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全场掌声雷动,闪光灯如繁星般闪烁。? 她仰头望向夜空,镜头特写对准了她锁骨上的蝴蝶,那是覆盖疤痕的纹身,也是她重生的印记。? 她终于飞过了那片暴风雨。 巴黎的深秋,落叶铺满蒙马特高地的小径。 温言溪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轻抚锁骨上的蝴蝶刺青。 阳光透过玻璃,将钻石婚戒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她手稿上跳动如星屑。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起了。? 她沉默地接过信封,独自走过信封,独自走到阳台。? “温小姐,这是……陆先生生前寄出的延时信件,今天刚送到。”?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起了。? 她沉默地接过信封,独自走过信封,独自走到阳台。? 里面是一叠照片。 十八岁的她,在篮球场边偷偷看他; 二十岁的她,熬夜给他织围巾,手指被针扎得通红;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穿着白裙子站在会所门口,眼里全是满满的期待…… 最后一张,是她在纽约时装周谢幕时的背影。?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温言溪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忽然笑了。? 太迟了。 她将信纸折成一只飞机,丢出了窗外。 “在看什么?” 温暖从背后覆来,向璟烁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他手里拿着刚从瑞士寄来的图纸,蝴蝶观测站的模型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想起明天要去伦敦领奖。” 她转身,耳后的刺青擦过他唇角:“你说获奖感言该提《破碎蝶翼》的灵感吗?” 向璟烁笑着吻她指间的钻戒:“当然可以,提你是如何把伤痕变成翅膀的。” 楼下广场忽然传来欢呼。 他们望向窗外,孩子们正跑进新落成的蝴蝶博物馆,玻璃穹顶将阳光分解成七彩光瀑,倾泻在每个人肩头。 在万千振翅的光影中,她清晰看见十四岁的自己。 那个站在巷口攥着巧克力、膝盖结痂的少女,正隔着漫长岁月,对现在的她展颜一笑。 高考第二天,温柔后妈挺着孕肚送我去考场, 半路上她嚷嚷肚子疼,说自己估摸着要生了, 我急忙拨打120,她却把我的手机打掉, “你个书呆子,高考要屏蔽信号都不知道?快送我去医院吧!” 我捡起手机心疼地检查一番,然后揪起她的“孕肚”。 “还想把我当蠢蛋耍?让你腰上的枕头给你养老送终吧。” 1 这一世,我是被温柔后妈叫醒的。 “璐璐,快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我们就该出发去考场了。” 我看了眼手机,果然是高考第二天。 床前是熟悉的脸庞,挺着大肚子,正笑脸盈盈对我说。 那是我的后妈陈雪。 她的声音我永远都忘不掉。 上一世她在我高考第二天,嚷嚷着肚子疼要生了。 我要找路人帮忙,她不肯,说万一别人有坏心眼怎么办。 我要打120叫救护车,她把手机打掉,说信号屏蔽打不通。 她平时娇娇柔柔的,连只蚊子都舍不得拍死,我爸看她白皙的皮肤被叮得满是包,心疼的不得了。 别说摔东西了,就连大声说话都从没有过。 那天她居然打我的手机? 看她这么反常,我满脸不解。 她反应很快,没留给我思索的时间,腿一弯就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 我顶着众人的目光把她送到医院。 等我回到考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旁边的家长都在悄声说我可惜。 当然可惜,我三模全市第七,本来一只脚已经迈进985大学的校门,如今只能复读一年。 但我没想到,我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 后妈生了个儿子,爸爸开心得嘴都合不拢,把儿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满月酒当天,亲朋好友当着我的面讨论,说方家的家产以后都要归弟弟。 爸爸把我叫到一边,叫我不要多想,以后家产一人一半,他不偏心,也不重男轻女。 可惜就是我好爸爸的这句话,让我丧了命。 2 陈雪抱着满月的弟弟在拐角处偷听。 她身着淡粉色旗袍,脸上却是覆了一层怒意。 弟弟突然哭闹起来,爸爸只好丢下我去哄儿子。 我知道自己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不会拿自己的弟弟比较。 也不会和弟弟去抢什么千万家产,因为我只想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这是我亲生父亲生前最后的心愿。 我妈在生下我之后就撒手人寰,我六岁那年,爸爸在一次秘密行动里丧了命。 是现在的爸爸主动提出要抚养我。 他和爸爸也是过命的交情。 我现在爸爸的原配一直怀不上孩子,奶奶逼迫他们离婚,给爸爸介绍了陈雪。 她很会收买人心,知道我喜欢学习,就送给我很多本习题册。 那时的我就算能未卜先知,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栽在眼前这个温柔贤淑,比我只大十岁的女人手里。 她怕我和他儿子争夺家产,或者说她太贪心,不想让我分走爸爸的一分钱。 暑假里我半夜帮她烫奶瓶,她却把滚烫的开水瓶甩在我身上。 水刚滚开,我被烫掉一层皮。 我惊呼两声便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被陈雪送到医院。 她当然是故意的。 伤口感染严重,我爸在外地出差,她自作主张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 医生把我的尸体推出抢救室,她轻声啜泣,说要亲自推我去太平间,送我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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