椿生就站那里不动,他回去也睡不着,“先等等结果,人没事再去休息。” 医生出来一下,第一眼看的就是绿韭,眼神就觉得很抱歉。 橘青不行了,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结束自己的,现在按照医生的说法的话,整个人最后一点时间应该很痛苦,头晕头疼神经疼各种难以承受的级别了。 绿韭见她最后一眼眼睛是闭着的,大概身边太乱了,绿韭眼睛看不清了,她就觉得这里怎么这么差劲呢,就孤零零的,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就是一张小小的床,橘青就躺在上面,身上衣服也是没有的。 她就觉得特别的悲哀,人的一生为什么都要如此不体面呢,人的结局为什么不能优雅一点呢,张大嘴巴呼吸,突然拽着何以飞推到跟前,“橘青啊,你看一下,何以飞啊,你喜欢他啊,你不是很喜欢他,你睁开眼睛看一下啊……” 如此幼稚而伪科学喊将死之人复活的话语,绿韭每次从电视里面看到都要冷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废话,死神要拉走的人,你喊破嗓子也不会违背医学坐起来的。 植物人唤醒那种,大多数是巧合,刚好二十年之后醒了而已。 可是到她这里,不由自主的,讲出来这样幼稚的话,她希望人能有在生命中逆向行走的能力,希望躺在这里没有呼吸的人,能有呼吸,能睁开眼睛,能对着她说话。 希望人死能复生。 希望生命能再生。 她一瞬间觉得,生命值得敬畏,值得珍惜,一分一秒都难能可贵,不要为了不值得人的去浪费时间,这是你最大的损失。 冯椿生从没有近距离的看到过死人,他看了一眼便挪开了,扶着绿韭的肩膀,她坐在了地上,用纸巾去擦橘青眼角的泪。 是的,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跟出生时候一样,带着哭来到这里,带着哭又离开了这里。 她扭头抱着冯椿生痛哭,她第一次直面生死,她记得租房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橘青,浓妆而有朝气,看人要笑却绷着一下,吊儿郎当的看着什么都不屑,其实什么也不懂,她半夜总是穿着高跟鞋上下楼。 为了表达善意会点几盆小龙虾,喊几个女孩子一起去吃,郑绿韭当然没去,她直截了当拒绝并且还瞧不起,赚如此辛苦的钱,陪酒陪唱的血汗钱拿来如此浪费,只知道大吃大喝。 “她比我还要小啊” 她有不光彩的过去,也曾经靠着不光辉的手段去谋生,最后伤痕累累的回到这里,一手一脚也愿意打拼,开个小店有个喜欢的男孩子,还是会整天虚无主义,整天朋友圈发缺爱的段子,可怜到绿韭怒其不争。 冯椿生听了只摸着她头发,他自己声音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好了,好了,哭会就好了。” 华山最后没有来,他一直在手术。 何以飞去现场找到了一封信,写的很正式,很有仪式感,在最大的桌子上,专门买的信纸那种很有调调的带着花花的用来写情书的信纸。 讲话做事在绿韭看来很幼稚,旁边花店老板讲那天晚上她买了很多花回去,插在信封的旁边。 一切都是很有预谋的。 是自杀的。 “我突然发现,想找个人收尸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想来想去,郑绿韭只有你很义气,可是上次吵完架又因为这样的事情找你帮忙,只能对不起你了,我把你电话写在最上面,看到的人会联系你。” “我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最后都没有了,喜欢过的人,恨了一辈子的人,都没有意义了,想着你还是因为只有你能为我做最后一点事情。” 很认真很仔细的一封遗书。 何以飞按照信里面打开桌子上的盒子,橘青里面交代的最仔细的就是财产了,没有任何现金,她把所有东西都整合在一张卡里面了。 “这些钱用来办丧事的,”何以飞眼睛酸涩的难受,觉得可怜,“这把钥匙,是她买的房子钥匙,店是租的,房子说是留给你的。” 绿韭眨眨眼睛,接过来钥匙,听何以飞补充,“她之前问过我说死人怎么过户,准备什么材料,我当时随口一说,我没想到的。” 绿韭眼泪呱嗒呱嗒的,一把拽过来冯椿生胳膊擦了擦脸,扯着嘴要笑话橘青,“你说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身后事交代这么仔细干什么,有这个脑子干嘛不好好活呢。” 傻不傻? 就是个傻叉。 她心里骂,没有什么仪式,匆匆找了个殡仪馆,烧纸入殓进墓地,绿韭一天跑完的,她还要去上班。 “要不要选日子?”墓地那边问,一般都是选个好日子的。 绿韭摇摇头,“不在世界上可能每一天都是好日子了,选个风水好的有花有草的地儿就行了。” 放眼望去,都是墓碑,死人的地儿哪里有什么好风水呢。 人也没想到她这么说,看着她指着最贵的就要这个,觉得很矛盾,不在乎日子,还要选个好地儿,按理说不在乎的只要埋了就行,人死事了。 绿韭上班这几天都戴着墨镜,大冬天的戴着墨镜。 穿着倒是很鲜亮,她心情不美丽。 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一下是不是? 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是不对的,也要考虑身边人感受,跟冯椿生一起去吃饭。 “吃一顿大餐,这是改变心情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所以点喜欢的,我们吃高兴的。”绿韭第一次来,这家很贵,看着就很贵,进来就看隔壁桌服务员拿着一支仙气飘飘的玫瑰在那里拍,一拍就落在盘子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食材,反正认不出来。 冯椿生看她觉得今天倒是有精神,怪高兴的,“是这样,这几天你累坏了,也别伤心了,好好吃一顿。” 他不喜欢绿韭这样的情绪,人确实会爱屋及乌的,他就希望她高兴的,她一直这样的话,他会担心。 锅物料理的,猪肚鸡汤,先喝汤吃肉,然后再涮菜。 里面加胡椒了,绿韭就喜欢喝这种汤,热辣辣的进肚子里面,浑身都冒泡泡。 一口下去,眼睛都是圆圆的惬意了,跟洗过的葡萄一样,外面那层皮尔扒下来了,里面莹莹的带着光,“妈呀,真的太好喝了,我们今晚一定要多喝点,汤不要钱。” 冯椿生还在看菜单,都想尝尝的,平时吃过的就不吃了,吃没吃过的,鲍鱼都是按个头卖的,还有生蚝。 一只要多少钱,他还很有兴致的喊服务员来问,是多么大的生蚝,生吃还是涮汤吃。 锅里面咕咚咕咚的冒泡泡,服务员很体贴,不懂的厨师都自己出来上菜,“特意做两种,一半是鲜切的可以生吃,一半可以早起锅里滚一下。” 态度就想到完美,绿韭就好奇那个玫瑰花拍在上的是什么,服务生想了想,“牛舌,隔壁桌点的是牛舌,那个气是保鲜的,看着比较高大上。” 绿韭笑眯眯的附和,“是的,我一进来就看见了,看着很浪漫。” 服务生就一直在旁边,觉得这俩人怎么这么逗呢,吃什么问什么都特别仔细,明明白白就是第一次来吃不懂。 但是人家不懂就很自然的问,看人家高大上的菜也很坦白说,他就觉得这俩客人脾气就特别好,特别和气。 冯椿生点一点就喝汤了,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吃千把了,但是没吃到什么东西,“再喝点汤,我捞一下里面的肉,这样吃刚刚好,下次换别的吃。” 绿韭吃饱了在一边,拿着菜单很大气,“菜单刚才不是说还有很多想试试的,那就再点一点,我们也不是经常来吃,所以一次吃过瘾,下一次可能是半年后,所以多尝试一下,我还能再陪你吃一点点。” 冯椿生听劝,拿着菜单又点了一点,量很精致,上来一点,绿韭尝一小口,剩下的他都是一口闷了,最后吃的过瘾。 绿韭脸红扑扑的,想着橘青的事情,又想着冯椿生这段时间跟家里不开心,托着腮很认真的看着他,“你看,我因为活着,所以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能跟你坐在这里一起用餐,我觉得很美好,我觉得很珍贵,虽然看起来很平常,但是这样的平凡其实一点也不平凡。” 她总是会在一些你理解不了的点上讲一点别人不太好理解的事情,显得莫名其妙,服务生站在那里觉得吃饭这怎么还升华了呢,这是跟孔子还是孟子一起吃了顿饭啊,就觉得怎么突然讲这个。 绿韭嘴巴红红的,小小的,所以讲话表情的时候嘴巴会很明显的动,细致的开合,格外的精致,下巴尖儿弧度像是蝴蝶的翅膀,“所以,希望你开心,希望你生活每一天都很开心,我也是如此的,不要为了一些事情生气怄气,对身体不好还会丑。” 冯椿生楞了下,一开始只是看她嘴巴,觉得漂亮,没想到讲这个事情,就嘴角歪了一下要掉下去,却突然给人拉住了,忽的又提溜上去,然后脸上整个表情都摊开了晒太阳,见到阳光了一样舒缓,最后硬硬的话软软的出来,“那你要对我好一点,每天都对我好,不要老找我茬。” 绿韭听到眉毛都要飞,美得你,找你茬是给你面子。 华山第二天听到了,昨晚上抢救个烧炭自杀的女孩子,没救过来,人还是走了,小护士子啊一边围着查房说话,“还很小,很漂亮,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华山刚下夜班,累得很,一晚上没睡,靠着墙站着,累的脚走不动。 人晃了一下,紧紧的贴着墙冰凉的,自己仰着头,深呼吸。 然后一下就摔地上去了,平着摔的。 他知道砸地上很疼,可以蜷缩一下,但是就不想动,觉得摔下去吧,摔下去就看看有多疼,能有多疼呢。 ? 第90章 明明白白郑绿韭 田老太太看了下手机,装在包里就走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人,老大就天天上班的,贺娇也上班走了,她就觉得空荡荡的,闲着没事儿,家里活儿哪有收拾完的,差不多就行了,没完没了的。 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发麻,浑身又开始不舒服了,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了,想了想,觉得华山出了那样的事儿,橘青事情她听说了,就小区门口那么近的,就觉得命挺差劲的。 她早先就羡慕华山的,你看看人家这日子过的,一对儿夫妻有个儿子,人家工作多好啊,当医生那钱得多少啊,自己还做投资的,光房子都买了好几套了,不差钱。 可是现在羡慕不起来了,人到老了,钱算个什么呢,去医院了,自己去华山办公室,找了一圈没有人,问护士台那边,“我跟他亲戚的,华山没来上班的吗?” 护士觉得这人眼熟,经常来,“不舒服,俩人都休息了。” 说的很委婉,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是,华山儿子没了,自从孩子没了,华山老婆就不来上班了,天天在家里,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华山来上班,结果摔了一下,那一下就垮了感觉,这个家算是完蛋了,医院里多少人羡慕的,人家华山现在拿多少钱,什么样的职称,结果现在全是粪土,人活着最重要。 田老太太顿了顿,也不问,“我就是问问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们忙,不用跟他说,别麻烦他了。” 自己去挂号,觉得医院里面没有人就是不方便,一个人跑医院,你说缴款的队那么长,她想着去自助机上吧,看了看这个医保卡还不行,还就得窗口上,她还有事情要问几句的。 排队就是大半个小时,去了之后找医生还得排队,医生开单子,“拍个片。” 拍个片看看呗,不然的话谁能看的那么仔细呢,又不是火眼金睛。 她很积极,有点怕,周边都是人,这心脑血管这一块来的都是年纪大的,人家来了都是儿子女儿陪着的,她就是自己一个人来,“几楼去拍啊?” “我这个严重不严重,怕不是中风啊。”就怕这个,人要是中风不能自理了,她觉得活着这个劲基本上就没了,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还得别人照顾,她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医生觉得这老太太怪坚强的,笑了笑,“没有大问题,去拍个看看,就当体检了,放心去吧。” 还得到留下去缴费,然后才能去拍片。 来回这么两趟,医院人来人往的,她做完了出去等结果,心里就不是那个滋味儿了。 她一把年纪了,到医院来还是得自己跑,自己来做,自己楼上楼下这是几趟了啊? 这身体就一直觉得不好,觉得浑身难受,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的,她也怕啊,自己来医院,可是一到了医院就委屈啊,奉献一辈子的人了,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落到一个人到医院的地步呢? 她给自己打气,觉得得坚强是不是? 一辈子什么苦都吃过了,都上班忙,都有自己事情,她自己也还能跑一下,打电话给冯椿生,半个月没联系了,真的是整整半个月,后面她也不是那么硬气的就真的不要孩子了,总不能不联系了吧? 可以联系,但是错是不怎么认的,我没有错,这事情就是翻篇,谁也别提了,因为一提起来就要吵架,“我在医院等结果呢,你说人到了年纪,就该死了是不是,活着有什么劲儿啊,我还能活几天啊,……
相关推荐: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修仙有劫
下弦美人(H)
心情小雨(1v1强制)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她太投入(骨科gl)
老师,喘给我听
沦陷的蓝调[SP 1V1]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